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也不信,你相信你会陷入幻境之中么?你信么?”
你信么?你信么?
大巫师的话不断的在空灵的耳边回荡,他信么?
幻境,真的是笑话,他空灵是谁,他是空灵,是上古书香一脉的传承四宝之一,他会陷入幻境之中?可能么?
要知道自己便是幻境的强者,而且还是顶尖的幻术的强者,自己身为幻术的强者,可能会陷入幻境之中么?
若是在以前的时候,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他甚至会像先前的那三问一样,直接回答,不信,但是现在他迟疑了。
因为就在先前,就在刚刚,他陷入了小墨的幻术之中而不自知,若非小墨解除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他感觉到了一些东西离开了自己,他惊醒的话,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陷入了幻境之中。
所以,此时的空灵在面对着大巫师的话的时候,他迟疑了,他继续摇摆不定了。
“你现在摇摆不定了!对么!”
大巫师虽然是问话,但是言语间却是带着一种笃定。
“是的!”
虽然空灵他不是很想承认,但是事实便是如此,所以,他不得不承认。
“那么,你相信你陷入了幻境之中么?”
大巫师再一次的问道,依旧是这个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先前还极为迟疑,极为的犹豫的空灵,在这个时候,嘴角却是多了一抹弧度,直接睁开了双眸。看着眼前的大巫师,恭敬的行礼。
“是的!我相信!!!”空灵的话不急不缓,但是却多了一种自信,和一种难言的气质。
“无妨,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必如此!”
“若非您出手,我现在还在挣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不愿意了。”空灵看向小墨的方向,嘴角的那一抹弧度依旧。
那白发更是多了几分晶莹剔透的味道。
至真而至诚,至诚则心无痕。
这便是此时的空灵。
“你本就是顶尖圣灵,我其实也没有多做什么,只是让你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身为顶尖圣灵,自当有此傲气,这不怪你。”大巫师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是这种平静落在空灵的耳中却是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是的,您教训的是!”
“你现在可是愿意呢?”
大巫师再一次的把话题拉到了原来的问题之上。
先前空灵不愿意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小墨对他动用的术式是幻境,他是什么人,他是空灵,是上古四宝之一的空灵纸的圣灵,他对自己的幻境很是自信,因为自信,所以不愿意相信小墨真的做到了哪一点,将自己带入到小墨的幻境之中。
这一点,就像是一个利剑直接刺穿了他所有的骄傲。
但是,现在的大巫师出现,却是告诉他,事实上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根本就不必如此,但是想要让一个人自己最为骄傲的一面不如别人,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所以,他不想承认。
所以,才有了大巫师先前的几问,每一问都有着要靠近空灵最深处骄傲的存在,你说你心智不坚?你是不相信的,这一点你不愿意相信,对吧!你心中有所犹豫,你依旧是不相信的,对吧!
毕竟这些没有什么真正的存在可以证明。
但是,你相信你陷入幻境之中么?
你信么?
你敢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不相信么?那不可能,若是真的没有陷入其中的话,那么先前的约定就不可能被解除。
如果真的没有陷入幻境之中的话,那么你就不可能在这里不回答,你既然信了,那么先前的一切的果断的肯定,最后全部推翻。
可是这个结果,空灵能不能够接受呢?
如果接受,那么他的心境将是会再上一层楼。
如果不相信的话,想来大巫师还是有其他的手段的,而当空灵再一次的睁开眼睛之后,看着眼前的大巫师,他便是明白了。
乱世将至,能者辈出,他虽然为空灵纸的圣灵,但是依旧是差了几分的,而大巫师便是要空灵明白这一点。
“既然已经明白了,那么自然便是愿意!”空灵笑着说道。
“如此甚好!”大巫师看着空灵,嘴角也是多了一抹弧度。
毕竟,空灵纸的答应,便是意味着,他选择了相信大巫师,这种情况下,想来谁都是开心的。
“那么现在,你就认她为主吧!她不管怎么说都是书香一脉的存在,想来你不会太排斥她的。”
“当然!”空灵纸看向小墨,但是随即就皱起眉头。
看着空灵纸的微小动作,大巫师也是看向小墨。
发现此时此刻的小墨并没有理会二人,反倒是不断的在画着什么,当然只是手指在虚空之中画着,但是看着小墨的动作,大巫师的嘴角的那一丝弧度更加的明显。
“不愧是书香一脉的人,预言之书的继承者,竟是有着如此高的悟性,孺子可教也!”
