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舞所指的自然就是天外天，可阿雪却是神秘一笑：“你以后去了天外天就会知道了，现在说这些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压力，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太过于遥远，现在想还太早。”
凤倾舞抿了抿唇：“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这样吊足了我的胃口却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很难受。”
“若是难受，那就继续去炼丹吧，还能得到学分，这可是一举数得的事情。”
“这你倒是没有骗我，没想到当初你让我炼丹还有这样的一层意思。”凤倾舞有些感概的道。
阿雪轻笑一声：“我当时可没有想那么多。”她当时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去。
阿雪不说，凤倾舞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了，大不了自己去查就是，要是查不到，那到时候去了天外天她就算不问，阿雪也会说的，现在还是先顾好眼前的事情再说。
的确，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之后，心里面总是会有不少的压力。
荒古时期的圣天大陆，到底是怎样的强大？居然连至尊境和圣人境的人都多的好像大白菜一样？
凤倾舞带着这个问题，再次投入了她的炼丹之中。
能够有学分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
留给她的时间可不多了，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提升自己，除了修为之外，还有其他的方面也要好好提升一下才可以。
有些东西，是要逐渐接受的。
阿雪继续手中的工作，看了投入的凤倾舞，眉头微微蹙起，她方才说的倒是简单，可赤凰剑本身就很复杂，原来的朱雀之魂才是真正的剑灵，泪的加入，是为了平衡那股邪恶的力量，让凤倾舞在解开封印的时候不至于一下子就迷失自己，可是……
根本就没有重塑身体的可能了，完完全全的没有可能了。
到时候，她会不会很伤心难过？
在这短暂的几天相处之中，她唯一没有改变的，是重情。
也是因为这份重情，凤倾梦才会说她善良的过了头。
但她的这份在别人眼里是缺点的善良，在她的身上，却恰恰是最宝贵的存在。
这年头，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事情屡见不鲜，可凤倾舞就不会，她对自己的亲人一向很好，对朋友也很在乎，一旦心底认定是要守护的人，就算拼了自己的命，她也一定会守住。
所以，若是她真的和朋友或者亲人决裂了，那一定是那个人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选择彻底的了断。
或许对方也没有错，只是立场错了而已。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简单的善恶对错来区分，若真是非黑即白，那这世间就简单了，可惜，不是，也永远不会是。
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阿雪头一次叹了一口气。
长辈什么的真是不好当！
院子之中，帝无涯和白止面对面的坐着，手中接着捧着一杯茶，却是谁也没有开口，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当然，这很有可能只是帝无涯自己的想法，白止或许不是这样想的。
因为帝无涯的神情似乎很紧张，可白止却很放松。
白止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帝无涯，微微一笑：“你想说什么？”
帝无涯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你离倾舞远一点，我就什么都不想说。”
“难得，这次你不是直接动手。”白止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有意义吗？”帝无涯嗤笑一声道。
白止摇了摇头：“没什么意义，但你能认清自己的实力，也是一种进步。”
帝无涯的脸色猛然一沉：“你如今已经是圣天学府的大师兄了，修为自然是不差，什么时候我们切磋一二，你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你就不怕我会放水？”
“如果我希望，我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帝无涯看着白止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白止嘴角微扬：“这么多年了，我有认真思考过，你多半是因为她，所以才如此的讨厌我。”
“这还用说吗？这本来就是事实。”
白止淡淡的道：“其实，我也知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还有其他的原因，你说吧，我会认真听。”
帝无涯双眼微眯，这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也是他很讨厌的：“二十年前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讨厌你。”
“二十年？这么久了？我还以为只是十几年而已。”
“哼……”
“其实，若真的是二十年前，我还真是不了解你讨厌我的原因，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修为强大，天资过人，而且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为人处世和善，待人诚恳，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有人讨厌呢？”
帝无涯握紧双拳，似乎处在暴怒的边缘。
人一旦自恋起来，真是要命。
尤其是白止这样的人。
“你是怎么了？我有哪里说错吗？”
“呸！”帝无涯终于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眼睛里面像是有怒火在燃烧：“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白止眨了眨眼睛：“有吗？”
“没有吗？”
“确实没有啊。”
两人的谈话，很像在开玩笑，那些往事浮现，一如当年模样。
但是，谁都知道，当年已经回不去了。
原因很多……
帝无涯冷哼一声，压住心底那爆发的怒火：“我很讨厌你。”
“我知道。”
“所以，请你离开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诶，又不是我要来找你。”顿了顿，看着帝无涯那难看的脸色，白止终于正色道：“若非如此，我想，我大概是不会出现在你和她的面前的。唉，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已经二十年了，你们都长大了。”这句话之中，无限的感慨。
只是一句话，本来处在暴怒之中的帝无涯马上就收敛了怒气，沉默许久才道：“我们都长大了，而你却依旧年轻，其他人就算了，对我，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有必要吗？”
“有。”帝无涯认真的道：“若是倾舞能想起来，想必也很想知道你改变这么大的原因。”
“没必要了，我的出现，本就是一个错误，如今，她能平平安安的就很好了，当年的事情，不用再提，过了今年，我想，我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白止静静地说道。
帝无涯沉默片刻，语气有些凝重：“你是我唯一能放心将倾舞托付的人，我承认，你对她的付出不亚于我，但现在她身旁的人是我，可若是我有一天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白止轻笑一声：“难得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是希望我离她远远的吗？为什么还要将她托付给我？更何况，就算你希望这样，她……也不会随我一起离开，她认定了一个人，便是天荒地老，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的。”
话语之中的失落不难听出，曾经的往事，如今也已经随风而去，没有人记得了。
帝无涯沉声道：“我还有一个大劫，如果我不能回来，你便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也是我唯一能完全放心的人。”
白止沉默了。
帝无涯在等，等待他的回答。
有些后路，不是马上就能安排好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帝无涯还是不得不承认，白止若是在倾舞的身边，他会很放心，没有丝毫的担忧。
白止叹了一口气：“你难道不了解她吗？我方才就说了，她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听你的，她有自己的主见。”
“但这是我能让她还有希望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如果必要，请你将倾舞那段被修改的记忆恢复正常。”顿了顿才道：“当然，这一切的发生是在我真的没有希望渡过这次的劫难的情况之下才可以。”
“那你就不要忘记了回家的路，她会等你。”说罢白止起身就离开了，有些事情，记在心底就好。
“大师兄，你的话，我记住了。”身后传来帝无涯那认真的声音，这句大师兄，意义似乎别有不同，仿佛他口中的大师兄并不是圣天学府的大师兄，而是……二十年前一同修炼的师兄弟。
白止的脚步一顿，淡淡然的开口道：“明日清晨，天极院的院长要见你，记住，别迟到了。”
看着白止离开的背影，帝无涯再次轻哼一声，心底却有些复杂。
从前的白止，还真是像他方才说的那样，待人温和，为人处世和善，这些说的都很正确，可自从他消失之后，那个白止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看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白止。
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帝无涯感概的时候，忽然，院子之中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带着浓烈的杀意。
帝无涯嘴角微扬，眼底都是不屑。
白止在的时候没敢出手，现在人一离开，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吗？
在圣天学府杀人，这背后的人是谁？是哪一位长老呢？
帝无涯本以为是某一位长老背后的人下手，毕竟他当年的事情……
但这一次，他似乎猜测错了。
毕竟，白止也受到了袭击。
这一夜，圣天学府的很多弟子都受到了袭击，尤其是那些白天才刚刚选拔出来的新弟子，伤亡惨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