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吃晚饭时,素来不喜多话的上官夫人,在盯着上官琼喝下一口汤后,突然也笑咪咪喜孜孜的开口问道:
“琼儿啊,娘听说你新得了一只样式很特别宝石戒指?能不能拿出来给娘瞧瞧?”
瞥了一眼低眉垂目只装作不知情的阿笙,上官琼还是笑了笑,自储物空间里取出那枚戒指递了过去。
话说,这戒指如此的精致华美,就算是上官琼本尊,私底下其实也不舍得拿出来常戴,所以,爱财达人上官琼老早就把这戒指收了,郑郑重重的珍而藏之了。
如今上官夫人问起,上官琼自然也不好意思推脱,只能又拿了出来了。
仔细赏玩着那枚戒指,上官夫人啧啧称奇道:
“这戒面用料也好,是极为少见的紫翡翠,这花儿雕得活灵活现的,线条流畅,一气呵成,这雕工简直是绝了!单雕一朵鲜花做戒面,这想法的确是新奇有趣,却又是从何处想得的?琼儿的这枚戒指,算得上是件不可多得的珍品了!”
这想法果然是新奇有趣么?
想想那一次,某人欲以满园子似锦繁花相赠的心意,上官琼又是偷偷的抿唇一笑。
某些人若是认真的酸起来,寻常人等,还就真要感到特别的古怪新奇拍马难追的。只不过,她私底下早已经习惯了而已。
“琼儿啊,你一个人坐在那傻笑什么?”
上官夫人假意不懂的问了一句,又顺手把那戒指递回来,温声叮嘱道:
“琼儿了,喜欢的东西千万要记得要收好了,别老是粗枝大叶的,把这么好的东西给碰坏了,或是丢了,那可就真真正正的可惜了。”
“哪能呢,娘。您又不是不知道,琼儿可是有名的舍命不舍财之人哦。这东西看起来应该也值几两银子,琼儿再怎样,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的。”
上官琼厚着脸皮笑应道。
“你明明知道,娘不是说的这个。唉,琼儿啊,你跟阿笙两个,要是哪天都能遇上个如意好郎君,成了家,立了业,娘的心,也就能踏踏实实的放下了。如今,阿笙已经被你爹许给了秦荣,那孩子家境未必是顶好的,但对阿笙倒是实心实意的,娘心里挺喜欢的。你们姐妹几个,如今可就剩琼儿一人单着了。琼儿若是能遇上性子投缘的,也该抓抓紧上上心了。万不能任性使气的,误了自家终身。知道不?”
听上官夫人这般说,上官琼只觉得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是假意的呛咳了起来。
她这是,被赤裸裸的催婚了么?!
若是单论起年龄,她还属于那种单纯无知的小小少年呢,急什么哦。
这要换在前世,有这种想法,应该是属于那种极端不负责任极端不合格的家长,会被那些教导主任给骂死的。
虽这么想着,上官琼可不敢乱说,只能赶紧的挑了个别的话题,硬是给支吾了过去。
……
转眼间,新年己过。
阿笙和上官夫人两个,守在大成住了些日子了,对这大成皇宫里的环境也渐渐的熟悉了起来。
因是舍不得上官琼一个人独自起早摸黑的打理朝政的辛苦,上官夫人亦是带了阿笙,着手帮她打点一些后宫事务。
前国主的后宫,本就不甚复杂,到了上官琼这样的年轻的单身女子这里,更是需要好好的着手整治一番了。毕竟,无论是住在哪里,有个良好的居住环境,还是特别特别重要的。
经由阿笙主张,她们干脆自国库里拨出一些银两,分批遣散了一些宫人。对那些年老的,愿意返家养老的,给足银子归家养老。对那些无家可归的,自愿留下的就让她们留下,倘是不愿意留下的,亦是给足了银两,让她们出去自己做些小本生意,好去挣些银钱聊以度日。
这么一来,宫里闲杂人等就少了很多。零星的留下来的几个宫里的老人,看上去都是些忠厚良善之辈,也不像是些爱惹是生非之人。饶是如此,阿笙还是将她们都打散了开来,安排在不同的宫中,去做一些无足轻重的工作。
做完这一切后,阿笙又开始着手招收女兵,预备要训练出一支大成铁血女子卫队。
瞧她做出这一系列举措后,就连上官琼,亦是赞叹不已。私底下,上官琼还笑着调侃阿笙道:“阿笙啊,瞧不出你这人,其实还是有几分治国之才的。要不要我安排一下,给你弄个尚书什么的当当?省得你姐一天到晚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跟那些老冬烘老学究们打交道。那帮子人,实在是难缠得很的!”
