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雍安然无恙的离开了白蜡铺,戚丞相的人却也是没有对徐正雍有任何的阻止,这一切看起来格外的简单轻易。
白蜡铺内,陆白桃凝视着那些个打手,得亏着戚丞相每日便是早朝,会有不在白蜡铺的功夫。
“你认为徐公子一定会帮我们渡过难关,他不过是一个商人。”
吃味的归燕宸,已然是洞悉了他们二人的阴谋,不过是举手抬足之间,陆白桃便是知道了他们不过是来了一招离间计。
“你什么意思?”
归燕宸冷不丁的打破了静谧,便是跟着陆白桃争吵不休。
“没什么,只是觉得……”
“无奸不商是吗?”
泛白的眼眸瞥了眼无事生非的归燕宸,不过一句话,便是让归燕宸无言回应陆白桃,只是敢怒不敢言的坐在一旁。
难怪常是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陆白桃蛮不讲理,非是要跟着徐正雍辩驳,若然是争论下去,保不齐陆白桃又会做了什么事情。
“这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你不就是这个意思?”
冷眸瞥了眼归燕宸,这相爱相杀的男女,见则争吵,不见则是想念的。
“我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太蛮不讲理了……”
厢房内,争吵的声音不绝于耳,柳儿他们无可奈何的离开了厢房,静谧的庭院内,些许的林蛙聒噪,伴着那些个阴冷的目光,整个白蜡铺,被危机四伏笼罩着。
清冷的青柠,目光空灵,许是经过训练,让她轻易的将内心的情愫掩藏着。
“青柠,你……”
“我没事,你们好生的照顾小姐。”
青柠说完,便是格外的孤傲,那周身透着一股子不可以靠近的寒凉。
柳儿眼见着青柠回了房,而他们也是在议论几声之后,被那些个看守给驱逐了进去。
却是丞相府内,这些个眼线不时的将白蜡铺内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戚丞相听,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触动。
“大人,我们只当关着,这不过一天的时间,天下第一铺的跟着陆白桃分道扬镳了,那些个昔日自诩忠心耿耿的手下,也跟着陆白桃翻了脸,白蜡铺很快的便是会铺不成铺了。”
谄媚的打手,恭敬的汇报着白蜡铺的一举一动,满目堆笑透着得意,似乎已然是见到陆白桃跪地求饶,恳求着戚丞相原谅一样。
冷眸瞥了眼打手,“愚不可及。”
打手怯怯耸肩,却是不明所以戚丞相的意思。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陆白桃故意的吗?”
“小的愚钝。”
戚丞相接言,“跟着徐正雍大闹白蜡铺,不过是为了让我知道,他们已经反目,这不过是同样伎俩,怎么你便是看不出来。”
戚丞相老谋深算,对于他们的伎俩,也是早早的便是洞悉的一清二楚。
“徐正雍?”
戚丞相的眸子不觉的暗淡下来,却是在白蜡铺之中,知道他们不过是想着要麻痹他们,却是没有仔细盘算,这个中结果会是如何。
“可是派人监视徐正雍的一举一动?”
“回戚丞相,这小子离开了白蜡铺,便是去寻花问柳,喝酒享乐,倒是没有特别之处。”
手下如是的回应着,此番倒是觉得戚丞相过于草木皆兵了。
只不过戚丞相却是不尽然,他们爬到这个地步,绝然不是偶然的事情。
“继续给我盯着,有丝毫风吹草动,不可怠慢。”
戚丞相说完,便是转而打发了手下,阴冷的眼眸透着些许的柔和,直视着桌上的灵位,随手摩挲,竟然感喟不已。
“我儿,你且是放心,归燕宸回京之时,便是我拿他们二人的项上人头祭奠之时。”
阴鸷的眸子,瞬间被殷红笼罩着,这戚丞相变得越发的恐怖,不可接近。
白蜡铺内,借着夜深人静,陆白桃悄然的离开了厢房,鬼祟的女人,直接把归燕宸推了出去,“包袱里有换洗的衣服,还有盘缠,你赶紧离开这里。”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你留下我们必死无疑。”
他们彼此都知道,戚丞相对付的便是他们二人,苟活着也不过是借着一个人威胁另外一个人,仅此而已。
归燕宸还是打算说什么的功夫,陆白桃便是不顾一切的提醒着归燕宸,“今个儿状况,怕是戚丞相还没有留意你的心思,便是寻了阁老,毕竟是开国元老,他说的话,老皇帝还会相信。”
“还有,我和徐大哥约定好的,夜半后巷有匹马,你便是借着天色暗,离开了京城。”
陆白桃不顾一切的打发着归燕宸,却也是不容归燕宸有任何的反抗。
怔然的归燕宸直视着面前的女人,心里却是感喟良多,人生得一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可偏偏还是勾连上了徐正雍,归燕宸的心里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不是你,今天会平白多了这么多事吗?”
陆白桃抬手恫吓这归燕宸,那不屑的眸子里,全都是对归燕宸的无奈,这个男人那冷不丁的飞醋,委实让人哭笑不得。
“快走。”
陆白桃看了眼大厅,那横七竖八的打盹的看守,怕是早已倦怠了他们的争论不休,如今看着热闹,便也是枕着月光安眠了。
确定了他们没有警觉,陆白桃便是毫不犹豫的将归燕宸推搡了出去,转而便是关了门,将归燕宸阻拦在门外,“如果你想大家都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就赶紧走,离开这里,找到证据,回来救我们。”
陆白桃背靠在门上,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分别不舍,相聚不易,唯有彼此争吵掩盖内心。
门外,归燕宸抬手,准备推门而去,悄然潜入,不曾想换来这样结果,看来只有让戚丞相认罪伏诛,才能让他们得以保全。
归燕宸手抚陆白桃准备的包袱,眉头微蹙,“一定要等我回来。”
归燕宸回首看着大厅之中的魑魅魍魉,百感交集的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很快的便是没有了踪影。
至于,戚丞相怀抱着灵位,慢慢的沉睡而去,不过是片刻须臾,突然起身,白蜡铺内,形色的人他见得不少,却是唯独有一个人他觉得奇怪。
却是眼见着戚丞相微微眯缝着双眸,那黝黑的双眸,不时的转动着,这女人究竟是哪里奇怪?一时之间,戚丞相却是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