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猫大爷几乎快要丧失自制力的时候,四处点火的唇转移到他的耳边,慢而坚定地在他耳边呢喃轻语:“鲲哥,我不想等了,就今天,我想,与你圆房。”
“咕咚”一声,门外传来有人摔倒在甲板上的声音。
毛大夫的小徒弟吓得都快哭出来了,颤抖着双腿在门外坚定他的职业素养,面对鱼街一霸王大郎的杀气,勇敢地敲了敲门:“主子,师傅让小的给您送药,是、是白掌柜的药……”
“拿来!”船舱门被拉开一道缝隙,猫大爷十分吝啬地伸出一只手,将药接了过去,连一个铜板的打赏都没给这可怜的小徒弟,砰的一声又拉上了门。
下一秒,船舱内传出猫大爷低沉压抑的声音:“让人备着热水还有浴桶。”
“是!”小徒弟也顾不上这应该是小侍从们做的事情了,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一溜烟地逃走了。
屋内——
“我是不会与你圆房的!”猫大爷忍了又忍,十分有原则地拒绝了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提议。
他答应过乳母,成亲之前,绝不可对这只河蚌做出非礼之事的。
就算、就算是需要上药,他相信,自己也一定可以忍住的!
“真的不要?”河蚌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狐狸精附体了,衣衫不整地靠在船舱壁上,微微低垂着头,一排小扇子似的眼睫毛,浓密地遮住了眼中的戏谑,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被扯开的衣衫内那需要打码的一点,这若有似无的撩拨,简直比直接脱了衣服上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可是,这时候走开,让别的男人来给他家河蚌“那个地方”上药,除非他死!
“春笙,你、你别这样,咱们尚未成亲,总得、总得等到新婚之夜……”猫大爷结结巴巴地拒绝着来自一只繁殖期的河蚌精的邀约,尼玛真心快要坚持不住了!他生平第一次发现他们家河蚌的魅惑本事,可比传说中的狐狸精还要厉害,浑身散发的似清纯似魅惑的神秘气息,简直就像传说中可迷惑人心的海妖一般!
“可是,鲲哥,我不想等了……”白春笙抬起头,清澈无辜的眼睛看过来,只一眼,猫大爷脑子里那根弦便崩的一声,断了。
等到他勉强将自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理智找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家河蚌已经走到他面前,柔软修长的胳膊,如水草般附着在自己腰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王鲲风总觉得今天他家河蚌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奇怪、很好闻,但是莫名让他觉得非常危险的一股香味。
不像寻常的熏香,也不像是某些不干净的地方用的魅香……到底是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有点晕。
白春笙也很不好受,可能是这船舱封闭性太好了,气息不够流通,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跟火烫的一般,好像心里藏着一口分分钟就要爆发的火山,铁水一般的岩浆从火山缝隙里溢出来,流向他血管的每一处。
好看的眼角,不知何时沾染了一丝红晕。
魅惑,而又危险。
第61章
“春笙, 你、你冷静一些……”猫大爷被吓了一跳,一步一步被逼退到船舱那简单的六角桌边, 退无可退, 只能用胳膊勉强隔开了一点点距离,胳膊接触到的地方,简直烫得吓人。
他们家河蚌, 不会是中邪了吧?
就算他们猫妖到了繁殖期的时候,也不会这般失去理智啊。
“为什么要冷静?”河蚌精轻声一笑,柔软的身体靠过去,一下子将猫大爷推倒在六角桌上,俯身靠了过去, 滚烫的唇,准确无误地一口叼住了猫大爷柔软的耳垂, 利齿轻轻厮磨, 啃咬,带着火一般热情的声音,低沉而又魅惑,“鲲哥, 你说你心悦于我,难道,你不想要我吗?嗯?”
一个轻轻扬起的尾音,便让七尺铁汉瞬间腿软。
“鲲哥, 你摸摸我啊~摸摸我这里~”河蚌精不知何时牵起了他的手,掀开衣摆, 将他的手强行放到了需要打码的某处……
“春笙,你病了~得罪了!”猫大爷只摸了一下,差点魂飞魄散,咬咬牙,红着眼变掌为刀,一掌劈在白春笙后颈上,力道掌握得刚刚好,一掌便将人劈晕过去了。
感受着颓然倒在自己身上的河蚌精,猫大爷苦笑一声,堂堂鱼街一霸,竟然栽在一只河蚌手里。不过,这种甘之如饴的诡异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昏过去的河蚌抱到床上,王鲲风推开面对江面的那扇窗,让冷冽的江风吹进来,试图用这个法子迅速平息自己身体内的燥热,突然,一路平静无波的江面上,暗流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底一般。
“白鹞,白鹭,去看看水下面是什么?”王鲲风想到毛大夫的话,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方才有些发懵的脑袋,被这江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白春笙刚才的情况,一看就是进入发情期不能控制自己了,也不知道他们河蚌是怎么吸引同类的,散发出来的气味连他这只猫都差点忍不住……又联想到毛大夫告诫他的,河蚌精进入发情期的气息可能会引来别的水妖,猫大爷顿时冷了一张脸。
砰地一声关上靠近江面的窗户,看了看躺在床上兀自睡得香甜的河蚌精,猫大爷想了想,将人连被子一起卷起来抱在怀里,送到了客船最上层那间船舱,这里是鱼鳞皇叔的房间,距离水面最高,猫大爷毫无尊老之心,当下就决定单方面和皇叔调换房间,他要和他家河蚌住这一间!
