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臭道士,你究竟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浓郁逐渐扩大,很快就弥漫到了女鬼的整个身体,她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逐渐融化成一滩黑色的尸水,沿着四肢流淌到了地上。
我将鞋尖位置上的弹簧刀片拔出来,轻轻凑到眼前晃了晃,继而对女鬼冷笑道,“忘记告诉你了,我是故意的,我早就算准了你一定会从电脑里面扑出来,这把被我刻满杀鬼咒的小匕首,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话音落地的瞬间,我去指一弹,那枚小刀片顿时从我手上爆射出去,狠狠穿透了女鬼的头颅。
“啊!”女鬼发出最后一声尖叫,整个身体都彻底被浓烟覆盖,刀片上的杀鬼咒释放出一股灼热的气场,将她身体中的那股邪气腐蚀殆尽。
其实这女鬼并不算太厉害,之所以让我觉得难搞,是因为她能够随心所欲地藏身于网络虚拟空间,让我根本抓不住她。
但只要把她从电脑中骗出来,搞定她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女鬼的哀嚎声中,萦绕在我身边的那股阴风也渐渐消散掉了,我叹了口气,缓缓坐在办公桌上,望着地面那些纠缠在一起的黑色电线,很无奈地摇摇头。
女鬼倒是被我搞定了,问题是现在整个办公室的地板都通着电,我只要一脚踩下去,马上就得被烧得跟猪蹄一样。
想到这里,我只好将目光抬起来,望向挂在办公室墙体上的保险盒,随后摸出一枚七星钉,深吸一口气,将长钉狠狠投掷向了那个方向。
长钉插进保险盒,发出“滋滋”的火花声,紧接着“砰”一声炸掉,脚下那种微微发麻的感觉才总算消失了。
我在办公桌上捡了一支钢笔,直接丢在地上,直到确定电流已经彻底消失之后,才试探着将脚尖点下去,一步踩在了地板上。
经过我和女鬼的一场战斗,整个办公室已经是狼藉一片,估计明天这帮白领上班的时候,肯定会以为闹贼了。
我没有多做停留,马上离开了办公室,然后绕到楼梯间,快速跑下楼梯。
刚到一楼,眼前就闪出了很多手电筒的刺眼光束,随后我耳边传来好几道怒吼声,“快抓贼!”
卧槽,这帮保安从哪儿冒出来的的?
我吓了一跳,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已经发现了我,只好赶紧沿着楼梯往上跑,跑进二楼的一间办公室,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落地一个驴打滚,我很轻巧地跳起来,撒丫子就朝大马路上狂奔。
那帮保安抓不上我,在后面跳脚大骂道,“草,现在的贼胆也太肥了,敢来闹鬼的地方偷东西!”
我边跑边笑,差点笑岔了气,帮人捉鬼还差点被打,估计全世界的阴阳先生,就我一个这么倒霉的吧?
连续跑出两条街后,我才喘着气停下来,走到附近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边走边走。
不管怎么样,网络厉鬼的事情总算被我搞定了,这也算是给了杨峰一个交代,偿还他之前帮助我替林妍压制蛊毒的情分。
这个点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在大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正准备回去,结果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摸出手机一看,发现给我打电话的人居然是周斌。
事情都已经搞定了,这家伙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我把手指点在破碎的屏幕上,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里马上传来周斌急促的声音,“小王,你现在在哪儿?”
我说我就在那个鬼编辑生前跳楼的地方,怎么了?
周斌声音低沉,马上对我说道,“那好,你赶紧去一趟兰溪大桥,那边出了车祸,听报案的人说,一车人全死了,整整五十多口人。”
死了这么多人?
本来这种事我不想管的,交通意外跟我这个阴阳先生有个毛线关系,不过当周斌声音沙哑地报出死亡数字的时候,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我马上说道,“那好,我立刻过去!”
周斌那头没有再说什么,很快挂掉了电话,估计是因为出了大案子,所以心里着急吧,我总感觉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怪怪的。
放好手机,我马上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大哥,不回金行街了,麻烦你快死按送我去蓝溪大桥。”
一场车祸死掉这么多人,身为道士,尽管我救不了人,过去念几遍经文也算替他们积福了。
出租车司机很快就带我来到了蓝溪大桥的桥头,我下车一看,顿时瞧见了冲天的浓烟,整俩客运车已经烧成了光秃秃的架子,里面堆积着大量已经被烧焦的尸体。
“卧槽!”出租车司机吓得怪叫一声,赶紧掏出手机表示要报警。
我对他摆摆手,说不用,我就是警方那边叫过来的人。
打发走出租车司机后,我皱着眉头走到了那辆出事的客车前面,围着整截被烧焦的车厢,脸上一片肃然。
尽管道家人主张顺应自然,生老病死只不过是常态,然而望着发生在我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惨剧,我心中还是狠狠抽搐了一下。
车厢内的浓烟还没有散尽,我没办法进去救人,只能走到车头位置上,缓缓蹲下来,默念了即便超度的经文。
经文念到一半,我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小孩的哭泣声,赶紧停止念咒,七手八脚地爬起来,冲到哭声传来的地方,却发现在爆炸的车厢底部,居然正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还有很多血迹。
难道这小女孩一直都躺在车厢下面?我刚才怎么没发现?
我大吃一惊,急忙趴在地上,把手伸向了这个小女孩,“小妹妹,你怎么在车子底下?快出来!”
小女孩抱着我的胳膊,被我拽了出来,然后趴在我身上奶声奶气地说道,“叔叔,车上的人都死了,我牙疼……”
小女孩一直捂着腮帮子,脸色很麻木,估计是被吓惨了,不停地说自己牙疼。
“别怕,叔叔马上带你去医院。”我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顾不上多问,马上抱着她跑向了桥头。
这附近比较偏僻,我并没有看见路过的出租车,只好背着小女孩往城市的方向走,心里却觉得越来越奇怪,怎么周斌还不过来?
我急忙掏出了手机,给周斌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怎么现在还没到?我还想搭他的顺风车呢,这边有个小孩需要马上送医院。
结果周斌却用很诧异的语气反问我,“你说去哪儿?我一直待在家啊!”
我心中一沉,说道,“刚才给我打电话的人难道不是你?”
周斌马上就说,“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啊!”
几乎就在周斌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便感觉后背一阵冰凉,然后传来沙哑的嗓音,十分阴沉地说道,“叔叔,我牙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