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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奇幻玄幻 > 剑道诛天 > 第六十六章沧溟
  绝世楼建造在一座山体之内,如此巨大的山体自然不可能全部利用,即便是宁王也不知道,阴灵宗的驻地便隐藏在这山体之内,只不过是深入地底数百丈之下,绝世楼便处于阴灵宗之上。
  就连宁王都不知这情况,更何况是武林各门各派,甚至明帝。
  山洞如同迷宫,弯弯绕绕,仿若布置阵法一般,若不是阴灵宗其弟子,一旦进入此地必然会迷失在无穷无尽的洞口之中,无法走出。
  洞口两旁摆放着灯盏,让昏暗的山洞微微有些光芒。
  除却最深处属于禁地以外,其余地方尽数有着身穿黑袍的男子坚守,目不转睛,双眸毫无波动,犹如雕像。
  可真的将其当成雕像,那就大错特错,一旦有不属于阴灵宗的气息出现,必然化为恶鬼罗刹撕碎一切来敌。
  深处禁地灰尘遍地,仿佛长时间并未有人接近,更无丝毫守卫,此禁地乃是阴灵宗最为涉神秘之地,整个阴灵宗唯有圣子才能踏入其内,其余人,即便属本门弟子,一旦靠近十丈,必然会被斩杀,久而久之,此地便成为禁忌,虽然有许多弟子十分好奇,可为了小命着想,不然随便进入其内。
  此时,圣子正小心翼翼捧着镇魂石朝禁地而去,途中无人敢跟随,寂静一片。
  在深处禁地之内乃是一处古朴沧桑的木屋,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可在其四周墙壁之下摆放着数不胜数的骷髅头,邪气遍地。
  “师尊。”圣子悄然来到木屋之外,恭恭敬敬的开口叫着,丝毫不敢有任何逾越之处。
  咯吱。
  门房无风而动,赫然敞开。
  圣子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入其内。
  房内摆设简易,石床、石桌,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在石床上,正盘膝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衣袍漆黑刻着黑龙,龙眸圆瞪,张大嘴巴,活灵活现,好似下一刻就会从衣袍的束缚挣脱而来,择人而噬。
  圣子仅仅望了一眼,心里便掀起惊涛骇浪,不敢继续盯着,连忙低下头。
  老者虽是白发苍苍,可面容却极为精神,鹤发童年,按照如此情况,理应带着仙风道骨之气,可此人身躯之上毫无精气,仿佛即将入土的老者,沧桑与诡异气息并存,奇怪至极。
  此人的来历极为神秘,整个明王朝能够认识此人的屈指可数,若是太行剑宗宗主身至与此,必定会极为熟悉。
  因为此人便是百年前邪道枭雄,阴灵宗宗主沧溟!
  百年前沧溟便如此模样,可过去百年,沧海桑田,模样却依旧没有丝毫改变,只不过身上的气息时而强横,时而黯然,任谁都知晓,此人身怀伤势。
  “师尊。”圣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直到现在,沧溟才缓缓睁开双眸,那是一道能够看穿世界,容纳万物的双眸,好似天上星辰,深邃无比,却隐隐之间透着狠辣。
  沧溟手中术法一掐,衣袍无风而动,从石床上飘起,缓缓飞到石桌旁,光凭这一手段,便能震惊寰宇。
  即便楚苍生实力突破先天之境,可仍然只能借力暂且停留片刻,无法漂浮,足以可见此人实力。
  沧溟并未开口,手上微微一动,两个酒杯放在石桌上,缓缓倒上。
  流入酒杯内的液体并非美酒,而是充斥血腥味的红色液体,按照道理来说,理应恶心无比,可其内却好似散发着阴冷的力量,圣子双眸却极为贪婪的看着酒杯内的事物,舔了舔嘴唇。
  圣子恭恭敬敬将镇魂石放在桌上。
  “师尊,这是最近收集的生魂。”
  沧溟枯老大手微微一浮,镇魂石飘荡而起,落入其手中。
  在镇魂石落入沧溟枯手之上,便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此光芒被沧溟缓缓的吸入体内,其阴冷枯老的面庞终于发生改变,带着愉悦之色。
  很快,镇魂石上光芒黯淡,消失不见,随即将石桌上其中一杯血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
  “佛宗的镇魂石,什么时候夺回。”沧溟浑浊目光落在圣子脸上,声音沙哑无比,极为刺耳。
  “师尊,镇魂石放在圣地内,更是有无名老僧守护,极为难以……”
  “哼!”
