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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婉看长公主,“殿下的心上人是摄政王镜月?”
  “婉婉觉得呢?”长公主压低了声音,不答反问。
  童婉还没回答,女将军那边已经挥起了大刀:“还愣着干什么,拜堂!”
  李将军它们立刻跟着起哄,“拜堂!拜堂!”
  “我靠,有没有人会拜堂的那一套啊?快点来主持大局啊!”
  “我!我会!”立刻有骷髅踊跃自荐,乐颠颠的跑到最前面,“其他人都让开,让开一点,把中间的路留出来,你们他娘的挡在那里,新郎新娘怎么过来!快滚开!滚开!”
  “哈哈哈哈!”其他骷髅端着酒杯子大笑,你挤我,我挤你的往两边退开,把中间的路留了出来。
  “来来来,新娘和新郎走过来,先拜将军!”
  女将军杵着大刀威风凛凛的站在路尽头的一个台子上,“来!”
  童婉没动,长公主牵起她的手腕向前走过去,主持的骷髅高喊,“一拜将军!”
  什么鬼的拜堂程序?
  童婉在心里腹诽,斜眼看旁边,长公主松开她的手,微微躬身行礼。
  “九霄,已经是你的新娘子了,什么时候看不够,赶紧的行礼!”女将军催促。
  童婉撇撇嘴,也跟着躬身一礼。
  “噢噢噢噢!”旁边那些骷髅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大喊。
  主持的骷髅又喊:“二拜将军!”
  童婉淡定了,跟着继续躬身行礼,已经准备好三拜将军了。
  “夫妻对拜!”
  童婉的腰躬到一半,发现三拜居然变了。
  长公主低笑一声,在一片起哄的吵闹声中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婉婉,三拜不是拜将军了。”
  “谁知道它会突然按照正常程序来。”童婉撇撇嘴,转了个身跟长公主面对面,小声道:“殿下,我才发现你是真的比我高很多啊。”
  “我母后乃是西川人。”长公主解释。
  “难怪哦。”西川人的身高普遍偏高,即便是女子身高一米八的也不再少数。长公主的母后身高一米八的话,那长公主长得现在这么高也就说的通了。
  “行礼吧。”长公主朝着童婉躬身弯腰。
  童婉一愣,也跟着躬身弯腰。
  夫妻对拜!
  “礼成!”
  “吼吼吼!”
  周围的骷髅们发出兴奋的呐喊声。
  女将军举起手中的大刀,骷髅们立刻安静了下来,“送入洞房就不必了,喝酒!”
  “喝酒!喝酒!”骷髅们举起手中的酒杯,随便的跟身边的谁碰杯,然后端起酒杯大口喝酒,这些散发着馥郁芳香的酒水从它们的嘴里进入它们的脑袋,稀里哗啦的流遍全身,流到地上。
  “你们这么喝酒可真浪费啊。”小侯爷和蒋西元他们看着这群说是畅饮,不如说是在用酒水洗骨头的骷髅们,不由的感叹一句。
  李将军就在他们旁边,闻言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那有什么,讲究的就是一种气氛!热闹!”
  “为什么要这种热闹呢?”小侯爷不解。
  “才像活着的感觉啊!”李将军嘿嘿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多畅快!爽!”
  小侯爷他们闻言,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群骷髅不是鬼怪,也不是妖兽,它们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以如今这样特殊的方式不算活,却又真实的活了下来。
  它们不知道疼,不知道累,不知道饥饿,不知道寒冷,所有活着的东西能感受到的一切它们都感受不到,可它们却又偏偏活着。
  小侯爷突然为它们感到心酸,抬手去拍李将军的肩膀,可是李将军身形魁梧,小侯爷的身高只到李将军胸口的下方,要踮起脚才能很艰难的够到一点李将军的肩头,姿势就变得有点滑稽。
  小侯爷垫着脚,身形来回晃了两下才稳住,朝着李将军举起酒杯,“不说了,喝酒!”
  “好!喝酒!”李将军魁梧,拿的酒杯也不是那种白沙金的小酒杯,而是石头凿出来的大酒杯,吨吨吨的将酒杯里的酒水倒进骷髅嘴里,酒水跟下雨似得往下淋,浇了小侯爷一头一脸一身。
  “咳!咳!”小侯爷自己的酒还没喝,就被迫洗了个酒水澡,还呛了两口。
  “哈哈哈哈,小兄弟,对不住啊!来!再喝!”
  小侯爷一抹脸上的酒水,想到李将军他们的心酸,豪气万丈的举起酒杯,“再喝!”
  童婉和长公主站在这些热闹的边缘,女将军手中也端着一个酒杯冲他们举了举,“正常成亲,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们包个红包?”
  童婉一笑,“那是一般的俗人。像我们这种,从来不走俗气的套路,不然多没面子。”
  “有道理,哈哈哈哈!不愧是云月的后人,就是对老娘胃口!”女将军大笑,“来,喝酒!老娘敬你们两个!”
  “该是我们敬前辈。”长公主举起手中的酒杯,“多谢前辈为我们证婚。”
  “好说好说,喝!”女将军仰头将酒水灌进嘴里,那些酒水顺着流下,将她全身的骨头都淋湿了。
  童婉沉默的看着,突然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净,冲着女将军举了举空酒杯,“将军,你说要我帮的忙,我帮了。”
  这群被困在白骨战场的军队,他们身前四方征战,守家国安宁,护黎明苍生。他们活着是英雄,死了是英魂!他们不该被无限止的困在这一方白骨战场。看似活的热闹,实则死的凄凉!
  这不该是英雄的结局!
  英雄末路,他也是英雄!
  永不言败,死战不降!
  女将军放下酒杯,看着童婉,然后又看向那一群闹成一团的她的部下。
  它们曾经也经常这样喝酒,再打完胜仗之后,它们会痛痛快快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醉一场。可如今,它们这样一大杯一大杯的往下灌酒,那些酒水不过是浇湿了它们的骨架,淋透了它们脚下的土地。而它们,即便是想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都成了奢望。
  “他们都是我最骄傲的兄弟。”女将军说着,手骨一挥,周围的景象忽然一变,童婉和长公主跟随着它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