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黛想说不是,后来又想了想,没吭声,算作是默认。
欧阳轩很快点好菜,两人虽然沉默,但却相处十分和谐。至少慕云黛感觉这是她醒来之后吃的最舒服的一顿饭了,暂时没看到任何阴谋,任何交换,也没有任何令她讨厌的人在。
吃完饭,欧阳轩放下碗筷,闲适地喝了口茶。才看向慕云黛:“好了,墨大人付钱吧!”
慕云黛点点头,抬手摸向荷包的地方。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她的表情有些窘迫起来。
“怎么着,墨大人你不会告诉孤,你出门忘记带钱了!”欧阳轩明显一脸了然,却又故作揶揄。
慕云黛的脸色分外难看,可偏偏还没办法反驳。她压低声音,略有几分乞求:“这次劳烦王爷先付账,等到我回到驿馆,在将银两给太子殿下送过去!”
“孤倒是不差这点钱,孤只是有问题要问你!只要你如实相告,这顿饭便算作是你请本王的!如何?”
慕云黛听着觉得还挺合理,点点头:“那太子殿下你问吧!”
欧阳轩略一沉吟,才慢悠悠的说道:“三个问题,任选其中一样,我都算你过关。一个问题是你刚才到底碰见的是谁?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欧阳霆?第三个问题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
“那我回答手冰凉的问题吧!纯粹是因为个人身体,体凉罢了,哪有那么多原因。”因为这是第二次被人问到,慕云黛不免有些心烦起来:“再说,即便手凉脚凉又与旁人有什么关系,至少我比那些冷血的人要显得温暖许多!”
欧阳轩的表情微震,他记得之前慕云黛也同他说过这样的话。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很心疼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强硬的小姑娘!
“这话你可听别人说过?”
“这种话我能对谁讲?纯粹是我心中的想法罢了,太子殿下何故这么激动?”慕云黛不解地看向欧阳轩,一个两个至于这么吃惊吗?
欧阳轩摇摇头,付完银两,就告辞离开。慕云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奇怪的很,这个欧阳轩也是个怪人啊!还有他好像对她并不像其它人一样,故意套近乎,反倒带着防备。就好像她之前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一样!
“王爷你回来了!”
欧阳轩刚刚回府,就见到赵建成从里面走出来。
赵建成挠挠头,努力在回想,半天才回答:“王妃好像是房间里,刚刚还出去外面散步消食去了,现在应该是回房了吧!”
“嗯。”
欧阳轩点点头,就要朝着里面走。刚刚走上几步,又扭头看向赵建成:“你还记得之前救慕云黛回来那晚吗?”
“记得!”
赵建成连翻点头,当时他听说王妃被关在水牢里,连王爷吩咐都忘记了,直接冲到水牢里,救下了王妃出来。
欧阳轩看着他,眸光里泛着冷意:“你还记得当时水牢里就她一个人,可还有其它人?”
“记得,当时属下冲进到水牢里面。那个墨云大人晕倒在水牢外面,太子妃被人关在水牢里面。太子妃告诉属下救她出去的办法,然后在将那个可恶的墨云大人丢到水牢里。”
赵建成想起当初的画面还觉得挺解气的。
“那你为何当初不说!”
“当时救太子妃心切,属下也就忘记了这件事,还请王爷息怒!”赵建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件事确实是他没禀报清楚。
欧阳轩的神色冷了几分,“自己去底下领十军棍的责罚!”
赵建成立刻领命离开。
欧阳轩进去房间的时候,慕云黛正躺在床榻上在看书。她穿着一袭女子的薄衫,也不知道为何原因,自从她这次大病醒来之后,她就越来越爱女子的薄衫了。
以往他便是给她安排女子的房间,她都别扭的要死。如今却改变这般大,欧阳轩的脑袋突然有些混乱起来了,假如是错了,那为何那个墨云,却看起来总是在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太子殿下,你回来了?”
慕云黛放下手中的书本,从软塌上站起来,几步走到了欧阳轩的身边,她笑意明媚,带着些许讨好。可这样的慕云黛,却让欧阳轩只感觉到更加的陌生。
“太子殿下好像有些心事?”慕云黛立刻察觉到欧阳轩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欧阳轩摇摇头,勉强对着慕云黛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最近公务太过繁忙,所以有点累了!没事,你用不担心!”
“那不妨我帮你按摩按摩,我的手法不错,定然会帮你缓解疼痛和疲劳的!”慕云黛说着,就牵起欧阳轩的手,她习过武艺,力道略大。欧阳轩不好反抗,顺着她的意,跟着坐到一边的软塌上。
慕云黛绕到他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放在他额头太阳穴的地方。来回轻轻地揉捏着,确实很舒服,欧阳轩有些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何时,欧阳轩突然感到胸前有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在作乱,而倚靠在他肩膀的女人香也不断地从鼻尖传来。他立刻清醒过来,捂住那双正在他身上作乱点火的小手,站起身来:“你这是干什么?”
他语气怒急,说完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火,只觉得他心中的慕云黛不该是这样的。
慕云黛的表情有些懵,表情淡淡地看着他,声音突然冷淡下来:“看来太子殿下是嫌弃我了,我明白,如今我是男人之身,并非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我懂,人贵在自知之明。若是王爷当真不喜欢,我便回到越国去了,正巧让太子殿下你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她赌气背过身去,眼泪却顺着脸颊,开始无声地哭泣起来。
可偏偏那气息声在欧阳轩的耳边极其响亮,他素来习惯听风声、呼吸声,来判断一个人的情绪。如今心里有个声音正在不断地对他说:“她在哭,她在哭,你快劝她!”
欧阳轩走到她的身边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放柔几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在我的心中是我的太子妃,必须得明媒正娶地迎进门了,我才能碰你。你明白吗?我不希望大家说你,来路不明,陪在我的身边,言不正名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