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偶尔会有半夜路过停靠的……那种船,油水不错。”王鲲风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算是对方才那个问题的回答。
“这里也有走私船?”白春笙惊呆了。
“什么是走私船?”
“额~就是逃避码头泊位费什么的,或者运送一些官府不允许私人贩卖的东西之类的?”
“泊位费算不得什么,那些人也不是给不起,后面那句话倒是说对了,那些东西,确实是官府不允许私人贩卖的,若是遇到了,便可小小地发一笔财了,当然,前提是你能打得过船上的打手。”王鲲风看了看白春笙纤细白净的小胳膊小腿。
“那我负责敲诈,你负责打架!咱俩就是这清水河码头的夜行侠!”白春笙兴奋道,谁也不会嫌钱多,虽然他现在手头还有好几千两银票,但是,能捞钱的机会谁会轻易放过啊?
“好,下次若是遇到了,我定然喊你一起。”王鲲风笑了笑,决定下回若是遇到了不太危险的小船,便让这河蚌精过一把黑吃黑的瘾。
微凉的夜风,恰到好处地吹散了夏日的燥热,吃着香辣虾,不知不觉,俩人便将一整坛子的果酒都喝完了。这种果酒是上次猫大爷出门的时候带回来的,说是山民自家酿造的,用的是自己种的粮食,山里摘的果子,虽不如酒楼里卖的上等好久澄澈,却是入口回甘,后劲十足。
白春笙上辈子酒量其实不错的,曾经跟人对吹过一瓶半斤装的老窖,却忘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算上辈子的了,一不小心就把这只河蚌给喝高了,喝到后来,整个人从脸红到了脖子以下,和下了油锅的大虾也没什么区别了。
猫大爷看着喝高了主动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有一句没一句安慰他的河蚌精,心跳迅速加快。许是夜风渐渐有了一丝凉意,河蚌精穿的单薄,便渐渐往他这边挤过来,猫大爷身上热乎乎的,简直就是个天然的小暖炉,挤到后来,更是半个身子差点都挤到猫大爷怀里去了,王鲲风浑身僵硬,两个人靠在一起,心跳声也噗通噗通的夹在在一起,如雷鸣般在耳边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
“春笙,该、该回去歇息了。”猫大爷结结巴巴地推了推他。
他后悔了,相比于在这里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他宁愿回去听乳母的唠叨。
再待下去,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毕竟,他已经是只成年猫了。
而怀里这只河蚌,据他所说,也早就成年了。
“不!我在这里睡!这里凉快!家里热!”没有空调的夏天就是耍流氓,他才不要回去被闷热的小黑屋耍流氓呢。
“你、你别靠过来了~”猫大爷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黏在身上的醉鬼却一个劲儿地凑过来,见他还要跑,这醉鬼干脆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这个暖呼呼的天然大抱枕,带着酒气的唇贴着他的脖子划过去,好像在上面细细亲吻一般。
猫大爷被他无意间亲了一口,整只猫差点炸毛。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最好还是推开吧,毕竟还尚未成亲。
可是,身体的直觉反应却背叛了理智,他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胳膊,犹豫地搂住了整个人黏在他身上的河蚌精,小心翼翼地拿手掌试探了一下掌心下的细腰。
要不怎么说想要魔鬼身材,最好还是坚持游泳呢?许是常年在水下生活的缘故,河蚌精的身体比例简直让后世那些整天嚷嚷着减肥的女人们羡慕得眼珠子都红了,不盈一握的细腰,却不是那种纤细柔弱的,而是充满了力量的劲瘦,猫大爷摸了一把,忍不住又摸了一把,简直爱不释手。
“春笙,”王鲲风忽然开口道,“我明日便请媒人去你家提亲,可好?”
“提亲?聘礼多少?”怀里的醉鬼习惯性地开始讨价还价。
“商船十艘,黄金千两,可好?”
“成交!”河蚌精听到黄金两个字了。
王鲲风笑了笑,空出来的那只手拖住他下巴,在那柔嫩细腻的肌肤上眷恋地磨蹭了两下,大掌托住他形状优美的脸庞,低下头,珍重地亲了亲那肖想了许久的红润双唇。
他们已经口头定亲了,这样,应该不算失礼吧?