大巫师微微摇头,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加深,似乎很是满意。
“您是观星一脉的人吧!”就在大巫师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空灵纸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大巫师的嘴角的笑意尽数的收敛。
转身看着空灵“你看出来了?”
大巫师虽然是问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巫师的语气之中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味道。
“先前不知道是不知者当应不知,虽有疑惑,但是您不说,我当不问,但是如今看着小墨的动作,我若是还不知道您是谁的话,那么我便不是空灵纸了,也有失礼数!”
空灵纸说着便是对着大巫师恭敬的行礼。
“不错!你们上古四宝终究是上古四宝,我还是很满意的。”
“您的地位使然,想来只是古宝的存在都是应该……”
空灵打算说,只要是古宝的存在都是应该如此的,但是看了看小墨,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小墨的身体之中便是有着一件古宝,但是那件古宝在大巫师出现的同时,便是消失不见了。
“无妨,预言之书已经是第五圣格的存在,本应和我的地位相同,但是这里终究是我的幻境之中,他不想出来也无所谓。”
“您有大量!”空灵纸叹了一声。
“不必奉承我,你应该是明白的,我这一副残躯!唉!”大巫师同样叹了一声。
但是空灵的叹息之声之中是一种惜别,而大巫师的叹息之中是一种难言的沧桑。
“小墨竟是可以画出星辰之图,当真是好悟性,即便是当年的我在这个年纪也仅仅只是对星辰有所了解,但是要是让我画,是断然做不到的。”大巫师言语之中的沧桑尽数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赏。
目光落在小墨的身上带着一种老者看向儿孙的那种柔和。
“您来这样说,可是有些不妥!”
“哦?你说说有何不妥?”大巫师没有因为空灵的打断而不满,反倒是反问道。
“这明显就是太过早熟了,毕竟,小墨的这个年纪当是应该有着更好的孩子的心性,而不是听见您的声音去理会星辰之中的力量。这已经不是真正的意义之上的孩子了,这是一个以修炼为主的机器。”
空灵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的无奈。
大巫师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空灵的话。
“你胡说,谁说我的继承者是一个机器的!”但是这里不是只有大巫师和空灵两个人,在这里面,还有着一位极其强大的存在,这个人便是预言之书之灵,上古至宝之一!
预言之书本来在看见大巫师的时候,便是有退去的想法。
但是,即便是退去,可大巫师终究是大巫师,可以说,一言一语之间,尽是道韵。
先前的几个幻境已经可以很好的说明,大巫师是那种老古董之中的老古董,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更加的不可能有着那么厉害的幻术,更不可能将那么多厉害的存在召唤而来。
或许有人说,这个时候的大巫师为什么和在外面的时候大巫师完全的判若两人。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一个是奴隶,一个是主人,不可同日而语语。
在外面的时候,有那位面容狰狞的老者制约着,况且那个老者还是大巫师的真身的大部分,而大巫师只是其中的小部分,大巫师就算是有天大的能力也是不可能在那位的面前放肆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这里终究是大巫师的主场,这里终究是大巫师的天地,所以,这里大巫师便是近乎唯一的主宰,当然刨除那些不过一切要自爆的顶尖的存在。
大巫师是幻境的缔造者,若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终究是要委曲求全一下的,但是看着那些人的态度,便是可以明白,大巫师终究是这里的唯一的主宰。
仅此而已。
所以,即便是预言之书躲进了小墨的识海之中,但是终究还是在暗中观察着这二人,一开始的时候大巫师是绝对不想出来的,但是无奈啊,对方竟然说自己的继承者是机器,这绝对是不能够容忍的。
所以,在空灵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他就忍不住出来的,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