  话还未说完,随着沧溟的一道冷哼,好似伴随着力量,圣子嘴角赫然溢出一丝鲜血,脸上带着惶恐之色。
  “半年,在给你半年时间。”沧溟面无表情,可话语却充斥着霸道,丝毫没商量的语气。
  “是,师尊!”圣子哪敢反驳,顿时应下。
  得到如此答案,沧溟才满意点头,手指一点,光芒迸溅,其摆放在桌上的酒杯漂浮而去,落在圣子面前。
  圣子喜出望外,连忙接过酒杯,迫不及待的将其一饮而尽,神色微微一震。
  “此事办好,血神酒少不了你的,若是让本座计划实施,届时,长生之法也可教你。”沧溟沙哑声音传来。
  “多谢师尊。”
  恩威并施,沧溟可谓是用的淋漓尽致。
  “师尊,最近便有机会,明王朝各门各派推选盟主,以太行剑宗楚苍生当选,届时必然会联合进攻而来,此番佛宗内守卫必然松懈,到时,便能夺回镇魂石,只是那无名神僧和太行剑宗宗主……”
  “哼。”沧溟冷哼一声,面容带着不屑:“百年前趁着本座练功偷袭,若非如此岂能让本座受伤,只要本座修为尽复,天下谁能奈我何?”
  “是。”
  圣子立刻应下,缓缓退出房屋。
  随着圣子离去,房门再次紧闭。
  沧溟浑浊的目光仿佛看穿山体,将整个明王朝引入眼帘。
  “明王朝始终只是废土之地,灵气贫瘠,连最差的下等武界都算不上,更不要和真武界相比,并无任何修士看重,也是如此,才能让本座有机会利用废土之地的亿万生灵筑基,待本座筑基成功,必定返回真武界。哼!”
  ……
  如今明王朝议论之事便是楚苍生成为武林盟主,更是一剑之威恐怖如斯,劈出十丈沟壑,被尊崇为剑圣,名震江湖。
  召开武林大会之事毕竟是为了铲除阴灵宗,既然事情完美落幕,其各门各派蓄势以待,听从楚苍生号令,一举南下。
  明帝自然传信到来,准备与武林各门各派同时出手,彻底将宁王这罪魁祸首歼灭。
  自然,对于唐渊所持有金龙印之事,明帝在信上隐晦表达歉意,这已经难能可贵,毕竟明帝作为明王朝皇帝,即便所作之事为错,也必须一意孤行,九五至尊,一言九鼎,更不可能承认错误。
  这也正常,虽说太行剑宗因为此事死亡一名长老,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只能将事情归结到唐门身上。
  明王朝一共二十六州,江西属于山岭州,其山岭州拥有十八府,江西便被称之为江西府,只不过如今整个山岭州皆是宁王所占据,更是朝四周蔓延,其旁三洲之地也有许多城池攻破。
  别看仅仅占据一州之地,明王朝二十六州之内,大半生存的乃是蛮夷,虽处于明王朝管辖之下,每年进贡,但基本上都存在私兵。
  宁王夺取兵马大权,掌控百万士兵,而明王朝如今剩余也不过两百万,可这并不是所全部都能使用的兵力,一部分需要用来镇压州郡之地,更是需要震慑蛮夷,拿出来的兵力最多只有六十万!
