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小区楼下,和上次一样,司机扶着莫琮天上楼,章弱仪跟在后面,两个人一栋楼不同楼层。
鬼使神差的,到了莫琮天所在的楼层,章弱仪也跟着出了电梯。
“我帮你看着点,你一个人扶着经理一会还要帮他开门可能不太方便。”明明司机没说什么,章弱仪却着急的为自己解释道。
莫琮天已经睡着了,司机开了门将人送回卧室,转身看章弱仪还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章小姐,那我先离开了。“
章弱仪还以为对方要问自己怎么还没走,脸上闪过一抹羞怯,闻言忙道了再见。
开门关门声响起,空荡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章弱仪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搬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莫琮天的家里。
偶尔两个人会一起回来,不过交集永远止步于电梯间,莫琮天从来没有邀请过章弱仪到自己家里做客,章弱仪也没有勇气自己提出来。
他的家离不大,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家具很少,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一点也没有单身独居男人的杂乱无章。
章弱仪脸上不受控制的升腾起滚烫的温度。
她像是误入了别人家里的贼,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刚才陆芷韵的司机将莫琮天扶进了卧室。
沙沙的脚步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明明只有几米远,章弱仪却觉得自己走了很久。
她一只手拽着胸口的衣服,想要让心跳不那么不受控制,可都是徒劳。
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章弱仪一点点推开门,视线落在床上,脚步却停了下来,心跳漏了半拍似的,无端端让心脏有种揪扯感。
“经,经理……”她看向坐在撑着额头坐在床上的男人,舌头有些打结。
明明刚才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怎么,没睡啊?
章弱仪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生怕莫从天对他这种不经允许往他家里跑还妄图进卧室的行为生气。
不过她显然想多了,莫琮天听到她的声音短暂的反映了两秒,酒精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意识到这是章弱仪的声音之后,他有些迷离的眸子看过来,伸手搓了一把脸颊,“怎么还没回去?我没事,放心吧。”
章弱仪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手足无措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你,你今晚喝的有些多,要不要我帮你煮点醒酒汤?”
她其实不怎么会,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只好紧张的瞪着莫琮天的回应。
手指在掌心紧握成了拳,章弱仪觉得自己面试的时候都没这样紧张
莫琮天又是几秒钟的停顿,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章弱仪双手摆成了卡通人,她县市区厨房帮莫琮天倒了一杯温水,这才手忙脚乱的去网上找教程煮醒酒汤。
好在莫琮天的厨房里什么东西都不缺,折腾了二十多分钟,章弱仪终于端出来一碗气味古怪的醒酒汤。
她送过去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脑袋,“经理,我做的,可能不太好。”
莫琮天倒是无所谓,伸手接过来,闻着那奇怪的味道没有露出丝毫不适的神色,一口气喝了下去。
“麻烦你了。”他放下碗,又一次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我我,我不着急的,经理,你还难受吗?”她看着莫琮天苍白的厉害的脸有些担心。
总感觉他喝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和自己说话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莫琮天在眉心揉了揉,摇头,“我没事。”
他反复强调自己没事,语气里面透着距离感,章弱仪即便是想照顾他也找不到理由,她有些失落,很快又扬起小脸笑说,“那我先回去了,经理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晚上不静音。”
“嗯,回去吧。”
帮莫琮天带上门,离开前章弱仪看了一眼他的房门,轻轻叹了一口气。
莫琮天离开公司,陆芷韵接替他的位置,一上任便大力整改了分公司的气氛。
对此有人顺从,有人不满,陆芷韵不管别人怎么看,按照着自己心中的想法办事,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分公司的业绩有了显著的提升。
陆芷韵工作起来很拼,分公司之前就是一盘散沙,她要顶着压力将这盘散沙聚在一起。虽然,莫从天在背后偶尔会她他一些意见,可她本人付出的心力可想而知。
这样的后果就是,接手分公司的职务半个月后,陆芷韵生病了。
大夏天的,虽然只是普通感冒,却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架势。陆芷韵前一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嗓子疼,人有些头重脚轻的,到了第二天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咽痛、流涕、头晕脑胀一起袭来,陆芷韵一觉醒来说话声音都变了。
她扶着栏杆下楼的时候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秦寒夜还以为陆芷韵哭了,当即脸色就变了,从餐桌前站起身来,“你怎么了?”
“没事。”陆芷韵头重脚轻,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生怕自己从楼梯上栽下去,哑着声音同秦寒夜解释,“有点感冒,喝点感冒药就好了。”
秦寒夜推着轮椅过来牵她的手,发现是温热的,不烧,拉着陆芷韵在桌前坐下。
“一会我让医生过来,今天不去公司了。”秦寒夜感受着陆芷韵授信的温度,不容拒绝的说道。
不过陆芷韵执拗起来明显不会全听他的话,“热感冒而已,喝点药就好了,我下午还有个挺重要的会,不去不行。”
“哪有那么会不行?”秦寒夜的眉心皱了起来,“那么大的公司你总不能一直事事亲力亲为。听我的,在家休息够了再去,会找个人帮你去开。”
陆芷韵眼里不停的有生理性眼泪往外流,她伸手扯着纸巾一边堵一边说,“真的不行,你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
她因为生病,声音沙哑,还多了几分柔软,听起来像是孩子气的撒娇,秦寒夜心软了些许,只是脸色还是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