这河蚌精果真是水中妖精,浑身上下都是水润润的,让人不敢用力触碰,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王鲲风热烫的唇,一贴上那水润润的唇便如中了某种蛊惑一般,一口、一口、又一口,跟小鸡啄米似的,怎么亲都亲不腻,偏偏他理智尚存,知道不敢太过非礼,只是搂着河蚌的手臂愈发收紧,恨不得将这只水润润鲜嫩多汁的河蚌给吞吃入腹。
“唔~”河蚌精嘤咛一声,仿佛有些不满似的,突然张开嘴,将那道带着水汽的果冻一般的物件儿猛地吸了进去。
猫大爷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吸,差点魂飞魄散。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温软厚实的唇已经被某个不知死活的河蚌精给吸到了嘴中,仿佛在品尝什么难得的美味一般,反复舔吮啃咬,不满足了,还要吸一口,猫大爷一时不留神被他将舌尖吸了进去,河蚌精如珠玉般的贝齿含着那舌尖,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轰”的一声,猫大爷觉得自己最后的一丝残存的理智,被这一口彻底咬破了。
白春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方才还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猛地倒在屋顶上,猫妖温暖的身体压了下来,单手将他两只胳膊固定在头上,另一只手牢牢握住他下巴,一股热气喷到他耳边。
“白春笙,你答应我了,明日,我让人去提亲。”说罢,敏感的耳垂,便被那喷着热气的唇,一口吸了进去。
凉凉的夜风下,两个人好似两只调皮地打滚嬉戏的猫咪一般,一个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一个如游鱼入水,滑溜难寻。
河蚌精忘了,猫可是最会捉鱼的。
他到底没能逃得掉。
“三哥,咱们要不要给主子送床被子过去?”不远处,负责盯梢顺便清场的喽啰甲面红耳赤地低声道。
“你想死就去!反正我不去!”喽啰乙也红了脸,他们家主子成年已久,还从来没有像今晚这般的……放纵,那声音,他们听着都觉得耳根子发烫,这种时候跑去送被子,主子或许不会受凉,但绝对会打死送被子的人好不好?
白春笙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养了一只梦寐以求的苏格兰折耳猫,小猫咪渐渐长成了大大猫,傲娇又黏人,晚上还要和他挤在一个被窝里睡觉,暖暖的爪垫扑在脸上,暖呼呼的,他不由得抱紧了软乎乎的大猫。
“咦?真的有一只猫……咳!鲲哥?”刺眼的阳光照进来,白春笙睁开眼,便看到怀里搂着一只虎斑大猫,一人一猫睡得毫无形象,宽松的夏衣衣袋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衣襟散开,虎斑大猫正贴在上面睡得香甜。
白春笙有些尴尬,又有些忍不住的高兴,趁着虎斑大猫还没醒,做贼一般地凑上去,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那毛绒绒的大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将大猫搂在怀里,决定再睡个回笼觉。
怀里,早就清醒的虎斑大猫动了动耳朵,喉咙里发出一声响,假装大猫睡在心上人的怀中什么的,虽然有些羞耻,但不得不说,在福利和羞耻之间,精明的大猫迅速就做出了明智的决定。
一觉便睡到了大中午。
所以说还是要当老板啊,就算半天不上班,人事部门也不敢打电话催你过去。
还是三郎去铺子里买菜的时候看到他没来,听说他昨晚和大哥跑出去喝酒了,又联想到大哥和王妃比仇人都不如的母子关系,顿时一阵愧疚,将买好的饭食送到客栈给龚侧妃品尝之后,顾不得吃饭,又去食铺拿了一份给大哥和白春笙送来。
敲门敲了许久,白春笙才披着外衫跑过来开门。
“大哥呢?”三郎将装了饭食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好奇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咳~你大哥昨夜喝多了,变成原形,这会儿还在睡呢。”
“大哥酒量素来不错啊……不过也是,昨晚大哥心情一定十分不好,说不定借酒消愁喝多了,那我把他抱回去睡吧,昨夜麻烦白大哥了。”三郎说着便要进去抱猫。
“不必,我起来了。”王鲲风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很快,王鲲风便化成人形走了出来。
“你母亲在这边可住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