  是以,面对宁王百万大军,自然压力颇深,好在上次围剿太行剑宗的时候,让宁王兵力损失惨重,如今也只有八十万。
  宁王造反,武林纷乱。
  不光朝廷影响巨大,连武林都受到影响。
  如今武林中门派仿佛形成站位,如唐门、阴灵宗等站在宁王这一方,而三宗四门站在明帝这一方。
  看似宁王的实力弱小,可并非如此,也就许多门派浑水摸鱼,暗自支持宁王造反,以获得更多的好处。
  此时。
  太行剑宗内。
  其宗门弟子尽数回归,内外一心。
  自从楚苍生成为武林盟主,一时间太行剑宗弟子昂首挺胸,即便知晓此行需剿灭阴灵宗,其中伤亡必然损失惨重,毕竟面对的乃是阴灵宗与八十万大军,他们只是武者,而不是神仙,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只是传说,毕竟百夫长、千夫长也都实力强横,武风盛行。
  各门各派回到宗门传递消息,分发命令,光是如此便过去半月时间。
  毕竟武林门派来自不同州郡,聚集而起极为繁琐,从太行剑宗到达真武宗,按照萧尘的速度,也足足需要十天左右,更别说还要将宗门内的事物安排妥当。
  即便剿灭阴灵宗也不能倾巢而出,宗门无人把守,最终必然会损失惨重。
  萧尘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寒潭之内,两耳不闻窗外事,大战即将展开,他作为剑圣楚苍生弟子,必然不能退缩,危险至极,在如此的情况之下,唯有将自身的实力提升起来,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天地之间仿佛一股风雨欲来之势,看似平静的江湖却即将展开腥风血雨。
  修炼半月,萧尘依旧只是开九脉,距离开十脉的甚远,萧尘也没着急,毕竟开九脉也不过短短时日而已。
  无极剑法更为精纯,只是铜筋的修炼却陷入瓶颈,寻常的锻炼方法已经无法让其进展太快,也让萧尘意识到,破天九剑的修炼难度,难怪整个太行剑宗修炼破天九剑的武者少之又少,屈指可数。
  即便是修炼破天九剑,进展也不大,甚至连如今的萧尘都比不上。
  可面对如此强横的威势,萧尘自是不想放弃,破天九剑至理乃是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所持剑越重,威力越强。
  而无极剑法不同,无极剑法在乎随心所欲,心之所向,剑身所处,其灵动快速与破天九剑仿佛处于两个极端,其剑身越轻,越锋利,才能释放出最为强悍的能力。
  原本萧尘也想将两种剑法尝试融合,可分明是两个极端,极为难以重合,若是其他武者面对两种剑法,只能无奈的使用双剑,软剑与重剑。
  可萧尘拥有紫棍,其威能堪比神兵利器,极为神秘,无论施展无极剑法还是破天九剑,并无丝毫的桎梏,如鱼得水,自是不需使用双剑。
  萧尘从寒潭内激射而出,随着内力在体内运转,一股股烟雾从衣袍散开,其水汽蒸发开来,不肖片刻,湿漉的衣袍干燥起来。
  萧尘走上岸不久,忽然一道道钟声响起。
  听闻钟声,萧尘目光一凛,叹息一声。
  “要动手了?”
  毕竟时间已过半月,各门各派事物安排妥当,太行剑宗自然会着急宗门弟子聚集,出发剿灭阴灵宗!
  脚下轻点,内力爆发,如同飞燕,攀岩走避,快速朝苍云峰广场而去。
  在萧尘到达广场之际,其宗门弟子尽数到来,即便是闭关,也在钟声响起之时出关。
  除却杂役以外,外门、内门弟子快速从四面八方而来,毕竟太行剑宗拥有五峰,其距离虽不远,但也不近。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广场上人鼎沸腾。
  不知是否因为其楚苍生当选盟主,一剑之威震慑群雄缘故,擂台虽然已经修复,但那长达十丈沟壑依旧存在,并不打算修复。
  每每内门弟子看见此处沟壑,都能感受到其威势,心里更是升出万丈豪气,这是一股由心而发的自豪。
  不多久,随着几道破空声音,身影忽然落于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