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也只能去找太后,请她做主顺便做个见证。”
料想她为了平定宫闱,应该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太后现下应在午休,娘娘等会再去吧。”小鹂上了新鲜的清茶上来,接着说,“现下时日还早,娘娘可要去休息一会?”
一想到自己要出卖色相给自己极为讨厌的男人,楚玉惜这心里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呢。奈何这牵连甚多,也不是她自己能左右的事情。
再有便是那一家三口暴毙的真相……一定是遭人谋杀。
再怎么说,他们会被杀也是因为自己,楚玉惜这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也懒怠休息,轻摇了下头后便在院中坐着。一直坐到小鹂通报来说太后午睡已醒,她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小鹂新做的芍药花饼往未央宫而去。
李嬷嬷亲自将她引了进去,太后正端坐在那里喝药。
楚玉惜先是上前行了礼,继而又问道:“太后身子不适吗?”
太后仅喝了一半便缓缓放下,李嬷嬷接过送了出去。
“无妨,就是一些安神的汤药。日子渐热,心里总觉烦躁。”
楚玉惜点头,太后让她坐下后,便问道:“今日何故来得这么早,可是有什么急事?”
楚玉惜先是命小鹂将那碟芍药花饼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在她跟前,随后又道:“这是取芍药苑新鲜的芍药花,洗净后将花瓣与鸡蛋液混入面粉搅拌,最后油炸成薄饼……常吃可以养颜益寿,特来带与太后尝尝。”
太后面不改色地捻起一块尝了一口,不由舒眉一笑道:“味道当真不错。”
“太后喜欢便好。臣妾今日来,确实有一件难事想要让太后给臣妾拿拿主意……若是因此惊扰了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你且说吧。”
和芍药花饼虽不合叶寒司的胃口,可太后却似乎很受用。
楚玉惜舔了舔唇,赧然一笑后,便又将此事的原委娓娓道来,太后听完以后脸色倒没多大变化。
只不住夸赞道:“这芍药花饼的味道很是不错,清甜可口。”
“太后喜欢便好。”
太后吃下一整块花饼后才又道:“你话中的意思哀家都明白,横竖也都不是什么难事。你既断定自己是清白的,又来求哀家,哀家自然会帮你。”
楚玉惜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该知晓如何报答哀家这份人情吧?”
楚玉惜也都了然于胸,知晓她想要的是什么,当即便一脸恭敬道:“臣妾一直都还记着太后上次对臣妾的谆谆教诲,自不敢忘。”
“好……”太后欣慰一笑,又接着说,“你便回宫等着吧,回头有了消息哀家会让李嬷嬷传话。你且放心,这事哀家会料理妥当。”
“那臣妾就不叨扰太后了,臣妾先告退。”
楚玉惜动身回了芙蓉殿,原想写信回去给楚玉麟让他查查那事。又念着他明日会来参加庆功宴,届时再说也来得及。
这两日与何美人一起学习女工,倒也还算是小有成就。又想着要讨好叶寒司,便准备给他绣一个香囊。正好夏日将近,做个香囊也可提神驱蚊,也算是挺实在的了。
原本还在纠结香囊上的图案,小柒推荐并蒂莲。她听了觉着不错,加上也不是那么繁复,便决定绣朵并蒂莲。
“那日将我救起的男子可有什么着落,又或者说最近宫中可来了什么新人?”
楚玉惜一边在心里拟定着香囊的形状,一边又问着一边整理绣线的小柒。
“听说六王爷举荐了一个厨子,烧得一手精致的南方小菜。”
这两日的饭菜确也清爽合口。
楚玉惜想着做一个桃形的倒也精致小巧。
便顺嘴问了一句,“除此之外也就没了吗?”
小柒点头。
楚玉惜开始动工,忙活了没一会,外面便通报说姚美人来了。其实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只是她同于美人住在一个宫里,她嫌于美人整日哭哭啼啼吵闹不止想要自己单独住,楚玉惜也都让小柒一一为她安排。
她性子果真也如小柒所说那般孤冷,进来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同楚玉惜阐明情况的还是她的侍女。
待她走后,楚玉惜都不觉好奇起来,“也不知姚美人从前在家时是否就是这样。”
……
晚膳叶寒司并未过来。晚膳后,楚玉惜也听打探消息回来的小圆子说叶寒司翻了魏依依的绿头牌。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叶寒司一面试探杨立峰的同时也要稳住魏远陈。现下他的狼子野心表现得还不是那么明显,而叶寒司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
“娘娘,这是御膳房的人送来的。说是新做的枣泥糕,也是出自那位新来的副庖长之手。特拿来给娘娘尝鲜。”
小鹂笑着走了进来。
瞧着那盘还热腾腾向外冒着热气的枣泥糕,楚玉惜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被勾了出来。她从碟中轻轻捻起一块尝了一下,软糯香甜,她还尝到了玫瑰的香味。
一边的小柒却看着那碟枣泥糕发怔,为什么偏偏是枣泥糕?
小柒装作无意问了一句,“你们见着那位新来的副庖长了吗?”
小鹂摇头,“虽是没见过,却听她们传是一位俊俏男子。”
楚玉惜一连尝了好几块,在要吃第五块的时候,却被小柒劝住了,“娘娘还是不要再吃了,小心等会撑着了又睡不着。”
楚玉惜得了她的提醒,这才将那块送到嘴边的又放回了碟中。
小柒直接将剩下的端了出去,楚玉惜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却也没太在意。
“这味道确实不错,若是日后有机会,我倒还真想要见一见他。”
小鹂奉上热茶,“听说是个青年才俊呢……奴婢准备明天去御膳房瞧瞧,看看究竟是不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明日庆功宴,我想御膳房一定忙不过来……”楚玉惜坏笑着看了一眼小鹂,接着说,“你若是感兴趣,明个一早用过早膳便去御膳房帮忙吧。”
小鹂却一脸害羞地垂下头去,“娘娘曲解了奴婢的意思,奴婢只是心中有些好奇罢了。”
她面上难掩悦色,楚玉惜都瞧在眼里。不过她不比他们,她对那个什么新来的副庖长没有任何兴趣,只觉得他做的菜式不错。她一向又对吃的有讲究,故而也稍稍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