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竞标的日子到了，一大早，秘书部几人跟着顾擎州一起去了举行竞标的酒店。
其实这一次参与竞标的公司很多，但真正有机会的，也就顾氏集团和风扬集团，所以其他公司，都不在顾擎州的考虑范围之内。
到了酒店，顾擎州身为顾氏集团总裁，自然是第一排的位置，林乔几人也因为他的关系，被安排到了第一排。
很快，风扬集团的人到了，是易国鸿亲自出面，身边还跟着助理，以及易诗婉。
今天的易诗婉身着黑色小西装，干练的装扮到是让人高看几分。
她看到顾擎州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扫而过，与往日有了些许差别。
林乔想起之前顾擎州说的话，对易诗婉这样的人来说，顾擎州并非她的第一选择，她要选的人，从来都是最优秀，手中权利无上的人。
顾擎州是，但并不是只有他是。
从易诗婉刚刚的样子看来，她似乎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林乔好奇，她选择的人是谁？
毕竟在整个黎城，好像也没听说过与顾擎州比肩的人。
除了他们自己公司的那位神秘总裁，但不是一直没有出现过吗？易诗婉又怎么会选择他？
关于这些，林乔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大部分精力放在台上，等待着竞标的开始。
很快，竞标开始了，所有公司开始递交标书。
林乔把标书递了上去，之后的时间，就是等待。
看了眼顾擎州，见他始终面色如常，仿佛胸有成足，和他相比，林乔觉得自己还差得远，毕竟她现在还是挺紧张的。
这算是她进秘书部以来最大的一个项目，自然是希望能够圆满成功，至少这样也证明了自己的作用。
不过，她看向易诗婉那边，他们也一样胸有成足，这下，林乔的心更加紧张了。
正紧张的时候，易诗婉起身，朝顾擎州走了过来。
她来到顾擎州面前，朝他礼貌的伸出手：“顾总，你好，我是风扬集团的销售部总监易诗婉，久仰您的大名。”
顾擎州起身，与她握了手，虽然两家现在是竞争关系，但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有的。
“你好，易小姐还真是年轻有为。”
易诗婉收回手，笑了笑：“与顾总比起来，我哪里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差得远了。”
真正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真正的交谈，尽管两人早就知道对方，也早在宴会的时候见过，但都没有人主动上前打招呼，直到现在，易诗婉主动上前。
至于一旁的易国鸿，他和顾擎州到是有过几次交谈了，所以上前来的，自然是易诗婉。
“易小姐谦虚了。”顾擎州说着，语气淡漠，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易诗婉看了眼台上还在看竞标书的甲方，然后又看了眼顾擎州的这边的人，尤其是在林乔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但也仅仅是如此。
“顾总觉得，这次顾氏集团与风扬集团的竞标，谁拿到项目的可能性更大？”她问。
顾擎州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易小姐不用急，很快就知道了不是吗？”
他们只需要等待片刻，就能知晓结果，也不知易诗婉在这个时候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话虽如此，我还是想听听顾总您的看法。”她继续问，面带笑容，让人挑不出问题。
顾擎州沉默片刻然后说：“我身为顾氏集团总裁，自然是相信我自家的公司。”
“是吗？那还真是挺巧的，我也相信自家公司。”易诗婉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经过精密计算一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林乔看着，心中忍不住想，若是易诗婉现在还对顾擎州有兴趣，自己多半不是她的对手吧。
许是感受到林乔的目光，易诗婉看向她，“林小姐，祝你好运了。”
她说完，转身就从原地离开了。
林乔看着她的背影，又因为她刚刚说的话，整个人有些迷糊。
祝她好运？
什么意思？
顾擎州坐下来，林乔想问他，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她现在作为员工，自然是没理由和他表现的太亲密，所以只能是忍着了。
众人都在忐忑的等待着，唯一稍微淡定点的，就是顾氏集团和风扬集团了，也许是两家都以为自己会是最后那个胜利者吧。
半个小时之后，台上甲方的人员已经看完了所有竞标书，现在就到了宣布竞标成功的公司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结果，就连顾擎州，此时也是盯着台上的人，目光不曾移开半分，更别说林乔她们了。
反观易诗婉那边，如果这个时候林乔能抽出余光看过去的话，就能发现她的目光是看向顾擎州这边了。
她勾着唇，眼里是得意的笑。
“恭喜风扬集团，获得本次竞标的胜利。”台上的甲方人员开口了，这话一出，其他人到是没什么意外，好像早就知道有顾氏和风扬两家在，他们赢的几率不大，所以得到结果之后，就很快离开了。
