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知道了。”
左丘璇揉了揉额头，在心里把墨云湛骂了个狗血淋头。
昨晚要不是他突然跑过来，她又怎么可能睡到这个时候？
看来对待他还是不能心软，省得被惯出毛病了，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和他算账的时候，正事要紧，还是先去前厅看看比较好。
想到这儿，她连忙回房收拾了一下，和左丘羲一同离开了翊歆园。
前厅中。
左丘鸿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看向周围的几位长老和墨云湛，道：“上官府这事出得蹊跷，玄阳宗恐怕不会坐视不理。如今我们左丘府和他们划清了界限，难保他们不会趁机向我们下手。最近各位都警醒一些，做好准备。”
“家主放心，已经吩咐下去了。”
三长老应了一声，把府中的情况大概禀报了一遍。
几人正说着，左丘璇和左丘羲相继走了进来。
两人一出现，在座的众人就发现了。
墨云湛抬眼看向左丘璇，结果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左丘鸿注意到两人间的小动作，轻咳一声道：“璇儿，来了？来的正好，爷爷刚好有事要问你，跟我出来一下。”
“嗯。”
左丘璇向七长老等人点了点头，跟在左丘鸿身后离开了前厅。
两人一路行至书房，一进门，左丘鸿就关好房门，指着桌子旁边的座位道：“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闻言，左丘璇也没客气，走到前面坐了下来。
左丘鸿见她坐下了，走回书案前落了座。
房间内静默了片刻，他嗽了嗽嗓子，问道：“璇儿，昨晚上官府失火，上官汀、上官倾舞以及墨子飏全都中毒而亡，这件事你可知晓？”
“知道。”
左丘璇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神情极为淡然。
对于自己做下的事，她本来就没想隐瞒，而且知道想瞒也瞒不住。
老爷子既然问了，那就说明已经猜到这件事和她有关了。
左丘鸿见她应得痛快，眼角微抽。
顿了顿，问道：“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是你做下的还是云王他……”
“是我。全程我都在场，您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就行。”
“你这丫头，答得倒是爽快。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等于直接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姜家不会放过你不说，玄阳宗的那些个使者也不会放过你？上官府固然要倒，可不该倒在你的手里。你这孩子，做决定之前怎么也不跟爷爷商量商量？”
虽然左丘鸿言语间都在数落左丘璇做事太冲动，但并没有怪她连累左丘府的意思。
这点让左丘璇有些意外，怔了怔，疑惑地问道：“您不怪我连累了整个左丘一族？毕竟要是没有昨天的事，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快把矛头……”
“傻丫头。你也说了，他们只是不会这么快针对左丘家，可终归还是会走到这一步，不是吗？早与晚，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区别。”
“可……”
左丘璇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被左丘鸿抬手制止道：“不用说了，爷爷明白你的意思。”
说着，他从椅子上起身漫步踱到了窗口。
背对着左丘璇，徐徐地道：“爷爷知道，这些年将你和泽儿抛下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可能在你看来，爷爷这么做很自私，你们心里难免有怨，这很正常，爷爷可以理解。爷爷也承认，当初的决定过于草率，没有思虑周全。”
“可你们一定要相信，不管你们做了什么，我也好，你们的父亲也罢，都没想过抛弃你们，更加不会对你们产生任何的怨怼之心。这都是我的真心话，绝不是为了祈求你们的原谅而故意编出来骗你们的。”
话落，他慢慢转身，看向左丘璇道：“孙女在外面受了欺负，即使你们不动手，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
听到这番肺腑之言，左丘璇忽然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或许，她以往确实误会了他。
他或许算不上一个好爷爷，但最起码他愿意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如果哥哥在这里，应该会很高兴吧？
想到这儿，她回望着左丘鸿道：“我知道了。”
“你这丫头，想听你叫声爷爷就这么难？”
左丘鸿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丫头的反应，可真的见她这么淡然还是有点儿心塞。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心急，叹了口气道：“说说吧，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就像您之前说的，姜家和玄阳宗的那些人一定会介入这件事。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嗯，接着说。”
“柿子挑软的捏，先把姜家扳倒。”
闻言，左丘鸿赞同地点了点头。关于这一点，他们倒是不谋而合。
正想继续往下问，就听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管家的声音随之响起，禀报道：“家主，有急报！”
“进来。”
“是。”
管家推开门进房，先是看了左丘璇一眼，然后才把袖中的一个信封递到了左丘鸿的面前。
左丘鸿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当着左丘璇的面拆了信封。
看过里面的内容后，还将信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左丘璇见状也不矫情，接过信纸看了一眼，抬头看向左丘鸿道：“姜聿逼宫，看来玄阳宗是打算扶持傀儡上位了。事不宜迟，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您留在府里，我和墨云湛进宫。对了，有位前辈强者就住在翊歆园中，要是遇到危机，他自会现身帮忙。”
“你这丫头，刚刚说你的话都白说了？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你进宫？”
听到左丘璇的话，左丘鸿当即表示了反对。
这个时候，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皇宫。明知危险，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孙女去冒险？
可左丘璇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也不会轻易改变。
她知道左丘鸿是担心她的安危，于是解释道：“不是我盲目自大，以我目前的修为，姜家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若是玄阳宗的人插手，即使打不过他们，想全身而退绝对不是问题。更何况我不是一个人进宫，还有墨云湛在。”
“那也不行，你……”
“就这么定了。”
左丘璇没有再给左丘鸿开口的机会，当即起身起来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