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字瞬间踩到了林清湘的痛点,林清湘狠狠瞪着他,“你要在这儿给我说风凉话是吧?”
陆飞白扯着唇角笑了,懒懒地挂在椅子上,抬脚抵上茶几。
林清湘看着他这样就来气,皱眉凝视了许久,却也不敢说重话,“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我能有什么事。”陆飞白边说边玩着自己衣服上的装饰。
“真没事?”
“你管好自己吧,傅司眠在陆家长大,不是轻易就能动得了他的。他对你的了解怕是比你自己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我们全家每一个人,估计都被他的信息库收录在册。不要轻敌,不要擅动,否则最后损失的是自己,我可懒得管这些。”陆飞白起身,拖着步子往楼上走去。
林清湘在他身后看着,没怎么在意他说出来的话,倒是对他这意兴阑珊的样子多看了几眼。
最近陆飞白显然是没什么心思在公司上,每天跑出去占了一身酒气一身香,却也不见他心情好到哪里去。她对这个儿子也是捉摸不透的,只要陆飞白不说,谁也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真话来……
林清湘沉默片刻,思绪回到了刚才思索的问题,想了想,拿起手机。
“召集所有人到实验室集合。”
舍不掉孩子套不着狼,陆飞白说得没错,对付傅司眠不能太简单了,总要有点实质性的甜头,才能让这个大鱼上钩。
……
冯家。
“我们已经查到了陆家其中一处的实验室地址。”姜烟道。
冯开德一惊,饭桌上的冯钦同时抬头,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姜烟,“你们查到了?”
这前后不过三天时间,他们怎么可能就查到了?而且还是在林清湘对冯家有所防备的前提下查到的?
“这次是真的。”姜烟道,“林清湘虽然有防备,但还是防错地方了。据我所知,她手底下的实验室应该不止一个地方,我们声东击西引起她的注意,所以她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自己主要的实验室,手底下的保镖才会意外在这种时候爆出另一处地址。”
“也就是说,你们查到的这个地方很有可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实验室?”冯开德问。
“是。”
冯开德听完这个回答,犹豫的表情十分明显。
佣人敲门,将冯开德的药端了进来,几人的谈话中断了几分钟,等待冯开德放下药碗之后才道:“我最近身体不行,既然这不是最重要的地点,你们的人手应该可以搞定吧?”
姜烟勾唇,眼神深了深。
这也是她早就料到的局面。
冯开德是肯定不甘心冒险的,他打的主意就是让傅司眠的人手去做领头羊,到时候死伤不论,他也好对林清湘的实力摸个透彻。
“搞不定。”姜烟给了回答。
冯开德微滞,笑了笑道:“这就是你谦虚了,傅先生连地址都查得到,毁掉这个基地不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这次查基地已经损了我们不少人,队里很多人受了伤,人手不够。如果爸觉得不重要的话,那这个地点我们就暂时不去动它了。”姜烟道。
话音一落,饭桌上沉默了几秒。
冯开德干笑道:“这么辛苦才探查来的消息,怎么能说不动就不动……”
“辛苦倒是其次,只是可惜了那个实验室里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样的实验,不过就算是分散的实验室,也应该会留存大量的数据吧?真正可惜是这些数据……不过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机会的,现在顾着身体要紧,凡事都要量力而行,毕竟我们面对的是陆家,没有完全的准备,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冯开德的手指在身侧握了又松,重复了许久,默默咬了咬牙。
他哪能看不出来姜烟是什么意思?刚才那话就差把“行啊,你不去我也不去”的态度摆在明面上来说了。
问题是她说得出就做得到,他相信如果自己这一次不出手,姜烟就真的敢放弃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
半晌,冯开德咳了咳,“这样吧,我这两天还是让主治医生再过来看看,尽量快点调理好,出去一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这边人手也不够,而且你如果不在,我心里没底。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姜烟看了他一眼,轻笑:“可以。”
冯钦全程没有说话,只在姜烟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抬了头,又迅速低下去了。
不出所料,即使冯钦没有任何表示要跟随他们一起参与这个计划,但在行动的当天,姜烟还是看见他坐在了冯开德的车里。
“我想了想,这时候正是出力的时候,我一个人待在家里面看你们去冒险,不太合适,所以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吧。”冯钦道。
姜烟瞥眼,视线和傅司眠对上了,两人的眼底都是了然。
“分开上车,我和司眠一辆,我们走前面。”姜烟直接掠过了冯钦,没有回答他的话。
冯钦抿唇,手指攥了攥。
他就是担心这份功劳到时候全给姜烟抢了,又不想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被林清湘的人看见,到时候他就会彻底失去陆家这条线……所以他考虑了很久,最后才决定出来,只能见机行事了。
“好。”冯开德点头,吩咐保镖驱车跟上。
几辆车接连开过城郊,往水城的方向驶去。
“闻歌那边准备好了吗?”姜烟问。
“嗯。”傅司眠点头。
姜烟思索片刻,“冯开德也对我们设防了,我们要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走开?”
“办法已经在路上了。”傅司眠道。
路上?
姜烟挑眉,见傅司眠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便也掩了心思不再问话。
“水城还远,今天我开车,你可以睡一觉。”傅司眠道。
姜烟靠着车窗,懒洋洋地抬眼看他,“好。”
她应着声,就真的睡了一觉。
傅司眠开车很稳,要不是坐姿歪扭,姜烟几乎要以为自己不是在行驶的车辆当中,而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了。
一睁眼,已经天黑。
“到哪儿了?”她惺忪问。
“还有一公里。”傅司眠道。
姜烟瞬间精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