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饭?”慕云黛一脸的云里雾里,“我是来谈正事的。”
“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吃饭?而现在正值饭点,所以吃饭就是正事。”
说完,欧阳轩站起了身来,将慕云黛强行拉了起来:“吃饭去。”
按照常理,若是慕云黛不愿意的话,保不齐会一脚飞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何,现在只要欧阳轩一拉住她,她便好似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如一个牵线木偶一般任由他牵着走了。
两个人一出门,一个人正等在了门口。
是刚刚那个青衣,此时的她已经是将刚刚脸上的浓妆卸了,而现如今脸上也只是略施粉黛。身上的戏服也都已经脱下来了,换上了一袭鹅毛黄夹着月牙白缎子的轻纱罗裳,整个人都显得温婉的很。
“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女子涩涩地躲在一边,微微颔首,脸颊上很快便飞上了一抹嫣红:“那个……请问公子可有时间和小女子一起吃个饭?也算是小女子对公子的答谢了。”
没等慕云黛开口,欧阳轩便说道:“她不需要什么答谢。”说完,便旁若无人般拉着慕云黛的手往前面走去。
被扔在原地的戏子看着慕云黛和欧阳轩两个人拉着的手,心下不禁一痛,难道这个公子……
“好了,我觉得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可惜这只是你觉得。”欧阳轩回眸一笑,慕云黛居然一时还有些看迷了眼睛。
而后赶紧晃了晃脑袋,也好把这些不好的东西甩出去。挣扎着将手从欧阳轩的手中抽了出来。
欧阳轩好似没有感觉到她挣脱了一般,继续往前面走着,看了看两边的酒楼,转过头冲着慕云黛问道:“想吃什么?”
慕云黛没好气的甩过去一个白眼:“我现在只想谈谈两国战书的事儿。”
“吃饭大于天,有什么事情等到吃饱了再说。”
慕云黛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也罢,等到吃饭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看慕云黛没有回答,欧阳轩指着右手边的一家酒楼问道:“不如就去这家吧,醉仙楼,他们家的醉鸭和醉虾尤其出名。”
“倘若这家的鸭子吃过之后真的能醉人就好了。”慕云黛勾了勾唇,突然有些失落。
前世的时候,欧阳霆答应过她,会带她来醉仙楼吃醉虾,听说这里的醉虾和鸭子都是能够醉人的,但是终究没有等到他的兑现便被送去了冷宫。
“这里的鸭子醉人不醉人我不知道,但是光是秀色可餐大概就能够醉人了。”
慕云黛咬了咬唇,好似没有听见欧阳轩的这句话似的。
到了台面之上,慕云黛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吃饭事小,战事是大。
“三王爷,我希望你不要始终回避我的问题。”
欧阳轩原本正用桌子上的茶盏涮杯子,听到慕云黛的这话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什么问题?本王何时回避过你的问题了?”
“你为何要让宁皇给越国下战书?你可知道战事一开,会有多少的百姓遭殃?而且越国现在只不过是个蛮荒小国,对宁国来说,即使是开战,也得不到多少的好处,我相信以三王爷的才思,大概是能够权衡的出来这其中的利弊的吧。”
欧阳轩饶有兴趣的听慕云黛将条件一条一条的列下来,直到慕云黛一口气将之前准备好的措辞都说完之后,欧阳轩才缓缓地将慕云黛茶杯中的茶斟满。
“我什么时候说要两国交战了?”
欧阳轩的这话就让慕云黛更加的不懂了:“若不是要开战,那宁皇下的战书又是何意?”
“本王不是都已经同你解释过了,这一纸战书不过只是要见你一面而已,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轩的回答不禁让慕云黛一时语塞,这欧阳轩真的是正常人吗?用战书来和她见面,确定这是一个正常人可能会干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战书不作数的?”
“当然,不过你若是想要它作数,那便作数。”
说话间,饭菜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上桌了,慕云黛苦笑了一下,这东西大概真的可以醉人的吧,刚一到桌上,满屋子便开始飘起了酒香味儿。
每当慕云黛出门在外的时候,想到的总会是慕怀阳和夏雨荷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担心她,这鸭子和醉虾固然好吃,倘若他们也都在这里就好了。“黛儿,你回来吧。”
当慕云黛正吃的起劲的时候,欧阳轩突然出声道,慕云黛猝不及防惊了一下。
“如今本王已经不是三王爷了。”
慕云黛不知道欧阳轩这样说是有什么用意,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不是三王爷”一句又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是将筷子缓缓放下了。
“你是或者不是三王爷,和我大概没什么关系吧,只希望三王爷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欧阳轩突然变得正色起来,慕云黛开始有些不太习惯。
而接下来欧阳轩的话,却仿佛如一颗炸弹一般在慕云黛耳边爆炸开来。
“从今以后,你是宁国的太子妃了。”
“你说什么?”慕云黛好似没有听清楚一般,又问了一遍。
“你明明听清楚了,不过,你若是还想再听一遍的话,本太子也不介意重新说一遍。”
慕云黛将口中的最后一口肉吞下,开口打断道:“我已经听见了,你不必再重复了。”
“那,你便回来吧,我要你做我未来的皇后。”
呵呵,皇后么?可惜她慕云黛做不起。
慕云黛拍拍手站起身来:“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至于您荣升太子一事,祝贺。”
刚刚慕云黛来的时候,门口的马车就一直在门口候着,所以等到慕云黛下楼之后,就径直上了马车。
“回越国去。”
此时,在醉仙楼二楼的一个窗前,欧阳轩负手而立。
他没有去追,只是这慕云黛啊,她的身体外面究竟是穿了多少件铠甲,以至于这么久她都不肯让他走进他的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