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溯说什么都不相信,念宿婉入院和苏成志没关系。
然而直到最后,苏成志还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苏溯到底在说什么。
苏溯可是太了解苏成志的演技了,如果苏成志演技到了这个地步,苏溯也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一头雾水地从苏家出来,就见周叔的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苏溯叹了口气,径自上了车,一侧头就看到了正闭目养神的肖敬廷。
肖敬廷戴着隔音耳机,看起来似乎是好梦正酣。
苏溯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在肖敬廷脸上轻轻比了比。
肖敬廷轻笑一声,将苏溯作乱的手指捏住了,抓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怎么?”
苏溯摇摇头,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肖敬廷微微蹙眉:“不可能。”
他是如此斩钉截铁,苏溯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我知道苏成志的性子,他不是个会演戏的人,他那个样子……不像是在骗人。”
肖敬廷嗤笑一声:“你了解他什么?”他的语气几乎是咄咄逼人的:“你从前若是了解他,你就该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他甚至一直在欺骗你们。”
苏溯看着怒不可遏的肖敬廷,许久方才轻声道:“可是我觉得事情可能另有隐情。”
“这就是为什么最初我就没有告诉你这些。”肖敬廷沉声道。
苏溯顿时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叠嶂,又像是化不开的疏离。
有那么一会儿,苏溯觉得肖敬廷似乎是在烦扰什么,又像是……她的态度就是他烦扰的源泉。
苏溯知道肖敬廷很忙,从来都是如此,或许也正是因此,苏溯第一次无比清醒地意识到——
她不仅帮不上肖敬廷的忙,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地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肖敬廷的负累。
他们的相处模式从最开始就有问题,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曾对等过。
苏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敬廷,等你冷静下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肖敬廷蹙眉问道。
苏溯轻叹了口气,伸手将肖敬廷的眉头揉开了,这才道:“虽然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候,但是很快就是金像奖了,我可能要忙一阵子,所以……这些话还是要对你说,”苏溯轻声道:“敬廷,我没有想过要包庇苏成志,他是我的父亲,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所以我说我知道他的为人,不是为了欺骗你,而是……我的确知道。”
肖敬廷没说话,苏溯倒是熟悉这样的他,他的手指微微攥紧,似乎是在紧张。
可是肖敬廷显然将这种情绪掩饰地很好,他就那样静静看着苏溯,仿佛所有的情绪不过是水波微澜。
“我这次过去就是想要查证,想要确认到底这件事是否和父亲有关,如果有关……那么关联到什么程度。敬廷,我相信你也了解我,如果这件事真的就是父亲做的,你觉得我会包庇他吗?”
苏溯的神色无比认真,肖敬廷微微一怔,动作倒是顿住了。
苏溯不会,他太肯定了。
苏溯说喜欢他,说为他考量,就从来都不曾食言过。
这才是苏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