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邦闻声一望,一个年轻人揪着一士兵的衣领,那年轻人怒气腾腾。
“我错了,我再也不插队了。”中年士兵满脸的恐慌,下跪求饶。
那年轻人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现在才来认错?晚了!”
年轻人抬手就要打下去,萧邦皱起了眉头。
中年士兵绝望的闭上眼睛,无心反抗,等着年轻人落下巴掌。然而,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他谨慎的睁开眼睛,年轻人的手被另一只手抓着,两只手较着劲,青筋突起。
年轻人咬着牙,略显吃力,语气不善的对萧邦说道:“小子,掂量下自己,别瞎管闲事。”
萧邦扫视了四周一眼,面色不改,望向中年士兵开口道:“这位大哥,你为什么插队”
中年士兵委屈道:“我当兵十年,女儿有十一年没见过我了,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一时糊涂,就插队买票了。”
萧邦眉头皱的更深些,这道理实在说不通。于是转过头问向那年轻人,“你是特殊人员吗?”
年轻人冷笑一声,“不是,如何?”
“哦,特殊舱口不允许普通人买票,只允许军人、政府官员、外国友人才能买票,你不知道吗?”萧邦微笑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年轻人吃痛,倒吸了口冷气,却还是嘴硬,“这么说来是我错了?”
事情越闹越大,僵持不下,整个机场的人都在看着对峙的两人。指指点点的声音里,听不到对于萧邦的支持。
尤其是肖家哲、陈红一等人更是连连冷笑。
萧邦不为所动,声音愈加洪亮:“这么说来,你确实错了。你霸占了特殊舱售票口,仗势欺人不说,还如此猖狂。当真没有王法了?”
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那被萧邦捏着的手腕,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年轻人求救的望向身后的几个黑衣人
“嗖!”
一声响动,萧邦闻声,松开那年轻人,闪身躲过飞快而来的长鞭。
“本小姐就是王法!来人,给我拉开他,我要买票!”
出声的竟是一位女孩子,只见那姑娘身材娇小,一脸刁蛮之色,却十分可爱。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凶狠伤人,看来家教不过如此。”萧邦一脸正气,看着这个不太懂事的小姑娘。
“本姑娘的家教不屑现于尔等贱民身上。”那姑娘不过翻个白眼,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她手底下的人,纷纷忙碌起来,该清场的清场,该买票的买票。
中年士兵见萧邦一身功夫不错,又不畏强权肯为自己出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兄弟!求小兄弟帮忙!”
萧邦冷不防这一出,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大哥这是做什么?”
“小兄弟,我从军十一年,今天是我儿女的生日。我十分想念我的妻子孩子,着急回家,求贵人相助!”那中年士兵声泪俱下,甚是痛心。
那刁蛮姑娘丝毫不为所动,颐指气使地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忙活。
“你可知道为何此处要设置特殊舱售票口?”萧邦冷声问道。
听得出他是动气了,声音之冷,情绪低沉,让那骄傲的姑娘也不由的转头看着他。
“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质问:“你可知道军人多久有一次假?你可知道是谁在保家卫国?这位士兵大哥,十年才放一次假,人生中有几个十年?他回家之后,他的女儿是否认得他这个父亲?军队是否随时让你可以归家?战场之上,是否你想不死,敌人就能够不杀你?特殊舱对军人开放,这不是特权,这是对他们的补偿!”
许多人身体一震,看向中年士兵的眼中多了一丝敬意。
“战事一旦开始,专属通道让各地休假士兵尽快返回战争。这是让他们更快的从家人身边离开的通道,可以说,这是让他们更快去死的通道!他们的牺牲才能保护我们的家园,他们甚至没有和家人说再见的机会!”
整个机场陷入寂静。
接着他缓缓道,“这样的通道,你却占了,还揪着他的衣领,指着鼻子骂他,让他下跪求饶。是啊,这位士兵大哥没有能耐啊,他做的事情并不多,你看不起他很正常。他不能提供我们所需要的物质,他只有挺起自己的胸膛,洒尽自己的热血,最后被所有人遗忘!”
萧邦站直了身,对着中年士兵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那中年士兵看着萧邦,鼻子酸了,眼眶红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是一个丈夫,是一个父亲,更是一个战士,因此他不能哭,没有在战场上哭泣的男人。
刁蛮少女直视着萧邦,她的高傲不允许她低下头,但她脸上的傲慢变成了敬佩。
少女走到中年士兵的身边,作势抬手。
中年士兵下意识缩了一下,少女的瞳孔也跟着缩了下,她从身后拿出一个手镯,“对不住,是我任性了,这个你拿着算是我给你儿女的生日礼物。”
“来人,让这位大哥买票”女孩转身回到特殊舱休息室,再没出来。
忙碌的机场,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