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和陈钱的言论并没有影响到长老们什么。
白长老继续着他的宣判,“白小龙,红衣,獒犬,青,监督不利,每人鞭三十。”
傅青玉立刻跳了起来,“这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要打他们。他们每天都认真监督我看文件,学功夫。”
白长老看也不看她一眼,看着已经站排排站在面前的白小龙、红衣四人,淡淡地问,“原本送你们四人到帮主身边是为青鹰未来更好的发展,可是你们却对帮主的言行不管不问,任由她闯下大祸。罚鞭三十,你们可有异意?”
白小龙声音淡淡,“没有。”
獒犬则扬声大叫,“是我监督帮主不利,是我怂恿帮主出去打架,帮主的三十鞭也该由我领罚。”
傅青玉在身旁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傻吗?我们都没有错。”
白长老径自往下宣判,“行刑!”
还不等傅青玉反应过来,“啪”当中炸开一道鞭响,似乎有谁在低低哼了一声。待傅青玉回过神来,就见小白龙后背的白衬衣已经裂开,已经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一道裂缝,狰狞恐怖。
执鞭人是青长老,枯瘦的身材明明一副惨烈烈摇摇欲坠的模样,落鞭却又稳又狠。
傅青玉忌惮着不敢去夺他的靴子,在他第二鞭落下的时候立刻扑到白小龙身后生生受了一鞭,一抬手握住了飘在半空中正欲落下的黑鞭。
“不就三十鞭子嘛,来打我,打我。”傅青玉指着自己的后背,满不在乎地把小白龙从身前推开,看向白老长,“小白龙每天都监督我看文件,红衣也有认真给我补功课,青每天陪我练功,獒犬……”
獒犬是真的每天跟她厮混在一起,从来唯命是从,不敢对她有半点意见。
“獒犬是被我胁迫的。”傅青玉说道。
“不,我不是被胁迫的,我是自愿的,帮主根本没有胁迫我。长老,打我打我。是我辜负了长老的期望,没有看好帮主,我愿意罚。”獒犬嗷嗷地叫着,可是没有人理他。
白长老看向傅青玉,“白小龙每天监督帮主看文件,这三个月的财务报表至今没审;红衣为帮主补课,帮主的大学功课却样样红灯;青每天陪帮主练功,帮主却还是伤于外人之手,桩桩件件,都是他们的过失。”话峰一转,“继续行刑。”
响鞭临空飞起,傅青玉掌心有伤,不由自主松了手。等那鞭子再落下时,再次挡在了白小龙的前面。
白小龙蹙眉看她,“我自己的过失,我自己罚。你管好你自己。”
傅青玉第一次为自己给别人带来的困扰感到愧疚,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淡湛的男人,笑容跟平时一样猥琐,只是话里多了一分认真,“我一定不会再连累你。”
白小龙眸光淡淡,并不相信她的话。打架,懒散,偷跑,每一样都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每一件事做出来前她总是说“我尿急”,从此一天再也没有回过书房。
她的承诺,太不可信。
傅青玉已经看向四位长老,一字一句地保证,“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我明天晚上之前一定看完;新学期开学我一定不挂科;打架尽量不受伤。所以,请四位长老饶过他们。都是我不好,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师傅不好,而是徒弟根劣。
“帮有帮规,青鹰传承百年规矩不可废。”白长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不过今天要饶过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傅青玉一喜,连忙问,“那就是可以?”
她拍了拍最身前的小白龙,宽慰道,“没事了。”
还没高兴完,白长老的声音就穿耳过来了,“你一人代受。”
一人代受,这话之前她也说过,但是那是冲动,绝对的冲动,事后想想,一个三十鞭,加上她自己的,统共一百五十鞭,这抽下去,身上就没肉只剩下空骨架了。
傅青玉虽然不怕死,此时也难免有些头皮发麻。
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过来门口的黑衣人在说什么了。“找夫人”,这个时候只能老娘能救自己。
白长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来是不愿意,行……”
刑字还没有说出来,傅青玉那不过脑子的嘴立刻就漏了话出来,“我愿意,我愿意。”
说完头皮又麻人又焦虑起来,这回肯定要挂了。眼神扫向獒犬,见红长老不知何时已经将龙头拐杖架在他的天灵盖上,此时正低眉顺目的看着地板,动也不敢动一下。
太狠了,唯一能帮忙的竟然被扣住了。
白长老十分友善地看着她,“小帮主一人受一百五十鞭恐怕承受不住。”看向其他三位长老现场商议道,“不如罚棍三十,鞭三十如何?”
傅青玉此时数学很好,觉得很不错,少了一多半。立刻头一扬,把小白龙和红衣他们推开,指着自己的后背,“来吧,照着打,老子要是动一下就不姓傅。”
獒犬却脸色不好,三十闷棍下去骨头不断内脏也伤了,四个老头子是要傅青玉因着伤势安分一阵。
先执棍刑,傅青玉果然一条好汉,一闷棍下去哼都没哼一声。
那一声声沉闷的棍击声夹着淅淅沥沥地雨声在安静无声的大堂里空荡荡地传开,散进在场每个人的耳内,甚至,传到了守在最门口的那些人的耳内。
没有人发现大院的某个角落里有人悄然散去。
左少卿皱着眉听着回来的人说着青鹰帮总堂此时的情形,温柔的眸子染了一抹清洌,“傅帮主可有开脱之辞?”
“没有,傅帮主说都是为了还夜少的私情,一切罪责自己一力承担。”汇报的人显然比傅青玉本人有文采。
左少卿看着窗外的细雨,好看的唇抿着一条线,其实只要说是发现青鹰有内鬼,她这么做就是为肃清内鬼,她完全可以逃过一劫,并能用以黑玉如意让长老会出去核心力量去查。但是,那个笨蛋却记住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