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没有说话,将慕云黛捂得严严实实的瞬间消失在深沉的夜色当中。
不过片刻慕云黛就感觉到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房间当中,她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四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眉头轻皱道:“这是什么地方。”
欧阳轩没有回答她,而是起身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银色的手铐,在慕云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它带在了慕云黛的白皙纤细的手腕上。
慕云黛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眼神中隐含着一丝杀意,语气冷冽道:“欧阳轩,你这是什么意思?”
欧阳轩将另一只手铐带在了自己手上,这时他脸上一直冰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并且还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带着薄茧的大手带了一丝凉意,轻轻抚上了慕云黛有些苍白的面庞,低沉浑厚的嗓音,好听的让人心神颤动。
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慕云黛感受了一股森森的寒意。
“这样,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欧阳轩举起了左手,一个银白色的手铐如同镯子一般套在了他的手腕上,与之相连的是一条很细但绝对坚硬的细长链子。
慕云黛看着这条铁链,心中顿时一沉,他在欧阳轩的军队中待过,各种武器自然接触过,而眼前这条银白的铁链,慕云黛几乎敢肯定这是用来打造最好兵器的材料。
若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找到工具也并非没有弄断的可能,但是现在有一个武功不弱于她的欧阳轩时时刻刻的待在她身边,这让慕云黛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
慕云黛道:“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所不妥吧。”
欧阳轩呵了一声道:“谁告诉你我们是孤男寡女了?”
“那不然呢?”慕云黛挑眉道。
就在慕云黛声音落下之后,欧阳轩突然凑近了慕云黛,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以后我会时时刻刻提醒你,你是我的王妃!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是夫妻!”
屋子里灯火通明,将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欧阳轩的鼻尖离慕云黛的鼻尖只有一寸左右的距离,也就是说两人之间的距离进到连对方的气息的温度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连对方脸上的毛孔都能清晰的看见,是两人的眼神也毫无掩饰的可能。
慕云黛清楚的在欧阳轩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痴狂的偏执,而这种偏执便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向她狠狠压来。
她很害怕这座大山将会把她拍的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忽视这份沉重如山的爱意。
慕云黛深深叹息了一声,试图跟他讲道理,“欧阳轩我们没拜堂没成亲,我们怎么会是夫妻。”
“谁告诉你我们没有拜堂了?”欧阳轩紧紧的注视着慕云黛。
他怕,他怕慕云黛会再次消失不见,那么下一次他还能找到她吗?这可说不准。
慕云黛闻言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欧阳轩,道:“你是什么意思?”
欧阳轩没有说话,而是转身从床头拿出了一个的匣子,修长的手指打开匣子,一抹艳红就出现在了眼中,即便折叠着,慕云黛也能看出那是一套嫁衣。
在嫁衣之上放着一卷白色的画纸,一开始慕云黛不明所以,不知道欧阳轩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但当她发觉这份画纸很是眼熟之后,她瞳孔蓦地收缩了一下。
这种纸……这种纸……
这种颜色较为白净的纸张在市面上很少见到,只有达官贵族才用得起,将军府内慕怀阳都没有用过一张这样的纸。
因此,慕云黛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到底在何处见过这种纸了。
是那一天,是皇后娘娘在皇宫举行花会的那一天,一个叫做刘少君的男子作了一幅画,用的就是这种白纸。
而那副画上画的是她!
慕云黛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她身体忽然颤抖了起来,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轩,道:“你……你不会是……”
欧阳轩拿起画纸,如同珍宝一般打开了困在画上的红丝带。
熟悉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少女坐在一座假山旁,脚下生长着一簇绚烂的萱草花,几只蝴蝶在少女的脚边翩翩起舞,空中也飞舞着一些漂亮的蝴蝶,而有一只白色蝴蝶却停在少女的食指上面,它轻轻颤动着翅膀丝毫没有害怕,好似少女与她非常熟悉一般。
少女的浅笑跃然于纸上,无论是谁都会被画中的女子所感染到。
这是作画者的功力,将当时的情形完美还原了。
欧阳轩展开画纸,充满温柔笑意的看着她,然后又一脸温柔的看着慕云黛,说出了让慕云黛不寒而栗的话。
“你看,我们成亲了,你是我的妻子。”他不容拒绝的这样说道。
慕云黛瞪大了双眼,仿佛看一个在看一个疯子一般,她无法相信一个正常人,一个堂堂宁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欧阳轩却笑了,笑的非常灿烂的对慕云黛说道:”不可思议吗?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事实上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时间回到欧阳轩成亲的那一天。
天空中阴云密布,大雨倾盆而下,原本炎热的天气瞬间变得寒冷,冰冷的遇水打在欧阳轩身上,却比不上她心底的寒意。
赵建成美感马上跟上来他只能远远吊在身后,看着欧阳轩狼狈的消失大雨中。
但是当赵建成回到轩王府的时候,他却发现欧阳轩居然已经衣着整洁的出现在大堂中。
轩王府的宾客早已得知欧阳轩的新娘逃跑,并且被调换的事情,他们独一味欧阳轩是来说明情况,或者大发雷霆的。
然而谁都没想到欧阳轩抱着一个匣子交给了喜娘,然后居然嘴角含笑的说着:“感谢众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本王的婚礼,婚礼……望诸位多喝酒吃菜,少说话。”
喜娘全身僵硬看着躺在自己手中的匣子,欲哭无泪差点被吓晕过去。
这里面装的是一套红色的嫁衣,还有一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