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
悦来客栈里,阿宸望着来势汹汹的小二,手中的佩剑已经不安分的跳动着。
该来的总会来的,陆白桃毁了他们的营生,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陆白桃。
只不过陆白桃此刻的决定,让阿宸惊掉了下巴。
原谅阿宸是个古人,只知道循序渐进才是王道,至于陆白桃的心思,阿宸自认为是陆白桃投机取巧了。
“你帮不帮我。”
陆白桃陪笑着,悄然的靠近阿宸的身边,压低声音,如是的说道,“你如果不帮我,今天他们肯定会把我撕掉的。”
陆白桃略显的畏惧,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陆白桃也是一介女流,她自然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风。
索性的希冀着阿宸能够帮自己出头了。
阿宸哭笑不得,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陆白桃,还有她胆战心惊的,那真是荒天下之大极了。
“我爱莫能助。”
阿宸蓦然转身。
小二见状哪里可能放过陆白桃。
“各位大哥息怒。”
谄媚的陆白桃,倒也有卑躬屈膝的时候,满脸堆笑,安抚着小二的悸动,一把拉着阿宸,“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阿宸挣脱着。
陆白桃接言,“你到这里来,是为了追查一个黑衣人。”
陆白桃何许人也,阿宸一心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敌在暗,他在明,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郑庆背后的幕后黑手罢了。
当然,这是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过她的大胆臆测,让阿宸惊叹,还别说,此番他也在想着怎么可以接近郑庆。
倒是眼前这丫头,可以帮着自己,靠近这丫头。
阿宸眸色黯然,“话是如此,只不过,你我在张家集,人生地不熟的,唯一的白蜡铺,如今也被你……”
阿宸并不是什么商人,但也是知道,在任何地方,但凡是多了一个商铺,竞争力大了,根本就不可能站稳脚跟。
如今这铺子没有开,人倒是招来了那么许多,这不就是瞎赚吆喝嘛。
“阿宸的意思,是觉得我不能开白蜡铺?”
阿宸默然点头。
一旁的小二,也是接言说道,“以往,这白蜡铺刚是月英掌管的时候,倒也是人来人往的,毕竟着物美价廉。”
“只不过……”
小二的眼里却也是些许的抱怨,疯涨的蜡烛,让它瞬间成了奢侈品,除了张家集的商贾可能会买,其他的也都退而求其次了。
“我明白。”
陆白桃淡然的望着小二,陆夫人欲速则不达,只想在三个月之内,证明她可以战胜了陆白桃,借着这个机会,让陆岩做了族长。
可是,偏偏就是如此,只会让白蜡铺门可罗雀,到时候牵连到整个白蜡铺的生意。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陆夫人甘拜下风。
陆白桃眼里,冷不丁的划过一丝矍铄,笑吟吟的靠近阿宸。
阿宸不自觉的后退着,“你想干什么?”
轻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阿宸,陆白桃一个眼神示意,让阿宸知道,她是打算故技重施。
“你休想。”
阿宸背过身去,不愿意再跟着陆白桃同流合污。
“你看我可不可以。”
陆白桃冷哼着,蓦然转身,径直走到小二的跟前,“明天呢,你们给我打听一下,在这张家集,哪里有比白蜡铺更好的地方。”
“还有,有没有什么可以染色的东西?”
“另外呢,张家集可是有制造瓷器的地方。”
陆白桃煞有介事,有模有样的吩咐着面前的小二他们。
只不过,他们此番如同陆家庄那些个佃户一样,都是面面相觑,将信将疑的。
谁能知道陆白桃的心思,她要做什么,如果只是白蜡,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去做。
“你们到底想不想有工作。”
陆白桃瞥了眼几人,这挑肥拣瘦,质疑自己的决定,本就是有悖常理的。
小二点头。
“那就去做。”
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指派着他们离开了悦来客栈。
“看什么看。”
阿宸的目不转睛,让陆白桃不悦,满目嗔怪着,走了过去。
“你这样一定不会有人愿意娶你。”
阿宸啧啧叹息,这陆白桃模样周正,倒也是吸引男人的,不过娶妻本就是需要德行,这陆白桃可是没有。
陆白桃泛白的眼睛瞥了眼阿宸,“那你不是娶我了?”
“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假装的,等我恢复记忆了,不就各奔东西了。”
阿宸漫不经心的说着,而这句阿宸意预试探的话语,却让陆白桃误会,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男女的情愫。
索性迎合着,“那倒是,亏得我对你没有什么感情。”
陆白桃面色尴尬,转身离开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宸,良久的相处一直都希望恢复自己,离开自己。
阿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怠慢,刚想要解释自己的心思,然而那奇怪的声音,再一次提醒着自己,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当下不知道是敌是友,索性也不去解释,自当所有的一切都顺其自然。
毕竟,他跟陆白桃的一纸婚约,只要他不休离了陆白桃,就一直都做数。
阿宸大男子主义的心思,再一次作祟着。
厢房里,陆白桃随手将面前的东西扔在了地上,原来在古代,没有什么薯片什么的,大快朵颐,无聊的陆白桃,倒是觉得摔东西可以让自己心情平复。
“死阿宸,臭阿宸,我就算是嫁不出去,也不会找你。”
陆白桃暗暗发誓,自以为是的男人,也太轻视自己了。
如果不是对外宣称阿宸是自己的相公,就她这模样,怕也是早早的就结婚了,还需要被阿宸戏谑挖苦着自己。
“哼,别以为你了不起,我陆白桃倒是要让你看看,我怎么样发挥我女子的魅力。”
陆白桃心下如是想着,却也是有赌气的嫌疑。
不过当下,陆白桃自然知道此刻她要做什么,张家集跟着陆家总铺,还有刘家堡,一旦有一个地方出现了纰漏,一定会影响到别的地方,正所谓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就是这个道理。
陆白桃索性化气愤于工作,径直的坐在了桌子跟前,不停的勾勒着她想要的东西。
至于阿宸,则是悄然的上了悦来客栈的房顶,如同鹰準的眸子,不时的打探着周围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