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不是担心陛下知道了你嫂嫂的事情,我都懒得管你这摊子事!”猫爷十分高冷地哼哼道,“你若信得过我,清河正好有这小密探的亲信,你派一队信得过的亲信,将他送回清河去,那里有他自己的人,也有我的人,再让人给他换个身份,这张脸也换一换,如此,即便陛下与皇后今后发现了什么,只怕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敢再回到清河去。”
“这个法子好!”太子殿下眼前一亮,他是知道清河现在的那个暗卫小头目乃是商秋芦的亲信的,如此一来,只要给商秋芦换个不打眼的身份,再易容乔装一番,只怕任谁也想不到,已经在皇城“毒发身亡”的商侍卫,会出现在清河那个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再者,清河乃是大哥的封地,他在那边经营日久,也能帮忙遮掩一二,比放在他身边隐蔽得多。
商秋芦虽然体内余毒已清,但毕竟脏腑受创,一时间也无法清醒,白春笙和王鲲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担心回去迟了被人发现,便急匆匆告辞了。
为避人耳目,太子殿下特意命人赶了马车送他们回去,河蚌精闻言暗暗叹息一声,马车里啊,关起门来只有他们两个什么的,一听就是会发生什么需要被打马赛克的事情……
果然!
马车刚驶出太子宫,还没出宫道呢,某只打翻了醋坛子的猫妖便一把将白嫩嫩的河蚌精抓到了自己怀中,低下头,危险地瞪着他。
“等等!嬷嬷们说,成亲之前不可……”
“不可圆房,我知道!”猫爷冷笑一声,刺啦一声撕开了河蚌精单薄的外衫,露出里面白皙如玉的肩膀,低下头,狠狠在上面啜吸了一口!
“唔~”被吸得头皮发麻,河蚌精自知理亏,也不敢过分挣扎,只能软语告饶,“秋芦毕竟曾经在我手底下做过,好歹也有份香火情啊,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话音未落,颈边又被啃了一口。
河蚌精彻底闭嘴了。
自暴自弃地想,啃吧啃吧,反正拜堂之前你也不敢真吃了劳资,憋死你!
大约是啃了一会儿真的把自己给憋出火来了,猫爷悻悻地松开了黏在河蚌如玉肌肤上的唇,满脸不高兴地将河蚌搂在怀里,又是满足又是憋屈!
他就想成个亲、圆个房,怎么就这么一波三折呢?
今夜若非他家河蚌出手相救,太子心爱之人被陛下毒杀,只怕是没有心思带着一帮宗亲子弟陪他迎亲了。没人给面子帮忙迎亲倒是无所谓,若是太子一时头脑发热,与帝后闹腾起来,到时候他怕是连拜堂都拜不成了!
想到皇帝对商秋芦的狠辣无情,王鲲风心里又是一阵后怕。当时接到圣旨,若他没有暂停婚事,带着自家河蚌回来谢恩,以陛下对商秋芦的狠绝,对于勾得自己连家都不肯回的白春笙,只怕更是欲除之而后快了。
想到自己出征之后,白春笙留在这皇城,万一哪天皇帝或者皇后不高兴了,将人宣入宫中,一杯毒酒赐死不成,便唤来刀斧手……
“春笙,我后悔了。白纹贝的事情我再去想法子,我们带着三郎和阿姌乳娘离开皇城吧?”
“胡说什么呢?”白春笙拍了他一下,“我都听说了,那瀚岚国屡次侵扰海边的百姓,还时常伪装成海盗打劫过往商船,实在可恶。你这次去,不仅仅是为了给阿姌弄到有助化形的白纹贝,也是为民除害嘛~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在皇城会遇到危险,这你大可不必担心,一来,你带兵在外,只要你好好的,即便为了稳定军心,陛下也绝对会好好照顾我们的。二来,皇后娘娘那边,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接下来也要焦头烂额,忙着与太子殿下修复母子关系了,哪里顾得上来找我们的晦气?”
“哼!那个女人素来便是如此,只管自己,从不顾旁人的。太子这次只怕真的对她寒了心。”王鲲风冷哼道,太子再孝顺,这次也怕是不肯原谅自己的母亲了,若不是皇后的人暗中偷走了那副画像,商秋芦又何至于引来这般杀身之祸?
皇后一心以为她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太子,殊不知,却是犯了儿子最大的忌讳。太子仁善,最恨的便是他人替自己受过,更何况还是他此生最爱、却不得不为了家国大业舍弃的男子,本就对商秋芦心怀愧疚,这次只怕会将所有的愧疚都转化为对皇后的怨恨了。
“所以,安心去前线吧!我和三郎他们在皇城等你得胜归来,再说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皇城这般繁华的城池呢,怎么的也要在这里逛个一年半载的,我就不信了,凭你的本事,两年之内不能打败那瀚岚小国!”
