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敌江延墨的力气,被打得鼻青脸肿,抓住一个逃窜的机会匆匆跑掉。
江延墨扶着车身站起来,刚才一时恼火教训对方,现在的拳头才传出有点麻痹的痛感。
“嘶……”
他揉了揉自己的右脸颊,上面已经浮现出一块淤青。
戳轮胎的人明显就没有武德,丝毫不懂得点到为止。
现在车子也开不了,公司的员工全都下班,他只能出去外边叫车回去。
快到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江延墨才回到家。
段薇雨披着毯子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脚步声,面带微笑的醒过来看着他。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给你弄点宵夜。”
屋子里只开一盏橘黄色的小夜灯,氤氲的安神香让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没事,我不饿,你快回房间睡觉。”
江延墨下意识地把她裹紧了些,现在已经是换季,千万不能感冒,不然肚子里的宝宝会遭殃。
段薇雨淡淡一笑,伸手轻抚他的脸颊,那张深邃立体的脸有些抽动,好像在龇牙咧嘴忍受着痛苦。
“天啊,你怎么流血了?”
她惊慌失措地摸着手指尖的湿漉漉,一股血腥味就传过来。
江延墨不情愿地把灯给打开,受伤的脸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眼睛因为疼痛感和刺眼灯光变得微眯起来。
“哦!我的天呐。”
这个笨蛋是在外边又遇到什么事?
“是不是那些人……”
段薇雨心疼得快要落下眼泪,沮丧着脸过去拿医药箱给他擦药。
之前小车祸受的伤才好不久,现在就变成这样,看得她直想要结束这一切。
“小心一点,不能碰水。”
江延墨任由她拿着一些药膏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安静地享受两人难得的相处时光。
看着她笨拙的动作,他也不会觉得厌烦,嘴角荡漾开一层又一层笑意。
“你还挺贤惠的。”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段薇雨戳了戳他的肩膀,焦虑不安地看着他的伤口,还好血止住了。
他只是简单敷衍了几句,思绪早就飘到天际去。
照顾她睡着后,江延墨彻夜难眠。
绝对不会无端端就跑了一个人戳他的车轮胎,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这个人是南安安嘛?
在他第二天照常准点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林特助带着一个平板电脑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两道眉毛翘得老高。
“总裁,昨天你没出什么事吧?”
他凑过去仔细一看,还好伤口已经结痂,不过南屿公司又要多一个伤口。
“怎么了?这么着急。”
江延墨镇定自若地伏在案前继续工作,与视频里那个暴打对方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林特助沉默了片刻,调开新闻界面给他看。
“这是今天早上出现的,点击量已经超过五百万,估计是有意跟您作对的人干的。”
平板上面不断滚动着“南屿总裁江延墨施暴”的大字,不少的吃瓜群众跟着在下面回复谴责他,顺便还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之前压下去的舆论势头再一次上来,江延墨已经对这些风言风语见怪不怪了。
“让他们说去吧,只要稳住公司的股价就好。”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跟恶势力做搏斗了,之前答应公司董事和股东,要在一周之内力挽狂澜,这将会是一场难打的硬仗。
“可是,总裁,我们公司的股价因为这个事件暴跌了。”
林特助急忙调出今天早上的实时汇报,大半个屏幕都是绿色,让人看着心烦意乱。
他突然有种被逼到墙角的感觉,手机上顿时收到无数条找他谈话的短信,全部都是股东会。
对方还真有手段,原来全都等在这里给他摆一道!
不过他江延墨可不是吃素的。
“那就去公关,把停车场的监控调出来,直接曝光。”
江延墨一直遵循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人若犯我,我必将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一激动起来,牵涉到脸部的神经,居然有几分痛感传了出来。
林特助愣了半晌,明白他的意思后开始着手准备。
半天时间过去了,网络上的舆论大军依旧没有停歇。
无数的新闻和小道消息一起爆出来,甚至还有造谣的,说他跟黑势力有关系。
“全都是胡说八道!”
江延墨愤然摔掉桌上的平板,小秘书闻声赶过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不该报备。
“还有什么坏消息你就说吧。”
还有什么坏消息会比公司股价暴跌更无助的吗?
秘书收敛了一下表情,慢悠悠地说:“总裁,有几个男人声称是受害者的家属。他们正要上楼来,被保安拦在前台大厅……”
居然还敢来公司楼下闹事,这帮人真拿他当是冤大头吗?
“走,我要去看一看。”
江延墨站起身来披了件西装外套,迈开腿直往楼下走。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几个穿着朴素的男男女女在前台处围成一个半圆,中间的一名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哭诉道:“我可怜的儿子啊,被这家公司的总裁打进了医院,现在不省人事,还靠吸氧续命呢。”
周围的看客一阵哗然,纷纷议论起她的话来。
公司来来往往的不止有员工还有过来办事的客户。
再这样搞下去只会对公司更加不利!
江延墨加快了脚步走到那个中年妇女的面前,双手插兜,冷峻的脸庞上写满了敌意:“我就是江延墨,你们到底想怎样?”
“你来得正好,就是你把我的宝贝儿子打成那样,作为大公司的总裁,你说说要怎么赔偿吧。”
开口闭口都是钱,江延墨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他有过一定的跆拳道基础,深知自己当时下手并没有很重,不至于将人打进医院。
而且他自己也受了点轻伤,论要赔偿,那谁来赔偿他的损失?
“只要你们开得出医疗证明,多少钱我都照赔。”
他的话听上去有些冰冷,却十分理性。
不过周围的人才不会靠理性的脑子思考。他们完全听信了对方的哭诉。莫名地义愤填膺起来对着江延墨谴责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换了这家公司大就可以随意妄为呀?我们要替他讨回公道,要将你送进法庭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