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面带柔情蜜意,缓缓俯下红唇。
鼠宫大殿的荒谬紧张气氛,瞬间飙升了到了顶端。
也正是这个时候,白姗已经完全傻了,可是她脸上的绯红还在。白姗几乎不用在思考,就基本已经确定自己是遇上了采花贼,真正的采花贼。此时自己,正乖乖被被人揽在怀里,光明正大的等着挨采呢。
白姗眼看自己将要被占便宜,愣是胡乱推搡着我凑上来的嘴巴。
搞什么嘛,两人嘴巴还离这么远!
越是这种紧要关头,她俩又是在这种心有灵犀的亲密配合之下,就越是不能掉链子。
“走开啊,你这个流氓!淫贼!算我白姗瞎了眼——”
我心里谢天谢地,若是没有白姗后半句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关。显然有了她这句话,即便再来十个鼠王,她都不怕。
“美人,你这是怎么了?你先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令此时身在洞宫密室,正在行运修炼、疗伤的两个老古董,越来越对我这个初来乍到的空中人,刮目相看。
白姗由于情绪太过激动,经这么一用力锤打反抗起来,全身血流加快,满脸的愤怒娇羞,犹如燃烧着的火焰,烧红了整座鼠宫大殿。
我见强扭她不过,只能将自己的锦囊妙计,毫不保留,用神识向她全盘拖出。
为了姗姐姐你的终身幸福,你要配合小思,你再这样继续反抗下去,只会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请姗姐姐不要忘记小思先前对你作出的保证。
道道替她设身处地,恃强凌弱的声音,刹那响彻在白姗心间,另某人将信将疑,暂时安静了下来。
我见白姗停止了反抗挣扎,此时又俯下比城墙还厚的脸,对白姗开始了有预谋,有计划的非礼。
正在这时“慢着——”
我此时,心中正盼着鼠王那温厚洪亮的喝止口号,并且挺身英雄救美之时,鼠宫大殿却传来一嗓子,只有苍老年迈老头,才配拥有的独具声音。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鼠宫大殿中的两名柔骨怀情少女,眸中带情,你拥我抱,四目相对。尤其那举止亲密的暧昧姿势,不由令大殿鼠人浑身血液沸腾起来。
“哎呀,别看了,大家都别看了!鼠王啊,老臣家门不幸,竟教出这等行事出格、丧风败俗、不知廉耻的孙辈,实在是有辱王恩,愧对家族的各位列祖列宗啊——”
鼠相仰望着台上的圣颜,老泪纵横,身体被气得颤颤巍巍,双膝扑通跪地,痛心无比说着。
“爷爷,我……其实我们……”
白姗被我半搂在怀,扭头望着伤心垂泪的鼠相,心里一紧张,连开口解释都变得断断续续。同时,还不忘用眼睛扫着一副小人得志,却还要一脸卖乖之色的我,心中羞愤难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启禀鼠王,这,这不是我们刚抓进地牢的那名女子嘛,她怎么出来啦?”
鼠宫大殿中,不知是那个该死的鼠兵,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只见台上的鼠王瞪大的溜圆鼠眼,逐渐开始危眯,黑一色的瞳孔,直直盯着殿厅中的我,目露一丝警惕。
刚才那名鼠兵的话,白姗也听到了。
白姗回眸,眼神诧异的望着我,脸上显现出一丝怒意,刚才还被打消我是名副其实采花贼的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放开白姗,丝毫不理会她的直视,只管扭头,仰望着坐在台上正中央的鼠王,脸上顾露无辜,双膝跪地。
“民女见过鼠王。还恳请鼠王将那些食物中的一小部分还给民女,民女此生,必定感激不尽。”
“大胆——”
年迈的鼠相见跪在自己旁边,一脸信誓旦旦,口出狂言的我,气的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你是哪里来的异类,敢跟我们鼠王公然讨要东西!也不看看,这堂堂鼠宫大殿,是你这等异类讨价还价的地方吗?”
鼠相满脸气愤,长毛胳膊一挥,鼠爪子颤抖的指着我,口沫横飞道。
他好歹也是鼠国两朝宰相,活了上亿年的老脸,如今全他妈被这个不孝孙女给丢光了!今后他这张老脸,在朝中还往哪搁!
别说他这个忤逆的孙辈,三番五次偷偷下界,是为了私会那个雌种异类?那可真是恬不知耻,心理变态!丢人,丢人呐!
