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桃跟着喽啰七拐八拐的离开了牢笼,此番算是她好不容易看到了曙光,竟是不自觉的闭目享受着这柔和的月光。
身后铁链子发出清脆的声音,陆白桃深知她已经离开了牢笼,若然是发现真正的陆白桃失踪了,怕也是需要点时间,至少今晚到明日清晨,陆白桃是安全的。
“你在想什么呢?”
身后的喽啰,推搡着入定的陆白桃,催促着陆白桃。
门禁森严的悍匪窝子,陆白桃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都会引起对方的注意,陆白桃的异样,总是会警觉了那些个刀头舔血,作恶多端的狐狸。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常在河边走,深怕一个不小心都会让她暴露出去吧。
陆白桃的怔然,俨然是警觉了喽啰,让喽啰怀疑面前的陆白桃有什么诡异,话音未落,一把便将陆白桃推搡到一边,若然是说是暧昧,倒也是像是男主角壁咚女主角了。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喽啰,可不是什么男主角,至少陆白桃心中认定的那个人不是他了。
却是见这喽啰上下打量着陆白桃,虽然是随意的一身青衫包裹,头上也是简单的用一根绳子束缚着,如同二十一世纪的高马尾,与同伴相差无几的模样,唯区别便是脸上带着草木灰。
陆白桃随口搪塞,便是那个癫狂的女人,反抗所致。
可瑕不掩瑜,有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掩盖陆白桃身上气质。
喽啰嘴角冷笑,“小子,今个儿非是你去给那娘们送饭,如今被一个丫头整得灰头土脸,你小子倒是本事的很啊,该不会是背着大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从离开牢笼的那一刻,这喽啰满口的污言碎语,对陆白桃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尊敬,如今又是挑衅着陆白桃的底线。
陆白桃触动眉头,眸子里迸发出冷冽的光芒,奋力推搡着喽啰,直言回敬,“你给我住口,大哥交代下来,要好生的招待陆家小姐,若有闪失,你我人头不保,如今你这般诋毁,难道不怕大哥知道,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整理着一副,故作姿态的质问着喽啰。
阿宸没有出现在小镇一天,她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此番陆白桃不跟着喽啰计较,却是让这喽啰三番五次的诋毁着她,侮辱着自己的名节,索性一个大步流星,大声斥责着面前的喽啰。
然并卵,这喽啰并不以为意,戏谑挖苦着陆白桃,一手按在陆白桃的头上,那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嚯,个不高,口气还不小了。”
喽啰对陆白桃的言语,根本就不以为意,一个手不自觉的按在陆白桃的脸上。
虽然二十一世纪有无可挑剔的化妆术,可人的皮肤可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一个粗糙的老爷们,能有什么办法,让喽啰相信她抹点灰,就可以让她的皮肤吹弹可破。
却是见这喽啰蹙眉直视着陆白桃,怀疑的模样,摩挲着陆白桃的面颊。
陆白桃挣扎着,一把推开喽啰的手,不悦的摸了她的脸,一脸嫌弃的模样,教训着喽啰,“你够了,切莫要说大哥不给弟兄们福利,哪一次抢过来的小妞,不犒劳你我了,怎么女人不喜欢,喜欢起男人了?”
陆白桃踮起脚尖,一手抬着喽啰的下巴,淫邪的眼眸不安分的窥探着喽啰,“还是兄弟口味变了,喜欢是男人来了?”
眉目传情,那频频传来的眼波让喽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喽啰可是血性男儿,那里经得起陆白桃这冷不丁的折腾。
这一下子,便是忙不迭的松开了手,躲避着陆白桃的咸猪手。
陆白桃嘴角勾笑,满目含春,一脸甜腻,那葱白玉手也是拈花一笑,掩嘴轻笑着,“瞧你,这吓得,倒觉得我是老虎一样,要吃了你不成。”
陆白桃搪塞着面前的喽啰,嘴里也是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让喽啰找不出任何的纰漏,就算闹到大当家的那去,也不过是当着笑话这么一听,并不去注意陆白桃的话。
这陆白桃蹙了蹙眉头,眼眸里蓦地迸发出一抹矍铄的光芒,“对了,那丫头今个可是过分的很,别让柔柔弱弱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让我遍体鳞伤的。”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拉开了袖子,上面有她事先准备好的疤痕。
“你就说说,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以我看,倒不如饿她个三天三夜,我等也不会有皮肉之苦。”
陆白桃说着,漫不经心的将袖子放了下来,嘴里还是不停的呻吟着,似乎她送饭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一样。
不过这一切,却也是毫不夸张的,陆白桃捂脸的模样,倒也是跟着他们感同身受,这喽啰便也是不再过多的追问,索性的应和着陆白桃,同意着他的建议。
这不当即便是同意了,对她也不至于那么粗鲁无礼。
陆白桃嘴角上扬,一抹苦笑,得亏她的恶名在外,喽啰耿耿于怀,这才让他深信不疑,她身上的伤,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女人所致,这才是松开了她。
“呼……有没有搞错。”
喽啰的粗鲁,竟然让陆白桃头上的发带脱落,冷不丁的蓬头,陆白桃还真有点担忧,别一眼看出来了,她是女扮男装,这电视剧里可是这么演绎的。
陆白桃忙不迭的用手抓着秀发,不至于让如瀑的秀发,垂落在身前,那惊慌失色的模样,却也是引起了喽啰的注意。
“头好疼,那臭娘们竟然用手狠狠的拽我的头发。”
陆白桃一手抓着头发,不至于让发带脱落,一手推搡着喽啰,“快走吧,看什么看,不会是等我一起回房吧?”
如果是女人模样,陆白桃这大可是挑衅的意味,可此刻一身男人模样,那一身可是格格不入的。
这喽啰一想起陆白桃那轻挑的眼神,身子不由得颤抖着,便是转身逃离了现场,深怕他晚节不保。
至于陆白桃则是嗤嗤冷笑着,慢条斯理的将秀发缠了一下,旋即便是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喽啰,一抹鼻子,信心满满的戏谑着,“跟我斗,你还是太年轻。”
陆白桃说着不符年龄的心理年龄,那十六七岁的皮囊底下,潜藏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社会精英,能不睿智吗。
蓦然回首,陆白桃意味深长得看了眼牢笼,便是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寻不到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