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群追、债的通通赶出去。”
江延墨的俊眉一横,嘴角抿着透露出丝丝凉意,这是段薇雨不曾看过的决绝冷酷面孔。
他被堵在家门口的这群地痞流氓气得不轻。
穿得人模人样,做的竟不是人做的事。
江延墨一声令下,管家就拉响警报。江家的所有保镖在几秒钟内如同蜜蜂一样出动,黑压压的一大片顿时冲进屋子,把讨债的人通通包围起来。
“你……你们家好歹是大户人家,欠钱不还居然还想动手?”其中一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衣的男人,指着江延墨的鼻子破口大骂:“真不要脸!”
“放肆!”江父自己都没有这么骂过自家儿子。
他气得脸都涨红起来,恨不得给那个男人一巴掌。
管家见势不妙马上出来打圆场。
“你们就等着收江家的律师函吧。”管家的一个手势,债主的人手里全部武器被剿灭,三下五除二就被制伏。
他早就联系了警方,警车已在来的路上。
五分钟后,楼下只剩一片狼藉,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很疲惫。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安静又尴尬,江父突然站了起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墨,我不管你,不过你得好好处理,不能让别人看扁我们家。”
“这段时间我们就暂时住下来吧。”
江母扶着段母那受到惊吓而摇摇晃晃着身子就要上二楼,几分愁意爬上了段微雨的眉头。
危险已经潜入了家里,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要不是她拖累了江家,唉!
江延墨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安抚好父母住下后,拉着薇雨去书房商量。
“我听说花店的情况了。”
刚才他收到林特助的消息,花店已经被砸得稀巴烂,短时间内不可能修复回来。
小小的花店是薇雨的心血,看着它面目全非,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现在情况特殊,花店不得不关。
可是面对妻子清澈明朗的大眼睛,江延墨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
多说一句,怕她会伤心。
江延墨一直沉默不语,反倒是段薇雨下定了决心,脸上荡漾开出一丝笑意,指甲却狠狠的掐进了手心里。
“嗯,我也要跟你说这件事,我打算把店关了。”
心血什么的无所谓了,只要大家平安就好。
得到她的亲口准许,江延墨才着手去操办这件事情。
他不仅处理好花店的事,还配了不少保镖在别墅周围看守,防止讨债的人死灰复燃。
债主可谓是打不死的小强,在江家吃瘪之后,又转战到南屿公司。
他们几乎是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有的负责造谣,有的负责直接上门,两手攻击对公司的股价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
不少的股东都为此都急白了头发。
江延墨也是一天到晚都不在公司,在外忙着拉拢客户,维护公司形象,好不容易出现一回,便被高层拉过去谈话。
“总裁,这是我们这一季度的报表,你自己看看吧。”大股东拿着薄薄的一叠文件,扔到他的桌前。
他的眼睛斜瞥了一下,看到了总裁最近熬夜熬出的黑眼圈,有些心软。
作为江延墨的叔父,自然明白江家最近经历了什么,小墨过得很辛苦,可是公司要养活几百号人,心软不能解决问题。
江延墨打开一看,清一色都是红色记号的亏损,公司在这一季度亏了几个亿。
这就是债主报复他的手段。
“对不起,我会解决好问题的。”
他有自知之明,自然未雨绸缪。
之前他为了防止公司出现意外,特意投资了一些稳定的企业,现在的收益可以拿过来抵一部分的亏损,不至于让南屿出现财务危机。
“那我就再相信你一回,这一次可别让我失望。”
叔父说着就起身把文件拿走,目光如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他两秒。
打蛇就要从头打起。
江延墨调查到是南安安将消息散布出去,才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他的心里愤愤不平,对这个女人的小伎俩嗤之以鼻。
“总裁,这下子我们应该怎么办?”
林特助为了公司事务忙前忙后,还要顾及南家小姐的动作,有点疲惫不堪。
“我已经派人去找薇雨父亲的下落,剩下的就交给我。”
江延墨从小就被培养起处事不惊的态度,公司遭受经济危机的时候他都没有慌乱,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南家小姐动摇呢?
他打算将当事人直接拎出来解决,总比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要好得多。
是夜,凉凉的月色如水,江家别墅周围是时有时无的蝉叫声。
段薇雨倚着窗台,时不时就往楼下观望,江延墨已经好几天不回来了。
他说是工作忙一时回不来,段薇雨由母亲照料着,他也放心。
可是夫妻二人分开久了,总会有一方惴惴不安。特别是段薇雨现在还有身孕,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起伏。
“小雨,不要站在那里太久,会感冒的。”
段母揣着一件毛绒外套走过来,轻轻给她披上。
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仆人做的饭菜她吃不惯,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安心。
“我去做饭了,待会你叫你婆婆和公公下来吃饭。”
段母很感激江家的仗义,为此一直惦记着要回报他们,一介妇女又不会什么,唯有做顿可口饭菜才可以表示心意。
“哎,妈妈,还是我去吧,最近实在是无聊。”
她闷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为了保证肚子里孩子的安全,周遭还时不时会有债主出没,让她总是吓一跳。
“那,那行。”
她觉得自己的闺女最近总是出神,真担心她有什么心理疾病,听说最近的产妇抑郁很常见……
段薇雨走进熟悉的厨房,一下子就拧开开关准备下厨,可是当她在切胡萝卜的时候,肚子忽然抽痛了一下,她的心也随之咯噔。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可是心中积满了沉重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不知道延墨怎么样了?
段薇雨拿着锅铲在煎蛋,一不留神就被一滴溅出来的热油烫到手指,幸好没有很严重,只起了一个小水泡。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没有?”
段母一走进来就看到闺女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地给她清洗。
江母路过看到也为此担忧,嘴里一直在宽慰着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