我扭头,见鼠相幡然自知的神情,心里好不高兴。本以为这个老家伙会坏事,哪成想他老糊涂,竟给她顺水推舟。嘿嘿,那接下来,就别怪她乘风破浪了。
“鼠相爷爷,小思考虑到您年纪一大把,记性不好,就不怕麻烦,在提醒您一遍好了。您刚才不是问我是从哪来的嘛,当然是被贵国的鼠兵,在贵国鼠王的精明领导之下,用石头给从天上打下来的,而且我一落地,连人带随身携带的食物,一并被贵国扣下。”
我对鼠相说完,回过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鼠王。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态度,在觉察到对方脸上细微的变化之时,强硬的态度立刻软下来,转为一种让鼠难解的可怜委婉,低声下气。
“鼠王大人,您扣下我的人没关系,但是,恳请您不要扣下我的东西。那些零食,都是姗儿平时最喜欢吃的。小思怕她在人间界吃不够,所以我才不远万里,不辞辛苦特地为她送来。
鼠王大人,干脆小思就全对您交代了吧,总遮遮掩掩下去,反而不好,也容易让大家对我们产生误会。
鼠王大人,其实我跟姗儿,早已经在人间界私定终身。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无故舍我而去,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都始终不肯与我再联系。今日我来,就是想恳请鼠王您看在姗儿无故舍我而去,小思又长期深陷在孤独寂寞中,在水深火热里,对姗儿的思念犹如滔滔江水,一刻不曾停息的份上,帮我跟我的姗儿说几句好话,让她重新投入我的怀抱。其实,小思这次借机送东西来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特别渴望见到姗儿,以解小思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姗儿小姐绵绵不绝的相思之情。”
我皱着眉头,厚着脸皮把这些话说完,说完都觉得自己脸红了。但是,她看到鼠宫大殿所有鼠侯将兵,包括鼠王跟白姗,全部瞪大鼠眼,张大鼠嘴,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多少还是觉得心里发慌,不自在。
鼠相第一个回过神来,面露盛怒之下,只觉胸口异常憋闷,仰头,一口鼠血喷在了空中。
猩红的血雾,逐渐聚敛凝形,并没有就此弥漫消散,而是缓缓飘到白姗头顶,诡异的自组成“恩断亲绝”四个大字,以此来表达鼠相对宝贝孙女最想说的话。
“啊?爷爷我……”
白姗眼看着自己祖父,被我的胡闹行为气得当场吐血,并且在自己面前立下血誓,写下血书,要跟自己断绝祖孙亲情关系,情急之下跑过去,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鼠相,开口欲将误会澄清。
“走开——鼠相,你怎么样?”
鼠王看清下面的状况,迅速幻化成一个人类男子的俊容。从金光闪闪的殿上宝座飞了过来,重重推开白姗,一条胳膊拖着鼠相的背部,缓缓扶他坐地,打算为他行运疗伤。
只是这内伤好医,心伤就……
鼠王试着抛却心中的杂念,开始集中精神,将体内的纯正灵力,源源不断注入到鼠相因情绪过于激动,而导致心肺扩张破裂的血管之上,一点一点,循序渐进地修复着那些伤口。
身在鼠国一处地底密室,一位活了上亿年,此时正闭关修炼的老古董,仰望着头顶上方一块光滑石壁显现的画面,面带严谨之色,心中着实替某人捏了一把冷汗。
“这个鼠相,哎——”
就在老古董对面不远,一块凸起的石台之上,一位身穿白色裘衣,花白眉须垂胸,鬓发亮白的老者,说完无奈摇了摇头,眼睛离开石壁画面,重新瞌上。
稍作片刻,鼠王收起灵力,两手扶着血气恢复正常的鼠相坐起,命守卫在旁边的鼠将搬来一把座椅,亲自扶着鼠相坐到了上面。起初鼠相还怕失了君臣规矩,纵是不肯,但经过鼠王一番慷慨体己劝说,跟无微不至的关心话语,只能心怀感激,感念圣恩,坦然坐到了椅子上面。
“来人——给本王将这一对淫佚鼠国人伦朝纲的不知羞耻女子,关进地牢,捆绑结实,好生看管!容本王先将鼠相送回洞府安歇修养,回来再过去严刑审问!”
我看到鼠王言语狠戾,目露杀机,心说糟了,她都把鼠相气吐血了,鼠王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这回事情闹大了!小命能不能保都是问题。变态,你在哪里?赶快来救本姑奶奶吧。
此时,万灵山学院副会长办公内,古叶三五人、紫螳螂夫妇七人,不知因为什么事,争得面红耳赤,大家吵翻了天。
“你们看到老院长了吗?我找了他好几天,都没有找到。”
罗曼随口叫住一个在学院街道巡逻的侍卫头领,一脸温和问道。
“怎么,曼儿你还没有见到你父亲?”
那名侍卫头领一身男装,口出女音,此时望着罗曼,一双焦虑的目光,带着一丝令人难言的疼爱,就好像看到了罗曼,跟看到自己亲闺女一样。
“是你?你......怎么还留在万灵山学院做差事啊,难道是......为了天天能够看到我父亲?”
罗曼细心观察到对方脸上多出来一丝娇羞之色,心里便肯定一定是了。
“碧波阿姨......”
罗曼望着对面之人,脸上竟不好意思起来。
“在您尚未与我父亲拜堂成亲之前,请允许我这样叫您。另外,像巡逻侍卫这等辛苦的差事,您还是不要做了,如果碧波阿姨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您到我的办公室,帮我整理一下手头文档,当然,阿姨您是长辈,为我一个晚辈做这些,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邀您到我办公室做事,是因为我有话想对你说。”
不是罗曼想给她未过门的继母摆谱端架子,故意为难人,实在是因为她家那位老爷子的古怪暴躁脾气,不好与人相处。所以,她就想借助对方在她办公室做事这段时间,多帮对方充分了解一下秦老爷子,难免过门后因为一时的不适应,受到委屈。
改装换面的侍卫头领,一眼便发现罗曼是一个心思细腻,凡事考虑周到之人,终于欣慰的点了点头。看来想要征服那个老匹夫,就必须在这个丫头身上打开缺口。如今她已经孤注一掷了,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她可以放弃仇恨。同样,她不需要他对自己负责,只要她对他负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