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夜就站在窗边看着,看到那群人又玩了一会游戏,然后群魔附身一般一个个开始扭动着躯体跳起舞来。
那个碍眼的男人过来邀请了两次,陆芷韵都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秦寒夜脸色稍霁。
陆芷韵似是觉得吵,坐了一会同身边的兰滢说了句什么便站起了身。
眼看着她即将脱离自己的视线,秦寒夜伸手松了松领带,随手将手里的酒杯扔到一边,大踏步离开房门下了楼。
陆芷韵不太喜欢那么吵的环境,她想去找陈沅,看能不能回去或是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谁知刚从酒店后面拐进走廊,迎面突然走来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孩,她看到陆芷韵弯腰鞠了个躬,让开道路站到一边。
错身而过的瞬间,陆芷韵听到对方的声音,“陆小姐,有人在长廊尽头等您,说他有话跟您说。”
陆芷韵倏地顿住步子,想问清楚对方是谁,可这个服务员传完话便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芷韵拧了拧眉,直觉是秦寒夜,除了他,大概也不会有人找自己了。
可是,陆芷韵又觉得这样迂回的方式不像是秦寒夜。
想了想,陆芷韵还是决定去看看。
长廊正是她现在身处的地方,陆芷韵顺着长廊一路行过,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陈沅正和几个年龄相仿的人说什么,心情似乎很不错。
陆芷韵看了几秒,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想着现在在过去说不定还会扰了外祖母的心情。
想到这里,她没在迟疑,往长廊尽头走去。
她之前没有走过这里,走了才之后这个长廊是真的长,基本呈一个四分之三的圆形,将酒店的一大半区域都拦在其间。
天色逐渐暗了,长廊左右亮起灯,陆芷韵走了好一会才走到尽头,之前和劳伦斯他们聚众玩闹的地方已经成了一条对角线。
走廊尽头的门关着,大抵今天人都聚集在前面,这里并没有看到有人。
陆芷韵心里涌起怪怪的感觉,她伸手去开门,不想这门只是虚掩着,被她一把拉开。
冷空气扑面而来。
这后面竟然直接通往外面,陆芷韵看到长长的护栏,这边是一处悬崖,被酒店用护栏围了起来。
冷风呼呼呼的吹着,陆芷韵总觉得这地方比其他地方冷得多。
她身上的长裙外面裹了一件白色貂毛短外套,陆芷韵掩了掩衣服领口。
她没看到有什么人影,却听到了说话声。
陆芷韵心中狐疑感更重,外面没有灯,她扶着门走出去,说话声果然更清晰了些。
似乎是两个男人在争执什么,说的是陆芷韵听不懂得语言,陆芷韵又朝着声音来处走近了几步,她看到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她不认识,也没见过对方。
她正想退回去,其中一个突然抬起头来朝着陆芷韵看来。
陆芷韵的视线和对方冰冷粘腻的视线对上,她心头顿时警铃大作,莫名的害怕和不安席卷了全身。
这个男人的眼神很冰冷,陆芷韵直觉自己若是说她什么都没听清对方可能压根不会信。
仅片刻的迟疑,那个男人突然拔腿往她这边跑过来,速度快的吓人。
陆芷韵瞳孔骤然一缩,这个距离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身前突然闪过来一个黑影,一把将陆芷韵推到身后紧紧挡起来,抬腿一脚朝着跑来的男人身上横踢过去。
男人跑得太快,没来得及刹住车,这一脚结结实实落在他胸口。
秦寒夜!
陆芷韵最清楚秦寒夜的身手,这一脚下去换个人只怕得吐一大口血出来,可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却只是后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形。
对方西装下的身体肌肉喷张,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突然冒出来的秦寒夜。
这时候他的同伴也赶了过来,这个人身材稍矮一些,可身材精瘦,一双眼睛里目露凶光。
陆芷韵飞快地计算了一下他们到门口的距离,发现快的话只要不过十几二十秒,但是对方也在不断逼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
虽然知道现在解释可能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是陆芷韵还是小心的表示:“我什么都没听到,我是过来找人的。”
她死死盯着对方,发现对方闻言舔了舔唇角,眼底的凶戾丝毫没有褪散。
“你往后退。”秦寒夜警惕的看着对方两个人,语气紧绷,“找机会往来路上跑。”
陆芷韵很奇怪秦寒夜怎么是从自己身后出来的,可现在很明显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用力点了点头,接着小声问秦寒夜,“他们什么来路,你有把握吗?”
秦寒夜顿了顿才回她,“三成。”
陆芷韵心一凉。
秦寒夜虽然很少提及自己成年前的事情,但是她深知秦寒夜的身手是从一次次拼命中练出来的,他小时候的生存环境跟养蛊王也差不多。
他现在说自己只有三成把握,可见眼下的局势有多凶险,
陆芷韵轻轻在自己外套口袋里摸了摸,没摸到手机,她的手机连同手包一起被陈沅收起来了。
四个人对峙着,对方似乎也看出来秦寒夜不好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试图寻找他们的破绽。
最后,那个一开始的小胡子无声的靠近了两部,突然毫无征兆地逼近上前。
与此同时秦寒夜大喊,“跑!”
陆芷韵闻言拔腿往门口跑去,眼角余光瞥到什么闪着暗芒的东西。
陆芷韵脚下倏地一个迟疑,就是这片刻的停顿,眼前半阖着的门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一拍,一张狞笑着的面孔闪现在陆芷韵面前。
陆芷韵猛地刹住车,对方一拳砸了过来,她脚下穿着高跟鞋不方便,索性心一横将脚上的鞋一把薅下来,硬着对方的拳头狠狠砸了过去。
拳头和高跟鞋的鞋跟相撞,陆芷韵的鞋跟应声而断。
男人那张正脸也放大到了陆芷韵面前。
这么短的时间容不得她多想,另一只还穿着高跟鞋的脚出其不意一脚踹到了男人的下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