“姐姐这话就有些不对了。”阿笙的小脸上一脸严肃的说道:
“所有的事,都自有它的规章制度,咱们必须时刻按章办事,不可以仼性胡来。不然,姐姐又以何去约束诸位臣工?姐姐这话,咱们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可不能在外面乱说!”
哟喝,这小丫头,居然还在这里跟自己较劲起来了?
上官琼不由得哈哈大笑,拍着阿笙的肩连声说道:
“果然是可造之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阿笙这才低下头,有些闷闷的说道:
“姐,阿笙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阿笙想做点什么时,这脑子里头,总是有个声音在不停的指点我。阿笙也沒办法,只能照做咯。所以,最后就做成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啦。姐,你说,咱们两个,还用得着说什么孺子可教么……”
一个声音?
莫非,是阿笙自带的神玉系统,在阿笙康复之后,也开始启动工作了吗?
如此一来,她的身后,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上官琼一阵狂喜,赶紧的拉住阿笙的手问道:
“那个声音,是不是听起来粗粗的,平平的,有点像咱们以前听过的电子机械声?”
“是啊,姐。就是那声音时断时续的,有时候就不太灵光。你又怎么知道的?”
阿笙很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的,我自然也有哦!”
上官琼飞快的悄声说道:“不然,你以为你家老姐怎么能一下子会变得这么的厉害。这是一个系统,一个时刻可以帮你做出正确选择的完美的万能的作弊系统!有了它,阿笙以后无论在哪,姐都用不着太过于担心你了!”
“系统?”阿笙还是有那么几分的迷糊:“可是,姐,它到底又是怎么得来的?”
唉,这好奇宝宝的问题,还真就是有些多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官琼努力的理顺好自己的坏脾气,这才耐心的答道:
“总之,你必须要知道,咱们两个终究不是这里的,这个系统,就是咱们两个与他们那些人之间最大的不同。虽然我们对他们绝无恶意,可是,事关我们自己的私密,我们还要记得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这个,明白吗?”
“你还不如干脆就说,咱们姐妹两个,乃是这里的特警零零七。”
身后的阿笙,很有些沮丧的低声嘀咕道。
“零零七么?很好,以后,咱们的大成女子卫队,就叫做零零七好了,省得又要替她们起名儿费脑筋!”
上官琼头也不回的应道。
“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姐?”
阿笙稍显得有些不满的应道。
……
得着阿笙的助力,上官琼的小日子,又重新变得松快了许多。
上官琼发现,阿笙的那套神玉系统,似乎更侧重于安邦治国的那一方面。
每天,只要是按住她,往御书房的桌子前面一坐,她的小脑袋里,就会源源不断的冒出许许多多的法令条文。她手中的笔尖,就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以至于,在此以后,只要上官琼一遇上她,总会问出来同一个问题:
今天,你又写下来什么?
而不是前世常说的那句家常话——今天,你吃了吗?
