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边上的陈阿衡却明白慕云黛的意思,她想必是做好了不和欧阳轩在一起的准备吧,否则又何必如此绝望,即便是自己死,也要告诉银千帮她保住小的。
“好了好了,我不管了,也不在在细问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去找怀阳了。他是你的胞弟,与你身上留有相同的血液,到时候只需要用他的给你换血便可!”
“怀阳的血?”
银千点点头:“现在只有至亲血液才可以救你的命,还有你腹中孩子的命!”
银千和陈阿衡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慕云黛一个人了,她的脑袋里还停留在之前银千说的话上,她想起之前她承认自己是越溪的事情,她是越溪,那么她的至亲姐妹就只有越澄一个人。
但她不可能在此时告诉任何人她很有可能是越国失散多年的大公主越溪的,尤其是叶沉。
只是现在的情况叶沉未必会同意她离开,那么她要自救,这次只能先依靠银千了,先赶往越国,抱住胎儿,然后在去宁国找欧阳轩,看他那边的情况。
她并非是不在意欧阳轩的死活,而是坚定以欧阳轩的能力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即便他落到欧阳霆的手上,只要欧阳霆不动手,他也能够撑回到宁国。
到那时候便是欧阳轩的天下,更不必担心了!
她虽是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但其实心里却也在隐隐地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叶沉接到慕云黛不见的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慕云黛已经跟着银千离开了卫国,赶往越国。
叶沉看着早已经人去楼空的栖梧殿,脑袋里突然想起昨夜慕云黛对他说的话,她说他想见至亲了,至于孩子等她过几日想好了做下决定在告诉他答案,让他这几日都不要在来栖梧殿。
原来慕云黛是早就有所预谋地离开,她早就打算好要离开他,赶往越国。
之所以确定她到越国去了是因为叶沉知道慕云黛已经见过银千了,否则她也不会离开皇宫。慕云黛的身体若是没有药物的压制是没办法离开的,这也是他对她放松警惕的原因。
“奴婢知错了,求皇上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秋月趴在地上,她就记得之前衡娘娘和阿侬来见皇后娘娘,之后衡娘娘和阿侬就离开了,在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衡娘娘一个人在了。
她记得她分明是见到衡娘娘走了的,可在见到屋内里的人是衡娘娘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一处金蝉脱壳的把戏,现在打错已经酿成了,她也只能跪着请求皇上不要怪罪她才好。
叶沉虽然气势汹汹地但他心里却很明白,这件事情和秋月没有半点关系,若是慕云黛真心想要离开,就没人能真正关得住她,只看她自个儿的心意如何罢了。
“你下去吧!”
叶沉挥了挥手,示意秋月先退下了。他才转身走了进去,他没想到陈阿衡还没走,就坐在慕云黛寻常经常会躺的软塌上,那个背影和慕语云黛很相似,有那么瞬间,叶沉感觉到自己有些恍惚。
“你怎么还不走?”
等到叶沉走近了的时候,陈阿衡才仿佛刚刚清醒过来的模样,看向叶沉,还没说话便瞥见了他眼底里的那抹失望。
陈阿衡心里虽然很清楚她自然是抵不上慕云黛在叶沉心中的分量的,但她只是依旧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那么差罢了。
“皇上不是要责罚我吗?我在等皇上的责罚!”
“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忤逆本皇?”
叶沉无奈地说道,他看着陈阿衡那双坦然地眼睛,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又变成了沉默。他真的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来处罚陈阿衡。
最后他满腔地怒火终究没有对着陈阿衡发泄出来,他挥挥手,“你先退下吧,本皇想一个人静静!”
陈阿衡沉默地从软塌上起来,她静静地越过叶沉的身边,只是刚刚走过,她有忍不住回头了看向叶沉:“阿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你说!”
这是阔别好久之后的一声称呼,令叶沉瞬间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时候,他和阿衡他们几个铁哥们每日里想的是如何除暴安良,想的是如何治理国家。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逐渐变成了这样生疏而冷漠。
陈阿衡抬眸认真地看向叶沉,才继续说道:“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慕云黛?”
“你先回去休息吧!”叶沉沉默半响之后,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让她先回去休息。
陈阿衡却不愿意就这样不告而终,她依旧不放弃地说道:“阿沉我想知道,你就对我说句实话好不好?你为什么喜欢她,她又有哪里好呢?”
陈阿衡歪着脑袋不肯放弃追问他的神情,特别像是以前她初入政途时的迷惘无知,一样不知前路如何,但却一样勇往直前。
叶沉没办法躲避她那样的眼神,只得拧眉回答她的话:“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能用纯粹的感情来衡量,我想要她永生永世陪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
“那你既然如此爱她,为何当初却能轻易放开她的手将她置身于险境呢?”陈阿衡反问道:“还是说阿沉你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你自己的内心,你自始至终爱的不过是你自己,你所有想要得到的东西都要给你自己,你自己快乐,才是快乐!”
陈阿衡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她看着他说道:“你不懂得爱是什么!”
说完陈阿衡也不在继续久呆,转身走了出去。
整个殿内只剩下叶沉一个人,他看起来有些颓败地坐在椅子上,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却没人敢进去换,他就这样沉静地坐在殿内坐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天亮的时候,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吩咐外面的人进来洗漱。
他的心中很明白自己的使命就是当好卫国的皇帝,这世上也没有任何的事情能比他的皇位要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