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延墨聊了一阵子后,她觉得彼此之间的心结慢慢的打开。
双方都可以有自己的空间好好思考接下来的生活,段薇雨对她的近况感到很满意。
在安静的校道上散步,看着落叶缤纷伴随着微风慢慢摇摆,自己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失去孩子的痛苦慢慢地消散,好像沉淀在她的血液里。
经过这一揽子事情后,她的心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属,变得坚硬无比。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一个心灵脆弱的女孩子。
既然是南家人的大手笔,她就没有不报复的道理。
在空闲时间段薇雨搜集了所有关于南家集团的现状,还不断分析公司的经济状况,她决定自己亲手报复南安安。
这或许是一个天大的决定。
可是一旦她想起每个深夜,看到江延墨泡在书房里,为了公司焦头烂额,看到债主们讨上门来,嘴里骂骂咧咧打算翻自己的旧账。
段薇雨就气不过去,凭什么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受害者却是江家人呢。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看到自己拖累家里人了。
“薇雨,你发什么呆呢?”
突然,段薇雨的耳边响起了室友夏嘉悦的声音。
她好像上课走神了。
老师在课堂上指着黑板,一字一顿的告诫同学们接下来的考点。
可是段薇雨的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她要把自己脑子里的全盘计划搞清楚,方便日后可以更加有效地实施。
“嗯怎么啦?”
她摸着自己的脑袋,诧异的打量老师一眼。
还好导师没有发现自己不专心听课,否则又要找她起来回答问题。
“没有啊,就是看你没什么精神,怎么回来一趟家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室友转动着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下一些符号。
“薇雨,你看外面那个人像不像女版的江延墨。”
夏嘉悦指着门口的一个贵妇人,歪着脑袋看着她。
段薇雨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外边的不就是江母吗?
“我刚刚就一直在看这个人,她一直往你的方向看过来呢!”
她的眼睛突然发亮,眉宇之间透露出八卦记者的潜质。
傻瓜夏嘉悦。
“她就是江延墨的妈妈。”
段薇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下课还有五分钟。
“真的?难怪长得那么像!说不定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主动收拾好乱糟糟的桌面,方便等一下让她出去。
可是江母怎么会过来呢?
段薇雨诧异了一下,等到铃声响起,马上从教室里出来。
“妈,你怎么来啦?你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江母突然回头看着她,化着淡妆的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
“我也是顺路来的,所以看你上课那么认真,不好意思打扰你。”
认真的儿媳妇看上去颇有几分魅力。
她也算明白小墨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哎呀,我都忘记说正事了,你还没有吃饭吧?妈妈带你去。”
江母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恰好就是饭点!
她马上拉着她上车前往附近的中餐厅。
刚才她一路过来的时候,就听司机介绍小雨考上的这所大学,还是国家级重点。
她所学的专业也是全校顶尖的国际贸易,看来孩子还是有自己的考虑,想要以后回公司帮忙。
这辈子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儿媳妇,也算是江家的大福气。
一路上江母对她嘘寒问暖,最后终于暗搓搓地说出自己的真正来意,表明自己的态度。
“小雨啊,你和小墨最近还好吗?妈妈就是想告诉你,孩子的事情都是靠缘分,你们不要着急啊,老头子那边也觉得无所谓的。”
母亲还是理解孩子们的心情,变着法子在宽慰她。
段薇雨的心头一阵一阵的感动。
“我明白的妈妈,其实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不小心……”
她的心头柔软得像一团棉花,这是她为死去的孩子流下的最后一次眼泪。
江母同情又难过,可是老头子都没有说什么,自己干啥还要焦虑,一切都是天命啊!
妈妈说的没错,一切都是靠缘分,但是如果江家发现自己的事情再也不能怀孕的事实,他们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就算是江延墨肯接受自己,他也不能保证江家能够毫无芥蒂的接纳她。
对于一个豪门家族来说,传衍后代是多么重要的大事。
现在江妍诗和江连韩都没有结婚计划,唯一的大哥大嫂总不能连个孩子都没有吧!
段薇雨经过几天的沉淀,开始决定正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就是不能生育嘛!
等到她向南安安报了一箭之仇后,她便决定离开江延墨。
纵使这听起来有几分残忍,也是为了江家的未来着想。
江延墨这么好的男人,对自己那么好,她不能为了私欲害了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断子绝孙。
她的心里泛起一阵的苦楚,感觉自己的眼泪快要撑不住留下来。
“知道了妈妈,我跟延墨没有什么事。”
她别过脸去看着窗外的景色,好看的眉角被笼罩上一层淡漠和决绝。
跟江母吃完一顿大餐后,她又拉着自己去逛商场买新衣服。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这一点在江母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大多数衣服还是给段薇雨买的,看着她换上一身新衣服,仿佛整个人的气色都好多了。
“全都包起来!”
她大手一挥,尽显豪门太太的风采。
终了,段薇雨还是提了一袋东西跑到宿舍去。
经过几个星期的磨练后,她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学业任务,准备迎接自己的来之不易的假期。
“我们约出去玩玩好吗?”
段薇雨拿着手机跟他聊天,此时此刻江延墨人还在国外出差,还要过几天他就可以回来,并且把目前的季度项目给结束掉。
“好啊,地方你定吧。”
他难得心情舒畅,因为好久都没有看到妻子的笑容。
自从他答应不到学校去后,两人几乎是处于分居两地状态,南屿的生意越做越大,还在筹备跨国公司的项目。
江延墨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不过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跟她热聊。
“要不就去我之前说过的那个海岛?”
她还记得怀孕的时候,成天没事就泡在沙发上看纪录片。
那时候她大概是产妇抑郁,眼睛里看什么都不顺眼,只有碧海蓝天可以安抚她的暴躁情绪。
那个海岛美得让人窒息,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