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凭什么不让我去玩水?”人就是这样, 有人关心爱护的时候就特别矫情,被自家霸道王爷以身体要紧的理由禁锢在屋子里, 不许去玩水上滑梯, 白王妃开始闹小情绪了。
“你乖,不是不让你去,你现下还怀着咱们的孩子呢, 等孩子生下来,我保证,给你在院子里造一个比这个更大的滑梯好不好?”霸道王爷耐心哄劝道。
他并不知道滑滑梯这种东西在现代是只有小孩子才喜欢玩的东西,不过,知道又如何?只要是他们家河蚌喜欢的, 哪怕是小孩子喜欢玩的他也照样能在家里造起来!
只不过,现在他家河蚌这身子, 可不能玩水上滑梯这种危险的东西。
“好哇!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孩子, 根本就没有我!”河蚌精开始无理取闹,还真别说,脾气烦躁的时候,找个人来无理取闹一番真是神清气爽啊。
霸道猫爷见苦口婆心的劝说无效, 咬咬牙,决定用实际行动彰显他一家之主的绝对权威!
别看河蚌嘴上嚷嚷得厉害,真论武力值,哪里是身经百战的猫妖的对手, 没一会儿便被凶狠的猫妖按在爪下,肆意享用起来。
刚在水里浸泡过的河蚌, 肉质尤其的鲜嫩可口,猫妖先是美美地舔了一遍,又慢条斯理地啃了起来,灵巧的舌头一遍一遍地滑过河蚌细嫩的肉,河蚌精被舔得直哆嗦,整个妖软倒在猫妖爪下。
然后,漂亮的章鱼水上乐园,就成为整个园子里白春笙唯一不可以去的地方了。没办法,面对猫爷严肃中带着强烈谴责的眼神,江泓与白蓟也有些怂怂的,他们夫夫俩一直都是佛系养娃,压根没有养胎这个概念,也就只有找到大儿子之后,因为儿子一直没有在他们身边生活过,这才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系,而不是他们真的有什么独特的照顾孕夫的技巧。
这真是一个尴尬的误会。
不过,或许是为了弥补白春笙不能玩水上滑滑梯的遗憾,猫爷不久便表示,可以带他一起出海,和白家夫夫一起去那处海岛,寻找那个守着一座海中金矿的土豪鲨鱼精,一来换些未曾提炼的金矿原石,二来也趁机带着他家河蚌出海散散心。
河蚌阴沉了好几天的脸终于阴转多云。
只是——
“咱们就这么出去了,那两个内监怎么办?”白春笙问道。
“管他们的!本王闲来无事,带着王妃与两位岳父大人出海游玩,难不成还要带着他们?”
“那倒是!”白春笙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这次他们主要就是探路,能换回来多少金矿还两说,再说了,就算换回来了,到时候藏在船舱里,找机会让人搬下去藏起来就是了,到时候攒得多了,就说是新兵们出海寻到的,皇帝若是问起来,正好把那两个倒霉的内监推出去顶缸,就说他们俩贪婪无度,担心他们私下贪墨金矿,王鲲风才不得不将发现金矿这件事瞒了下来。
反正,白春笙相信,到时候只要皇帝有心,派人去那两个内监的家中查探一番,自然就知道他们所说句句属实了,那两个内监连出来监军都能趁机贪墨,平日里跟在皇帝身边,还不知道贪了多少呢,肯定一查一个准!
这黑锅他们背定了!
要出海几日,别的不说,粮食和一些必备的调味料肯定要准备好的,海上风浪大,虽然他们都是妖,但是,防寒保暖的衣服被褥也是要预备一些的,白春笙有了事情做,日子便不再难熬了,转眼便到了出发的日子。
两个内监听说王爷要带着王妃与岳父一家去海上游玩一番,不由得心下鄙视,心想果然不愧是没人教养的半妖皇子,这大好的机会,若是能亲手将这批半妖新军掌握在手里,即便没有皇位继承权,今后新皇登基,难道还敢不给他几分面子不成?他倒好,见新军营有他们两个营造看管,竟放心地拍拍手带着家眷出海游玩去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两个自恃“责任重大”的内监,自然不肯放下新军营的营造(贪腐)机会,跟着王鲲风这个没有前途的挂名亲王出海游玩,再说了,在军营他们是人人敬着的大爷,若是跟在亲王身边,哪怕他们是陛下亲自指派的监军,论身份也只是伺候人的奴才,好端端的谁放着大爷不做,上赶着去给人做奴才的?
