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
南安安拿出手机拍了拍笔记本的内容,抬头看着额头冒出细汗的秦五爷,这个屋子透气不好,这么大热天,压抑得让人不快。
“我可以试试,不过价钱方面……”
他揉捻两下手指,明摆着在暗示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三句不离钱。
“钱当然不是问题,我要你帮我打听,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现在的两倍酬金。”
南安安在手机里打出一个数字给他看,动人的眉眼轻轻一挑,就跟电视里演的蛇蝎女人一样。
这一次看她不把段薇雨给搞死!
秦五爷在等到她的保证后,起身就离开一会,说是要出去给她探探消息,让她在家里等他回来。
这么脏乱差的屋子,她怎么会再多呆一秒钟,南安安蹙着眉头从屋子里走出来,开车就走到一个酒店门口,才刚把东西放下就接到秦五爷的回信。
这家伙做事还真快。
他约在一间餐馆见面,倒了一杯冰水猛灌下去。
“刚才我去找了一圈,那个男人好像是离开这里,就今天的事,也不知道去哪里,身边的人都没几个知道的。”
秦五爷回忆起自己在路上挨个问人的画面,不禁觉得回到从前讨债的时光。
不过段父也是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前几天刚见过,现在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呢!
一个好心的熟人告诉他,那个男人前几天来过超市买东西,说是要准备出远门,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
他的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就打水漂了。
秦五爷觉得自己的口袋凉飕飕的,不情不愿地回去找南安安。
看着他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南安安伸出洁白的细手在他面前招了招,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吗?别让我白跑一趟啊。”
“大概是确定了,这个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我在镇上呆了这么久,也才见过他一次面。”
那时候段父见到他时双目无神,不知道是喝醉了酒还是没吃饱饭。
总之是一副苍老沧桑的样子,看着吓人。
走了也好,省得让他回忆起往事,反倒静不下心来好好干活。
秦五爷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紧紧地攥着杯子,冰块融化渗出来的水从他的手指尖晕染开,传出一阵阵凉意。
餐馆里的空调温度开得低,南安安不习惯地吸了吸鼻子,拉开自己的香奈儿包包拉链。
“好吧,这是你的报酬。”
她拿出自己刚从前台换出来的现金,抽出几张塞到他另外一只手里。
事情没办成也就当做辛苦费吧。
“要是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继续给我提供消息,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更稳定的职位。”
南安安欣赏秦五爷的身手,比起自己家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保镖好太多了。
他犹豫了一阵子,脑子里闪过那一张张哭泣的脸,心尖抽痛了两三下。
“不好意思南小姐,我只想要在小镇里好好待着。”
秦五爷语气平淡地婉拒她的邀请,又把桌山的钱收回自己的口袋里,起身就要离开餐馆。
既然不想留她也不强求。
南安安心情无比郁闷地退了房间,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去。
又得再找机会了,她心有不甘地咬着后槽牙,气冲冲地开车在路上兜兜转转。
显示屏的指示灯一直不断地闪烁,在告诉她车子没油了。
十分钟后,南安安把车停在加油站,等待工作人员的处理,自己在附近逛了逛。
加油站不远处就有一个客运站,来来往往的农民工和城里人搞得车站很拥挤,售票小姐的甜美嗓音在大厅里飘扬着,她走累了就找了个候车位坐下来,偶然间地一抬头看到在角落里蹲着的男人。
他的五官标致,给她一种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段薇雨也是这种长相!
不会这么好运就让她撞见了吧?
南安安拿出手机偷偷调好光线,给男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秦五爷,让他辨认是不是见过的段父。
秦五爷只回复了两个字:没错。
“哈,真是天助我也!”
南安安把自己的挎包背好,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计上心头马上走到男人附近,看到了他面前的一个破瓷碗。
“走过路过,行行好啊……赏我一点钱吃饭吧。”
他的衣服单薄,头发也随意地披散着,脸上红一块青一块好像是被人打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可是根据秦五爷的描述,那次在大街上遇到他,还穿得人模人样,日子过得还可以。
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南安安狐疑地打量着,最后发现一个秘密。
原来他是在装乞丐,看着满脸的穷酸样,估计是要坐车没有钱。
那她就顺水推舟,做个人情。
南安安轻咳了两声,慢悠悠地从他面前经过,还刻意地掉下自己的车钥匙,还恰好就掉在他的破瓷碗里。
那串车钥匙的翠玉挂饰让段父为之一怔,他从来没有见过成色卖相这么好的玉,想必这个姑娘是个有钱人。
“嘿!姑娘,你的钥匙掉了。”
段父追上来,笑眯眯地递过一串钥匙,腆着脸好像等着邀功求赏。
南安安就是等他主动过来搭话,才慢慢地抛出自己的诱饵。
“谢谢你啊。”
她转身假装就要走,马上被段父堵在前面。
“诶,姑娘,我捡到了你的钥匙,是不是应该……”
说着他就把自己手里的破瓷碗递上起来,瘦削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不就是要钱嘛,好说。
南安安会意地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慢悠悠地放下去,最后她的手在空中一滞,心里又冒出一个坏主意来。
“我还有点事要麻烦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要是做好了我就把这一张给你。”
她将五十收回去,换了一张一百在他面前摇了摇。
这可是红色的大钞,他乞讨一天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多。
段父看到钱便红了眼,头点得如同在捣蒜,嘴里一直念叨着:“愿意愿意!”
南安安看着他如此狼狈,蓬头垢面的样子,又想起那个在江家待得舒舒服服,尽享豪门生活的段薇雨。
她不是一直高高在上,趾高气昂吗?有这么狼狈不堪的父亲还真是丢人现眼。
南安安心里涌起一股微妙地平衡感,也正是这种感觉促使她有兴趣和段父继续交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