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薇雨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唐乔,就在对方以为她就要答应了的时候,段薇雨说:“不行,我答应你母亲要把你的英语教好,不可以违背承诺。”
沈唐乔觉得更好笑了:“你们成年人还真是爱把承诺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承诺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一瞬间段薇雨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孩过去好像经历过一些同龄人不曾有过的故事,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又把嘴闭上了。
傍晚五点多从流庭公馆里出来的时候,段薇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今天她听着沈唐乔那个小屁孩中二的言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他的话打断,然后开始按自己的计划上课。
一下午过去后,沈唐乔并未表现出一点不听从的情绪,让他写单词他就写单词,将语法让他记下来,他也老老实实地写到本子上。
也不是那么困难嘛!段薇雨想,小孩呢就是小孩,想法有些幼稚和单纯罢了。
她回到江延墨的公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是有点累了,在桌子前一刻不停地讲了一下午,期间还起来走动了两次,而沈唐乔却一直都没活动过,一直伏在桌前写写停停。
算了算了,不想那个孩子了。段薇雨摇摇头,试图把工作上的事从休息中的脑子摇出去。
在高尔夫球场上收到段薇雨发来的短信,面无表情的打完一杆超标准球后,露出淡淡的笑意。
“杨总,今天到这吧,我还有事,就不打了。”
杨总也是个明白人,愉快地点点头,不强留他一起吃晚餐,命令下属把江延墨送到停车区。
林特助早已在停车区等候多时,看着江延墨从电车上下来,走上前几步,恭敬地说:“江总。”
江延墨接过林特助递来的外套搭在肩膀上,郊区的高尔夫球场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是他刚出了一层薄汗。
“我要你查的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基本查的差不多了。”
林特助开始给江延墨汇报自己这两天查到的内容:“王钰是盛一集团的法人代表,也是目前掌管公司并控股最多的董事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她嫁给沈明朗的时候盛一集团还是一个小作坊,苦心培养数十年才走到今天的成就。沈明朗现在人在b国,空有董事的名义却不做任何事,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沈家只有一个儿子,叫沈唐乔,十八岁,三个月后成年。”
“沈唐乔的消息再具体点。”
“性格似乎有些抑郁倾向,学习上严重偏科,为此王钰才特地给他找来英语家教补习,不过根据调查结果显示,王钰已经辞退了八个家教了。她儿子十分排斥学英语,而她又给儿子报了年底的m国高校考试,母子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太融洽。”
江延墨听到这王钰家动不动就辞退家教后感到有些满意,希望她过些日子也能把段薇雨给辞掉,这样自己也好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帮她了。
“确定沈唐乔只是有抑郁倾向,而没有其他精神疾病吗?比如焦虑性发脾气?”江延墨仍有些不放心。
“是的,只是抑郁症。”林特助肯定地说。
江延墨点点头,走上车,接过林特助递来的资料夹,又翻看了几页。
他回家之前还特意拐去附近的街道买段薇雨最喜欢的草莓泡芙,就犒劳一下自家亲自动手,丰衣足食的小能手吧。
“滴哩嗒——”
密码门从外面打开,江延墨拎着粉嫩嫩的小盒子,看起来略有些违和感的走进客厅。
他刚从玄关换完鞋走进客厅的时候就闻到阵阵香味儿。
“薇雨?”
江延墨在走廊里拐了一下,去到半开放的厨房,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站在灶台前用铲子翻动着锅里的食材。
“做什么好吃的呢?”江延墨抱住段薇雨,嘴唇亲密的吻了吻段薇雨的耳尖。
“嘿!你吓我一跳!走开走开,这里油烟大,太呛了。”
段薇雨被江延墨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是自己男朋友后又安下心来。
对方话音刚落的同时,江延墨就被辣椒素呛到了一下,泪花挂在眼角,他拿手帕擦擦眼睛,想给排风换个大一点的档。
段薇雨看见他的动作说:“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这是最大风力了!这个吸油烟机就是一摆设,中看不中用!”
被女朋友吐槽了又无力反驳的江大少默默走出厨房,给林特助下达了一条明天换一个吸油烟机的指令后,乖乖去洗了手坐在餐桌前等着开饭。
又过了片刻后,段薇雨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从厨房走出来,脸上还挂着被呛出来的眼泪。
“这个是什么菜?”江延墨指着盘子里包裹着肉馅的辣椒和茄子说道。
“这个叫茄子辣椒包,我这是得到了我妈妈的亲自传授,今天虽然是首秀,但是味道肯定差不了。”
江延墨看着就觉得很有食欲,他起身去厨房和段薇雨一起把碗筷和小菜拿到餐桌上。
段薇雨今天算是没少受累,在王钰家几乎一动不动地坐了几个小时后,回来又突然想给江延墨做一道菜,在超市买完菜后,剁馅儿剁了好半天,细细的胳膊现在抬都抬不起来。
“尝尝看好不好吃。”段薇雨夹了一块辣椒包到江延墨碗里。
江延墨在段薇雨期待的眼神下,用筷子把辣椒包固定住,低下头咬了一口,刚要说好吃就被里面的肉汁和没洗干净的辣椒籽呛到了喉咙,顿时向嗓子里灌风了一样咳嗽个不停。
段薇雨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去厨房给他倒杯柠檬水,江延墨接过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辣椒籽带来的刺激的味觉才消化下去一半,他有些忍不了地往外呼着气。
段薇雨从来没见过江延墨这么狼狈的时候,憋笑憋到再也忍不住,在江延墨的凝视中放声大笑,肩膀笑的一抖一抖的。
“不许笑。”江延墨咳嗽一声,面子有点挂不住,假意凶着她。
“好好好……我不笑了,扑哧——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嘛!”段薇雨刚答应完,看着江延墨泛红的脸,又一个没憋住。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整你的,我也好几年没吃这个菜了,不知道里面会爆汁……你嘴巴又没有烫破皮,我再去给你倒杯温水吧。”
江延墨说:“我知道有一个更好的治愈方法。”
“什么啊?”段薇雨走过去问。
江延墨一把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对着她软嘟嘟的嘴唇印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