随着一系列条例规范的实施,上官琼桌案上的奏疏,终于渐渐的少了很多。
如果,一切都有据可依有法可循,从理论上来说,任是再挑剔的朝臣,总也不好意思老是拿些无关紧要的杂务来再三的说事。上官琼的耳根,总算是稍稍的清静了起来。
把阿笙依旧还推过去监国理政,把蓝宝拖出来陪着上官夫人,上官琼终于得着了一点闲暇,去继续钻研她的武学。
治国,平天下。
既然神玉当初己经大体划分出两套系统,那么,暂时就由阿笙去帮着治国,她就负责去平天下好了。平天下需要卓尔不凡的武力配置,那她就继续的修炼她的武功好了。
躺在那处孤单且又华丽的大厅里,某女甚是满意的想道。
……
就在上官琼的炼气八级半,给比较愉快的练到八级中上无限接近于炼气九级时,阿笙又放下一切公务,一脸严肃的过来找她了。
“姐,你看看这个。”
扬了扬手中的信,阿笙的情绪,看起来十分十分的不稳定。
上官琼默默的接过信纸,展信而读。
这封信,是上官将军写来的。
他老人家在信中,先是很充分的表达了对妻女的深深思念之后,又顺带的,提了两件眼下必须要解决掉的私事。
一是他老人家年事己高,精力也有些不济了,每天离了衙门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令他老人家深感不适,催着上官夫人早些回家陪他说话。
唔,这个问题不太难解决。上官琼一抖信纸,暗地里思忖道。
这第二呢,亦是件私事,关于阿笙的私事。
上官将军说,据探子密报,他的准女婿秦荣家里,好像是出事了,出的事件还不小。
先是在大齐皇宫里担任武官的秦老爷子不知何故被下了大狱。再就是,在外面游历数年的秦荣,一回到家,人就失踪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这事,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失踪的人是他的准女婿。
秦家人好像己经知道了秦荣与阿笙的婚约,特特的写书信过来,求上官老爷子帮忙。
上官老爷子闻讯,心里自然是很急很急的,也急着想要帮着做点什么。可是,他老人家公务缠身分身乏术,就算是有几位故交,在这事上未必能出上多少气力,所以,他想让上官琼帮忙,帮着在这件事上想想办法。
想想秦荣的家乡,那个遥远的大齐,上官琼心里面不由得暗暗的叫苦。
那个大齐,她根本就去都没有去过,更别说,在人家大齐皇宫里头,有什么熟识的可以帮忙一二的朋友了。
可是,看着阿笙紧绷的小脸上一脸愁苦的表情,有些话,上官琼还就真不忍心说出口。
想了想,上官琼还是缓缓的对阿笙说道:
秦荣这事,说起来,我也挺着急的。要不,我让在大齐那边活动着的金羽卫帮忙打听打听,看看这秦家到底是犯上什么事了?再怎么样,好歹也要把这秦荣给找出来呀。
阿笙扁了扁嘴巴,眼见着,都好像是快要哭了:
“姐,这事件,应该远没有爹信上说的那般简单!你想,他那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家里有事时突然无故失踪?应该也是给抓起来了哇!姐,你想,秦家在大齐势单力薄的,若咱们再不出力帮忙,谁又能帮着把他家爷俩给捞出来呢?姐,这事宜早不宜晚,不然,他们两个蹲在牢里,又该会多吃多少苦哇!”
阿笙这家伙,这就开始舍不得开始心疼上了?
上官琼心底里暗笑,脸上可不敢露出分毫:
“阿笙啊,别急。秦荣的事,说到底,还不是咱家的事么。于情于理,姐都要把这事弄个清楚明白。这样吧,你不懂武功,就留在这大成帮着姐照看上一点,姐这就带上几个金羽卫,亲自去那大齐走上一遭,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如何?”
“姐,我留在这里,自然是没什么事的。可你就这么过去,能行吗?”
阿笙的泪,终于缓缓的流了下来。
拍了拍阿笙的手,上官琼柔声安慰道:
“你这家伙,就别傻了。你忘了,咱们的金羽卫,在大齐可是设有分部的,我过去的话,还不直接就像去玩似的,在那边有人有钱有地方,你觉得,去那边还能有什么事?!你在这里,帮我把家看好了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