X先生压抑住怒火,免得自己忍不住想要清除掉这个“障碍”。
“另眼相待?”安格斯听到这个词汇,心中微微一动,“我和时照是朋友,这不算什么。”
“呵呵。”听到安格斯的回答,X先生冷笑出声,“你以为我会像阿照那样看不出你在想什么?”
X先生掀起眼皮,朝着安格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虚伪,无能,胆小,懦弱,一个假装成熟,实际感情幼稚的蠢货。”
“你究竟想说什么?”安格斯拧起眉,被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当面鄙夷,他的脾气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我的意思是……”X先生提起嘴角,“你最好离阿照远点,别抱着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哦,对了。”X先生两手一拍,补充道:“就算你想对阿照做什么,也要想想有我在。”
“我啊,会一直一直一直地盯着你。到时候你的身体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我不介意主动为你解决掉祸根。”
X先生故意看了看安格斯的下半身,脸上似笑非笑。
“……”安格斯差点没能管理好面部的表情,时照的这个人格太奇葩了,这家伙怎么没被人打死?!
眼看自己噎得安格斯说不出话来,X先生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他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喉咙,向着安格斯要求道:“准备点米粥给我,阿照的身体太虚弱了,不补充点食物撑不过来。”
“……你什么时候能把他换回来?”安格斯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想要这个人格消失的想法,倘若这个人格和时照的人格相对立,那么再想治疗时照就很难了。
“你的耐性真差。”X先生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我和阿照的身体,没有人会比我更希望他早点好起来,我的目的就是养好他。你做好你该做的,别多管闲事!”
安格斯到底没能忍住火气,“多管闲事?让我帮忙的人是时照,你还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没有资格??哈!究竟是谁没有资格你心里没点数?”X先生站起身,这下他再也掩藏不了自己的恶意,面色阴鸷道:“不想死就滚远点!否则……”
安格斯没有退缩,冷静地回道:“这里不是能让你乱来的地方,想我死的人很多,可惜没有一个成功过。”
“……”这次轮到X先生被堵得没话说,他当然知道安格斯不好对付,不提时照对安格斯的在意,光是这间别墅里就有无数的保镖,真弄死安格斯,他自己也逃不出去。
X先生冷哼一声,故意撞开安格斯,打开房门对着门外喊道:“有谁能给我送一碗粥吗?”
原先见时照和安格斯两人感情升温而走开的管家亚伯,听见“时照”的声音,赶紧走了过来。
亚伯先是看了看门内的安格斯,发现安格斯少爷黑着一张脸,眼神正死死定在门前的青年身上,站在卧室门口的青年则是带着一副笑容,除了脸色苍白,一点都看不出之前情绪失控的模样。
“时先生,你想喝什么粥?”亚伯明显察觉到安格斯和时照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但看到青年有了精神,心情也轻快了些。
X先生本想说肉粥,可一想起“肉”这个词汇,身体本能的就起了抵触的反应,想想自己不能刚吃就吐,只能换了口味,“普通的白粥就好,加点小菜。”
亚伯又将视线转向了安格斯。
安格斯点点头,“就按他说的办。”
安格斯和X先生相看两厌,就算在同一间屋子相处,两人之间依旧是摩擦不断。
“你不用盯着我,该去工作就去工作,你不是公司主管么,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我会等他回来,你别想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劝你趁早打消想法,想趁虚而入?呵,做梦比较快!”
“你少说点话,免得伤了喉咙。”
“……”看着彼此对峙的两人,管家亚伯真是一头雾水,好不容易自家少爷情商上线,为什么两人的关系更糟了?
或许是时照太久没有休息的缘故,在药物的影响下,X先生获得了不少活动的时间。对于差一点毁了时照的查尔斯,记仇的X先生并没有放过那个混蛋的打算。
“我要去警局。”X先生说完这句话后,就对安格斯的手下吩咐道:“给我准备一辆车。”
安格斯:“……”这家伙脸皮太厚了,这要不是时照的身体,他真的要干掉他!
为了时照的安危,安格斯不得不跟在了X先生的身后,两人一同前往了警局。
自从报警后,警员们便想从时照的口中得到案件发生的经过,只是先前全被安格斯给挡了回来。受害者精神受创不能接受审问,他们能够理解,“时照”的突然到来对警员们而言,绝对是意外之喜。
和时照熟识的罗伯茨警员、塞西尔警员,一看见“时照”立马围了过来,其中塞西尔警员的表情尤为复杂。
X先生在这些警员面前,表现的和时照本人别无二致,甚至他更容易激发人们的同情和怜悯心。
青年清瘦的身材绷得笔直,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折断,他的眼神十分忧郁,苍白的面孔上仍带着一丝笑容,那是心中苦涩却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勉力露出的微笑。他太脆弱了,那种如天使般的脆弱和纯洁,使警局人员在见到青年的时候,连说话声都变得柔和轻缓,似乎生怕吓到对方。
深知X先生本性的安格斯:“……”
X先生才不管旁边的安格斯是什么想法,为了简单的达到目的,使用这具受人喜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至少这些警员是不会再对他问东问西了。
“时先生,你的身体还……好吗?”塞西尔警员悔恨不已,他不是没注意到查尔斯的问题,一想到由于他的疏忽导致时照再次受到伤害,他就自觉没脸面对时照。
“……我没事。”X先生虚弱地开口,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直接将话题切入了正题,“我来是想说明一下这些天的遭遇,并且我怀疑泰德警官受伤和查尔斯脱不开干系。”
X先生被请到了警局的办公间内,他平静地叙述着查尔斯每天对“他”进行催眠和心理暗示的事情,并将自己服用那些药物的理由全都甩锅到了查尔斯的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那晚是怎么了。”X先生以回忆的口吻说道:“我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在那天晚上去往查尔斯的家中,那晚,我用匕首刺中了他。”
“啊!”塞西尔警员惊讶地瞪大双眼,“刺中查尔斯的人是你?”
X先生没有否认,“对,是我,我想自首但被查尔斯拦住了。”
X先生用手扶住额角,神情痛苦道:“现在想想,我当时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等清醒过来,查尔斯就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我被巨大的负疚感淹没了,那些天,我根本不敢离开查尔斯,我害怕因为我的过错会失去他。”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塞西尔警员像是想通了什么,在原地直打转,“怪不得他会找出那种借口,原来是这样!”
“作为一个能力出众的心理医生,查尔斯私下接手的病人不知有多少,控制一位曾经的病人去为他消除‘隐患’,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题。他知道我在怀疑他,所以干脆让自己也成了受害人。这时,他控制你刺伤了他,不仅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能消磨你的意志,让你完完全全的被他掌控。”
塞西尔越是分析,越是心惊,查尔斯·克拉夫特,这是一位多么心机深厚、无耻卑鄙的男人啊!
塞西尔的思路很快便被其他警员们接受了,他们确信这就是事件的真相,至于刺伤了查尔斯的时照,这位可怜的青年都被控制了,又有什么错呢?
“我开始滥用药物,为了照顾查尔斯,整日整日的失眠,后来……”X先生语气微顿,“我发现我不能对查尔斯说‘不’,就连他要将人肉喂给我,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