“凭什么?”鱼鳞皇叔跳脚,方才他不过是眯了一会儿,醒来才发现王鲲风他们早就吃完了,根本就没人来唤他去用膳,简直是不孝!他不耐烦吃厨子做的那些,便忍着饿了一顿,想着晚上抓几条鲜鱼,让侄媳妇给做一锅鲜美的鱼汤,痛快大吃一顿。
没想到鱼汤还没吃到嘴里呢,房间却要被这不孝侄子征用,他可是郡王!先先皇亲封的郡王!
“想喝鱼汤的话就换房间!水底下有东西,大约是想来抢夺春笙的,春笙若是出事,别说鱼汤了,鱼骨头你都别想吃到!”王鲲风嫌弃地将皇叔榻上乱糟糟的被褥丢了下来,将昏迷不醒的白春笙连被子一起放下去。
他本想放下河蚌就立刻出去应敌的,可是一想到这家伙现在正在繁殖期,若是他出去这段时间突然醒了过来,到时候和皇叔在同一个屋子里……那画面太虐他不敢想!
左思右想,王鲲风招来一个属下,让人去把毛大夫请上来,等确定了他家河蚌只是昏过去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醒过来之后,他让毛大夫就守在这个屋子里,自己拽了鱼鳞皇叔下去了。
“做什么?”鱼鳞皇叔挣扎道。
“下去抓鱼,晚上喝鱼汤!白春笙做的烤鱼可是一绝,您难道不想吃?”
“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下面好像有大鱼!”鱼鳞皇叔眼前一亮,灵活地从顶层一跃而下,如飞鸟般轻灵地落在甲板上,烤鱼什么的,一定要大鱼烤着才好吃,小鱼一烤就只剩下一层骨头了,有什么可吃的?他午间便没怎么吃东西,晚上定然要饱餐一顿!
甲板上,王鲲风带来的人已经撒了好几张网下去,却依然没有捕捉到潜伏在他们船底下的那个神秘的东西,说是鱼吧,看着不像,可说是水妖,为何不露面呢?本朝对妖族可算是十分友好的了,妖族在朝中的待遇,比番邦待遇还好呢。
“就是这个?看着倒是不小,也不知道这么大的鱼,肉会不会太老了,算了,先抓上来再说,实在不行就拿来炖汤或者做鱼面,有侄媳妇的好手艺,总不会浪费的。”鱼鳞皇叔卷起袖子便要拿了鱼叉去抓鱼。
没想到水底那神秘大鱼竟然还是条鱼精,一时间和鱼鳞皇叔战到一处,王鲲风皱了皱眉,捏起一支鱼叉也跳了下去,旁边的人看着帮不上什么忙,赶紧将他们乘坐的客船转移到战火外围,以免被打斗带来的浪涛掀翻了船。
王鲲风越战越是烦躁,他已经隐约察觉到,水下这只水妖,应该也是到了繁殖期,恰好路过他们的客船,感受到了他家河蚌散发出的求偶气息,这才忍不住种族的本能跟上来的,看样子还想和他媳妇来一段露水姻缘?
手中的鱼叉挥舞得越发凶狠,那鱼精以一敌二,没过一会儿便力竭了,身体内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求偶的本能,一个深潜,搅起水底的泥沙,借着泥沙的掩护遁走了。
“呸!算你跑得快!”鱼鳞皇叔本以为今日可以大饱口福,尝一尝鱼精的味道,方才打斗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他家侄媳妇好像也是水妖,当着水妖吃水妖,仿佛不太好,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一恍神,便被那鱼精给逃走了。
不过,他们打了这一架,也并非全无收获,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三个妖打架,附近被震晕的鱼虾实在不少,鱼鳞皇叔跳上船,便命人拿了网兜去将那些漂浮在水面,已经翻肚皮的鱼虾捞了出来,好歹也算没白下水一场。
鱼鳞皇叔上了船便忙不迭地借了别人的船舱洗澡去了,他那船舱现在侄媳妇睡在里面,即便再不懂事,他也知道这时候该避嫌的。
他们家大侄子的心眼可不是一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