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箫居安是被食物的香味诱醒的。伸个懒腰,她活动了下脚,终于是消肿不痛了,取下绑在脚上的冰袋,又想起昨晚的事,脑袋不禁又埋进了被子。该死,怪自己嘴贱,负什么责!真是自己坑自己,这智商也是没救了。
正当她在跟心中的自己打架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果然跟猪一样,这个点还不起床。”
箫居安钻出被窝,气哄哄地对着靠在门口的人吼道,
“没人教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
秦珩瑾看了她一眼,“我敲了,谁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以为你要把自己闷死。”末了,加一句,“快起来吃早餐。”便走了出去,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早餐叫的是外卖,中式西式都有,两个人的早餐硬是摆了一大桌。箫居安一边吐槽浪费一边吃得欢快。
“等下一起去买菜。”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咳咳”箫居安被一口粥呛到,买菜?她和秦珩瑾?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秦珩瑾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怎么?那么高兴?”
“高兴个鬼啊!”箫居安好不容易停下来,嘀咕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作为一个大总裁,难道不该是日理万机吗?”箫居安干笑了两声。
秦珩瑾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既然我是总裁,还要日理万机,那我花几十万月薪雇的那些人有什么用?”说罢还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箫居安静默,这个问题很蠢吗,好吧是的。
“对了。”秦珩瑾又开口说话了,“昨天你好像求我对你负责……”
“打住,不是求!你要是不想就当我口误好了。”箫居安一听他说这个就打断他。
“我秦珩瑾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怎么能出尔反尔。”秦珩瑾一本正经,说得无比真的样子。
“我想了想,不然我们去海边度蜜月吧。”
“什么!度蜜月!”箫居安惊得手中的油条都掉了,秦珩瑾捡起来,好笑地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问题还大了好不好。”箫居安一副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秦珩瑾。
“什么问题。”竟然敢质疑他?
“你知道什么叫度蜜月吗?新婚后第一个月叫蜜月。那不是结婚之后才做的事情吗!”
“我喜欢。总之,你不去也得去。”秦珩瑾霸道本性一览无余。
“我才不去。”箫居安果断拒绝,跟他独处已经很危险了,还要去远处,那不是送死吗!笑话,她才不会那么傻!
“不去的话也可以……那我把我们的事跟别人说说,让他们来评评理看谁对谁错,你觉得怎样?”秦珩瑾看着她,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你!你威胁我?”箫居安郁闷,堂堂总裁也耍无赖?
“威胁你,又怎样。”秦珩瑾再次问她,“你去,还是不去。”
“我去。”箫居安咬牙切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就对了,乖。”
箫居安看着秦珩瑾笑得一脸奸诈像只得逞的狐狸,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秦珩瑾是不是又给她挖了一个大坑?
吃过早餐,秦珩瑾果然带着箫居安去买菜。因为箫居安坚持超市的菜没有菜市场的新鲜坚持去菜市场,所以二人选择了步行。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整秦珩瑾的,就想看看衣冠楚楚的他混迹在菜市场中是什么样子。却没想到,即使是拥挤的人群里,秦珩瑾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优雅从容地就像走的不是菜市场,而是红毯。
而秦珩瑾这种与菜市场格格不入的气质是他很是受人瞩目,再加上一张帅气的脸庞,箫居安和他去买菜根本不用讨价还价的,那些阿姨一看到他的脸,自动给他们算最低价。这年头还真靠刷脸啊。箫居安默默吐槽。
突然,“抢劫啊!快抓住他,抢我钱包!”接着是飞奔而过一个男子的身影,尾随其后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一边哭着一边喊,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男子。周围的人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这个社会,能够生存下来的不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而是懂的明哲保身的小人。这不知是社会的冷漠,还是人性的冷漠。
秦珩瑾按住跃跃欲试的箫居安,
“别忘了你的脚刚好。”
说罢便冲了出去,那速度比男子还快。不一会,便追上了男子。接下来是一场搏斗,本来秦珩瑾可以很快将男子搞定,却不料男子突然抽出一把刀,秦珩瑾的手臂被猝不及防地割了一个小口子,箫居安一声惊呼,此时男子已被秦珩瑾制服,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也随之而来把男子带走。
对于秦珩瑾的这一举动,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箫居安看了看他的伤口,还好只是一个小口子,买了个创口贴帮他贴上。这时,那个妇女忙过来道谢。
“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包里刚取出来的二十万就没了,这可是我女儿的治病钱呐。”边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箫居安连忙劝她,“阿姨,别哭了,包已经拿回来了,您快去把这钱交给医院吧,不然又遇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唉。”那个妇女哭的更凶了,“这二十万是孩子他爸为了让她治病用命换来的,要是丢了我怎么向他交代啊。”
听到这话箫居安一惊,细细问了之后才知道这个阿姨的女儿得了白血病,家里贫困支付不起治疗费用,孩子他爸只好选择来钱快,效率高的碰瓷,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碰瓷中遇见醉酒司机被撞死了,司机赔了这二十万。
箫居安听着也不禁掉下了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秦珩瑾,秦珩瑾本来毫无波澜,禁不起箫居安的眼神,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给那个妇女,也不顾那个妇女的惊讶还是感谢或是震惊,抓起箫居安就走。
“你干嘛走那么快,我还想去看看阿姨的孩子呢。”
“闲事管的还不够吗?”秦珩瑾的语气冷冷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那个阿姨多惨啊。”箫居安不满了。
“这世界可怜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要当救世主不成?管闲事也要看能力来的,如果不是我在,你除了难受还能怎么帮她?她丈夫碰瓷本来就不对,风险也高,出了意外人家陪二十万我看人家还冤呢。”秦珩瑾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我不是冷漠,我只是看清楚了这个社会。”
箫居安突然就不说话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