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个屁啊,楚玉惜咬牙切齿的:“我不管,你得补偿我。”
“没问题,皇上赠了一处府邸,还有一些财物衣服良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对这个姐姐,楚玉麟向来是有求必应,马上笑着看她能提出什么要求来。
本来还带气的楚玉惜更加委屈了,这么温柔的弟弟还让她怎么生得起气来?
但她还是憋着气说道:“那你答应我,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情,不管朝堂会有多肮脏动,乱,你要坚定自己的本性,并且会先护住自己。”
朝堂有多恶心动,乱,变故几何她不是完全无知,钱权色名利,这几个罪恶的字就能把朝堂搅得像是烂泥。
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肯定不能让楚玉麟那个死脑筋不知变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楚玉麟看戏调笑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像是没有想到楞了好久,随后眼里泛起了雾气,清润的少年看起来温柔极了,他认真回应:“好。”
纵使他们淤泥不堪,他也要做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青莲,方对得起姐姐从小就在他身上费的心血。
他知道为了培养他的前途,姐姐是被那个渣男父亲逼着送进宫的,受了多少苦多少累都不说,这恩情他得记一辈子。
“那楚尚书对你们现在怎么样?”楚玉惜并不想叫他爹,简直就是渣男。
“能怎么样?大夫人的儿子秋闱失利落榜,正发着火呢,我决定过几日等到皇上赐的府邸修葺个差不多,便带母亲单独过去住着,虽然面积不大,却很自在。”楚玉麟半嘲讽说道,却是松了口气。
“哈哈哈,那大夫人儿子要气死了吧?谅他们以后也不敢欺负你们了,真是大快人心啊,解气。”楚玉惜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这个哥哥,小时候可没少对他们“额外照顾”,要让她不记仇是不可能的。
两人相视一笑,碰巧这时响起了清脆的一声:“姐姐,可还忙?”
二人一起抬头,正是娇俏的李芩瑛,她怕冷,披了厚厚的毛绒斗篷还是抱了暖炉来,外边正下着雪,头顶还带着雪花。
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调皮的小白兔,灵动活泼。
等她站定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清润的少年眼含雾气,气质温和却似乎又矛盾地清冷,微微侧头看着她,似乎有些好奇,却保持在君子的范围内,没有一点愈矩,让人很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楚玉惜的芙蓉殿太暖和,李芩瑛不由得红了脸,低下了头:“姐姐,这位是?”
楚玉惜这才语气骄傲介绍道:“这是我胞弟,楚玉麟,不久后会上任谏官,麟儿,这位是李贵人,我在宫里的姐妹,都是自己人。”
楚玉麟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李贵人,在下楚玉麟。”
不仅人有才华,声音还好清润悦耳,像是玉珠洒落在瓷盘中,叮咚好听。
李芩瑛愣了一下马上回了个礼:“见过楚大人,妾身年纪不大,您不用客气了。”
说完就想咬舌头,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心里都快哭了。
听得楚玉惜就差没拍地笑了,忍了半天才忍住笑意:“来,妹妹坐这儿。”
楚玉麟也被她逗乐了,微微一笑,“李贵人也不必多礼,在下还未任职。”
他是不是故意的?
居然学了她的话来回应,李芩瑛看着他们姐弟,鼓了鼓腮帮不乐意。
“娘娘,外边传来消息说严婕妤要生了!”小柒咋咋呼呼冲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着,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平时就看不惯她,现在万一她生出个皇子来,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屋子里人都很诧异,楚玉麟立马起身行礼:“姐姐,李贵人,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忙。”
女眷的事情,他在这里到底影响不好,哪怕他是嫔妃的家属。
李芩瑛回了个礼,目送他离开。
知道了消息,就不能在这无动于衷,二人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赶去沁霞宫。
到了以后,发现那里等着的嫔妃已经有好几个了,神色各异等着里面生产,连太后都在外面等着,看起来很紧张的转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二人上前跟太后行礼,随后在位子上坐下问旁边的魏昭仪道:“刚开始生吗?”
“对啊,产婆丫鬟拿了好些刀子剪子进去一堆,看起来很大的架势。”大家顾忌着太后,低声议论纷纷。
大家就那么在外面干等着,听着里面严婕妤撕心裂肺的大喊声:“好疼啊,他出来没有?”
接着就是产婆很无奈的声音:“娘娘,这还没开始呢,您放松点。”
吓得大家面面相觑,严婕妤平日里就是体弱多病、温婉贤淑的典范,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得有多疼啊。
太后转佛珠速度更快了,紧张得不行,看的大家跟着里面的叫声一起紧张害怕。
没多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叶寒司也赶过来了,大家纷纷起身行礼,他听着里面的声音皱了眉,只是没待多久又被江公公以急事为由叫走了。
像极了一个走过场的,不像是认真来等自己孩子的,但是念在年关确实事情很多,而且站这里确实没有多大用处,声音也没人怪他。
李芩瑛听了这严婕妤声音越来越撕心裂肺,吓得抓紧了楚玉惜的手,大冬天的居然也紧张得满手是冷汗:“听起来好吓人啊。”
看样子,也差不多快哭了,生孩子怎么会这么惨啊?
楚玉惜宽慰她:“生孩子本来就是要从自己身上掉一块儿肉,自然很疼,但是等过了这一阵,你就会觉得为了孩子,一切都值得。”
李贵人险些逼出一句“那咱们以后都别生了。”
但是一看周围这么多人,还是忍住了。
只是面色看起来还是很惨白,脑门上甚至渗出了汗,若不是眼睁睁看着,楚玉惜都快怀疑生孩子的是她了。
“别怕,就是听着吓人,其实。”其实也疼得吓人,她看着李芩瑛,沉默了片刻很没有说服力地拐弯道:“其实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