易国鸿已经走上台，去和甲方人员签订合同了，易诗婉起身，再次走向顾擎州方向，比起之前，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她来到顾擎州面前，故作可惜的说：“顾总，很抱歉，这一次，我们风扬集团赢了。”
顾擎州看向她，面色始终如常：“无碍，商场本就是这样，输赢都是常态。”
他说完，人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了。
林乔几人脸色十分难看，她们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输，看着易诗婉，仿佛透过她脸上的笑，看出她藏在面容下的得意。
易诗婉看向林乔，冲她笑了笑，一个很平常的笑容，却莫名让林乔很不安，就如同她刚刚对林乔说的那句话一样。
林乔跟着于心她们离开了会场，易诗婉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上扬的嘴角不由加大了几分。
这一次，我看你如何继续在顾氏集团待下去。
即使她现在已经将目标转向自家总裁了，但顾擎州仍然是她的第二选择，所以，那个男人身边出现的女人，一样是她的敌人。
若是有人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她疯了，竟然还有人把顾擎州当做备胎，甚至贪心到两个男人都要……
*
顾氏集团，会议室。
他们刚到公司，就得知了风扬集团这次的竞标价，比他们的价格，只多出一万块。
一万块是什么概念？几乎就等于是在说，他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了顾氏集团的竞标价一样，不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会议室里，秘书部几人，加上知道参与这次竞标项目的所有人都在，顾擎州坐在首位，修长的五指敲击着桌面，没有说话。
气氛异常压抑，他们都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有人提前将顾氏集团的竞标价透露给了风扬集团那边，导致他们输了这样一个项目，这种事情，在公司是绝对不能容忍。
这是商业泄密，是可以被警局带走的罪名。
“于心，知道竞标价的有多少人？”
好久之后，顾擎州抬头，扫了眼众人，最后落在于心身上。
很快，于心想了想，回答道：“知道竞标价的一共四个人，顾总您，我，还有李特助，以及项目部的组长。”
四个人，这样看来的话，其他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点。
但，顾擎州不这样觉得，这死人都是他非常信任的人，要说他们会把竞标价泄露，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如果不是他们，那便是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只是对方既不知道竞标价格，又是如何泄露的？
“于心，你和李列一起，把这次参加项目的所有人都查一遍。”顾擎州发话了，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于心和李列得到命令，自然是照做，他们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泄露竞标的价格，这次，少说也导致顾氏集团损失几个亿。
如果只是钱的问题，也许顾擎州也不会这么生气，真正让他生气的是，与风扬集团的第一仗，他们输掉了，这才是他不能接受的。
很快，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各自回到办公室，让他们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至于调查，李列和于心自然会同步进行。
秘书部，林乔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不知为何，从易诗婉对她说了那句话，后来又给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之后，她整个人就特别不安，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
程雯瑾挪到她身边来，“小乔，在想什么呢？”
“没。”她摇头，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也没办法对外人解释清楚，或许只是她想多了也不说不定。
程雯瑾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而是单手托腮，有些忧虑的说：“你说咱们公司真的有人敢泄露竞标价吗？这不是自己找死嘛？”
自家表哥是什么性格，她可比外人清楚得多，这件事要是真的查出来是自己公司的人做的，顾擎州绝对不会轻饶，坐牢都是轻的。
“不好说，风扬那边也是财大气粗的，万一真的有人受不了诱/惑泄露了价格，也是有可能的。”林乔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