双方假意寒暄了几句,一个说辛苦两位内监大人帮着监造新军营,一个便说王爷此行实在辛苦,趁着这几日天气晴好,带着家眷去海上游玩一番散散心也好,彼此都觉得对方很傻。
“那两个内监还真这么好说话?”直到船行出去很远,江泓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两个内监不用说就知道是皇帝派来监视王鲲风夫夫的,怎么他们就这么出来了,也真放心不跟着他们?
“他们不是好说话,是笃定了我不敢跑,毕竟,阿姌和三郎还在岸上呢,有皇帝的人严密看守,我怎么舍得丢下他们自己跑?”王鲲风冷笑一声,“再说了,跟着咱们出来,他们处处矮一截,留在军营,他们就是半个主子,谁敢不给他们面子?”
“此话有理,算了,不管那两个阉人了,难得咱们一家人出来游玩,笙儿,等船过了这一处海峡,再往东不到一个时辰,有一处海底珊瑚群,那里有一种贝类非常肥美,咱们下去捞些上来,晚上吃你做的那个烧烤。”
自从上次吃过一次露天烧烤之后,白家两位爹爹就彻底爱上了这种新奇的吃法。
烤鱼什么的,其实他们从前也吃过不少,可是,像白春笙这样的,能把任何海中的鱼虾都能用不同的方式料理了拿来烧烤的,还真是第一次吃,不得不说,烧烤这种食物,不管在哪个时空都是很有群众基础的,最起码,为了出海这几日也有烧烤可吃,白家夫夫楞是扛了十个麻袋的上等木炭放到船上,就怕木炭太少,烧烤吃着不够尽兴。
白春笙很快就知道白家两位爹爹说的“很肥美的贝壳”是什么了。
“鲍鱼?!”
“原来岸上的人叫它们鲍鱼吗?我们海里都习惯称呼它们为丑贝,你看它的贝壳是不是很丑?好像长满了苔藓的石头。”白蓟一脸嫌弃地将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鲍鱼丢到甲板上。
白家夫夫俩在海中捕鱼的功夫都很好,一会儿功夫,便拿了小铲子在海底铲了满满两个网兜的鲍鱼,那鲍鱼个头极大,白春笙看着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么大的鲍鱼,在他从前生活的那个城市里都是按个卖的,还不一定有货,就这么一个就要三十多块钱,简直每吃一口都是软妹币的味道!
特别的奢侈!
而现在,看着被随意倾倒在甲板上的特大号鲍鱼,白春笙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了。
有一对下水捕鱼如去自家菜地摘小葱的爹爹,何愁鲍鱼吃不到特大号?
将鲍鱼送上来之后,白蓟放下铲子,又拿了一把鱼叉下水了,腰间还别着一把小渔网,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白蓟再次从海中冒出头来,随身携带的小渔网已经装得满满当当了,都是各种好吃的鱼虾,有的被直接活捉了丢在网里,有的被鱼叉叉中,鲜血淋漓地在网里挣扎着,弄得大船附近的海面都被鲜血染红了,不过奇怪的是却没有食肉类海鱼闻着血腥味凑过来。
这不科学啊!
白春笙忍不住把心里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没想到这句话一问出来,江泓与白蓟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江泓更是不顾身上还滴答的海水,扑过来一把抱住了白春笙,眼泪忍不住地就落下来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白春笙一脸懵逼。
良久之后,他才无语地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常年生活在海中的水妖们,为了防止自己生下来的小妖会不小心被别的肉食类海鱼吞掉,通常会去深海寻找某种海怪的骨头,碾碎后加到食物里给小妖们吃下去,吃个几次,小妖们身上沾染了海怪的气息,寻常的食肉类海鱼便不敢近身了。
白春笙在很小的时候就与他们走散了,不曾有父母在身边照顾,自然也没人去给他寻海怪的骨头,想到儿子竟然连这个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知道,夫夫俩简直自责极了。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从前生活在河里,也没有什么厉害的食肉类大鱼,自然不需要吃那个什么海怪的骨头,不过,爹爹们若是实在不放心,等有机会遇到那骨头,带两块回来我吃下就是了。”白春笙楞了楞,哭笑不得地安慰道。
白家两位爹爹这是关心则乱了,那法子只是为了保护初生的小妖不被误吞的,他现在已经成年了,又不傻,发现有厉害的大鱼过来了,难道不会跑吗?
“等下次遇到老鲨,我问问他哪里能寻到,爹爹去寻些与你吃,对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崽子,也要多备着些呢。”白蓟假装去整理渔网里的鱼虾,不好意思让儿子看到他哭出来的怂样。
那海怪的骨头并没有那么好找,上古的海怪在海中死亡之后,也不会有人帮忙掩埋,落入海底,肉身被鱼虾啃食殆尽之后,遗骸散落海底,被海底的洋流卷着散落各处,也只有那些经常在深海区生活的大鱼妖才知道哪里能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