“哼!那是自然!”猫爷终于被顺毛成功,看着马车快到橘园了,忍不住将自家河蚌圈在怀中,单手固定住白春笙的后脑勺,低下头,准确无误地一口含住了那喋喋不休的一张嘴,明日便要大婚了,今夜先收取些利息也好。
白春笙被他吮吸得浑身发软,偏偏马车外便是太子的人,也不敢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只能胆战心惊地揪住自家猫爷的衣襟,任他吮吸索取,封闭的马车内,空气逐渐变得稀薄……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橘园到了。
王鲲风恋恋不舍地将热烫的唇移开,捧着白春笙的脸庞,一路从唇间亲到了鼻头、额间,最后停顿在他最敏感的耳垂上,快速含住那软软的可爱的小耳垂,狠狠吸了几口。
“快放开!”白春笙被他弄的满脸通红,浑身发软,听到外面太子的侍从过来敲门,一把将自家猫爷推开了去。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揉乱的衣襟。
方才一时情浓失控,王鲲风那双不听话的爪子早就不知在何时揭开了他的衣襟,探入到衣衫里面四处点火,这会儿倒好,这家伙衣衫还是整整齐齐的,他自己却像是被色狼蹂躏过一般,衣衫半解,十分狼狈。
王鲲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伸手过去,快速将他散乱的衣襟整理好,衣带也绑好了,这才将人抱在怀中,打开了马车门。
“这是怎么了?郡王爷,这……”橘园的管事守在门口等了大半夜,结果竟然看到本该在郡王府等待明日迎亲的清河郡王!郡王还抱着白公子,管事的不是不知人事的,自然察觉到了白公子身上那不同寻常的气息,一时间心里便有些发苦,这两位祖宗哟~成亲前夜还要跑出去,虽说是太子殿下召见,但总归是不合规矩,幸好现下夜深人静,管事的连忙让开一条路,僵着一张脸,看着清河郡王旁若无人地抱着白公子进去了。
“好好歇息,等天亮了,我来接你回家!”王鲲风将人放下来,盖好被子,见管事的厚着脸皮跟了进来盯梢,也不敢再亲,笑了笑,转身大踏步出去了,天色将明,他回去也该沐浴更衣,预备迎亲了。
白春笙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他两辈子所遇的最可怕的事情了,生活在法治社会,哪怕是犯罪分子也会经过审判再定罪处罚,而在这个世界,只要皇帝一个不高兴,分分钟就能赐你一杯毒酒。
若不是为了安自家猫爷的心,以他的性格,只怕天不亮就想收拾东西回老家了,皇城太危险,实在不是他这样与世无争的河蚌精适合居住的地方。
可是,一想到乖巧可爱的阿姌若是没有那白纹贝,可能无法化出原型,也没办法像王鲲风和三郎一样拥有妖族该有的绵长寿命,甚至于还会面临随时狂化失控的危险……白春笙瞬间按下了内心想要逃离皇城的冲动。
阿姌是他们的亲人,最小的妹妹,为了她,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去尝试!
躺下不到一个时辰,外面便天光大亮了,管事的带着一帮侍从替他沐浴更衣,换上了繁复华丽的喜服,因为是两个男子成亲,便没有盖头,以玉冠代替,白春笙的人形本就俊美,这么一打扮起来,归期天成,简直比清河郡王本人更像是皇室所出的贵子,咳!
想到那个脾气出了名的糟糕,连陛下与皇后都敢顶撞的清河郡王,众侍从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陛下命他们来伺候郡王妃,这位主子不但长得俊美,性格也很和善,配那位举止粗鄙的清河郡王真是可惜了……
再可惜,也是当今陛下亲自下旨赐的婚,新郎官十分急切,他们这边刚给郡王妃整理好喜服,门口便传来了迎亲队伍到了的消息。
太子殿下昨夜“安葬”了“暴毙”的商侍卫,也并不敢抗旨,一大早便赶到清河郡王府,替自家一母同胞的大哥迎亲,眼底还带着一丝乌青,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昨夜众人在清河郡王府玩的太晚了呢,皇帝看到儿子强撑着来替自家大哥迎亲,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子虽然一时被那小侍卫迷了心,到底还是醒悟过来了。
第77章
白春笙没有亲人, 陛下特意赏赐了恩典,让太学一帮文采过人的权贵子弟过来充当亲友团, 着实在门口为难了新郎一番, 又是命新郎做情诗,又是让新郎给新人题扇子诗,橘园素来清净, 倒是难得这般热闹,好在众学子也只是稍微为难了一下新郎,再加上有太子殿下坐镇,学子们也不敢闹得太过,抢了装有御赐金花生的荷包之后, 便笑眯眯地让开了一条路,让新郎官带人进去接自家王妃去了。
屋子里, 新婚夫夫终于在新郎官冲过最后一道关卡之后见面了。
“春笙, 我来接你回家。”王鲲风笑得傻里傻气。
“好!”河蚌精毫不矜持地将自己的手搭在自家猫爷的手心里,一个借力,穿着重重喜服的准王妃稳稳地站在了清河郡王身边。
真是好一对璧人!
哪怕是之前觉得清河郡王过于粗鲁无礼的橘园侍从,也不得不承认, 有时候一对恋人是不是相配,真的不仅仅是看脸的……粗俗如清河郡王,也只有站在心爱的男子身边,才会收敛起自己满身的戾气, 变得温润和善起来。
白春笙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一个男子举行这般盛大的婚礼, 十里红妆,皇室宗亲亲迎,当朝帝后作为长辈主持婚事,婚礼的司仪是本朝祭司。
与亲王的婚事相比也不遑多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