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你了,来看一眼么。”林牧言嬉皮笑脸的道。
张洋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酒杯,道:“我哥存了几瓶好酒,都让你给嚯嚯了,小心他找你要债。”
林牧言闻言十分夸张了的品了一口酒,道:“你别说,在喝酒这方面,你比你哥差远了,我看就连你那个小家伙都比你在行。”
张洋闻言一怔,立马意识到了对方说的是谁,嘴角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林牧言见状忙凑过来一张八卦脸问道:“哎……你今儿去人家上课的地儿干嘛去了?是不是划地盘去了?生怕人被别的小鲜肉勾搭走了?”
“你管得着吗?”张洋瞥了他一眼道。
林牧言闻言大惊:“你竟然没有反驳,你不会真的……”
张洋忙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觉得那孩子挺有意思,没事儿逗着玩玩。”
“我天,张洋!你这二十来年,我可没见你逗过谁,你别吓唬我。”林牧言反倒一脸严肃道。
他平时是没谱,喜欢开玩笑,但是遇到正经事情的时候,他却比谁都认真。曲溪和肖童之前的身份,张洋反复朝他说过,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此刻见张洋竟然有些要当真的趋势,不由有些担心。
“张洋,你没喝多吧?”林牧言放下酒杯,拉了拉椅子道:“你真的不否认?”
张洋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表情带着几分茫然。
“草!”林牧言见状起身,有些焦躁的屋里饶了两圈,又忍不住道:“你怎么想的?”
“你别激动行吗?”张洋道:“我有分寸。”
林牧言知道这种事情多说无益,又提醒了他几句便转移了话题。
待林牧言走后,张洋却不由有些走神。
他此前一直过得清心寡欲,尤其在国外的时候,心思全都放在事业上,很少会考虑自己的私人问题。
算起来,自从年少时得知自己的性/取向与大多数人不同之后,张洋就一直很克制。他年幼时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后来搁置的越久,反而越难以触及。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张洋至今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却始终独身一人。
而他对曲溪……
“张总。”此时李等敲门进来,打断了张洋的思考,“晚上丁老的生日宴会,需要提前多久出发?”
张洋看了一眼腕表,问道:“请柬里面有没有提到宴会流程?”
李等忙道:“就是常规的酒会和来宾助兴的节目,没有特别的安排。”
“酒会啊……”张洋沉吟片刻,开口道:“叫着曲溪一起吧。”
又是曲溪啊,天天被翻牌子啊简直。
李等按捺住心中的弹幕,关上门出去了。
又被翻了牌子的曲溪,见到张洋后已经没有太过生疏的感觉了。张洋这种冷冰冰的外表,或许能震慑住旁人,可在曲溪看来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甚少有让他不适的感觉。
“今天的表演课怎么样?”张洋循例问道。
“你不是去听了吗?”曲溪带着几分笑意答道。
副驾驶坐着的李等闻言不由咋舌,这几日他并未时时跟随张洋,错过了许多张洋和曲溪相处的细节,没想到这短短的几日,曲溪已经到了可以和张洋顶嘴的段位了?厉害了,他心中默默道。
张洋闻言并没有不悦,反倒顺着他的话道:“我走了之后,你们的老师就撂挑子了?”
“哈哈,那倒没有。”曲溪忙道:“今天我们学了一堂课叫我和角色的一天,就是每个人抽一个角色,然后扮演这个角色二十四个小时。”
“哦?那你是什么角色?”张洋问道。
“贵公子。”曲溪道。
张洋闻言上下一打量,发觉曲溪自上车后一直用一个十分懒散的姿态坐着,表情也带着十足的慵懒,倒真是有几分贵公子的做派。曲溪见张洋目光略有赞赏,便开口道:“一半学了您。”
“另一半呢?”张洋问道。
曲溪一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另一半学了皇帝吧。
张洋见他表情一滞,心中闪过一丝不快,却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在张洋的认知中,曲溪能模仿到的现实中和自己身份相仿的人,只有他的哥哥张继。而张继此人……算得上是张洋的死对头之一了。
宴会厅门厅有签到的地方,张洋走过去刚要提笔,突然改了主意朝曲溪道:“今天你是贵公子,这个名儿由你来签。”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退到了曲溪身后。
曲溪也没推辞,提笔沾墨,在烫金的红纸上写了句祝辞,而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一手行书写得如行云流水,祝辞更是别致大气,倒是让张洋吃了一惊,毕竟他此举只是临时起意,曲溪应该不至于提前练好祝辞吧?
不过他也来不及细想,因为很快宴会的主人便迎了出来。
今日的寿星是圈内很有名望的前辈丁云翰,他是经纪人出身,带出过的艺人不计其数,而他的弟子更是占据了目前圈内知名经纪人的半壁江山。他的女儿丁一,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之一,目前手里带着两个当红影帝,曲溪他们这批十方娱乐的新人,是被硬塞到了丁一手里。
曲溪早已在张洋口中听说了关于这位丁老爷子的事迹,不过他并不太感兴趣。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喝酒,因为张洋说了,这里都是好酒,而且管够,只要别喝得不省人事就行。
“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吧,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丁云翰和张洋客套完便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张洋带着曲溪找了个清净的角落,而后指着一副“寿”字问道:“这副字儿写的如何?”
曲溪拿着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口道:“普普通通吧。”
张洋转头看他,见对方懒散的倚在沙发上,倒真是一直没忘了自己“贵公子”的角色。
“除了抚琴和书法,你还会什么?”张洋忍不住开口问道。
“骑马射箭……摔跤蹴鞠!”曲溪下意识道。
曲溪现在想想,自己还没坐上高位的时候,还真是学过不少东西。
可惜,他当年自以为路越走越高的时候,却不知也越走越窄了。
“你会的东西还……真多。”张洋本想说真奇怪,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
曲溪喝得略有点多,带着几分酒意凑近张洋,而后一脸笑意的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仅会的东西多,我不会的东西更多。”
“你最不会的是什么?我看心情可以教你。”张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