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楼司沉,想知道,他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对她改观。
可是,他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开心的神情,而且淡淡的嗯了一声,“你看着处理吧。”
这样的反应,和她所期望的,根本不一样。
他太过平淡,就好像听到一则天气预报的消息,或者是听到一个和他丝毫没关系的人的消息。
安然的心止不住的下沉,她不再说话,看向车窗外,直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她坐着,没有下车的意思,其实,是想等他说点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安然看向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不如再等等,等到离婚案子确定下来,等到他因为陆湘宜的愚蠢,再次讨厌她,她再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现在并不是好的时机。
安然逼着自己微笑,善解人意道,“我会再联系约翰太太,让她帮忙说服约翰先生,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你才来几天,人就憔悴好多。”
楼司沉微点头,“你也好好休息。”
“好,我先走了,拜拜。”
她努力保持着微笑,下了车,目送他的车离开,脸上的笑容这才垮了,她拿出手机,翻出约翰太太的电话,打过去,“喂,约翰太太你好,我是安然,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把上次帮你设计的项链送过去给你呢。”
“明天可以吗?我随时都有空啊,这样吧,明天上午我送过去你家,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了。”
挂了电话,她满意一笑。
约翰太太也算是她的顾客之一,之前她设计的项链在作品展上无人支持,是约翰太太订下她所有成套设计,才让她在那次的作品展一战成名,有了自己的名气。
后来,她便以感谢的名义,多次免费给她设计。
两人也就有了些交情,以她的关系,先说服约翰太太,应该有很大的把握,至少,比陆湘宜那个傻子要有把握吧。
到时候,她帮楼司沉拿下这个合作,他自然会对她不一样的。
确定了明天的赴约时间和地点,她终于放下心来,想着回酒店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她回到酒店,洗了澡出来,窗外就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响声,她走到窗前,把落地窗关上,轻拍着脸上的护肤品,回到房间。
而此时,秦暮楚正顶着雨,站在约翰夫妇的别墅门外,雨水已经将她淋成了落汤鸡,豆大的雨珠打在脸上,她根本睁不开眼睛,冷风吹过,她止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本就穿的少,加上大雨和冷风,秦暮楚觉得自己就像是掉入了一个冰窖。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走。
她必须见到约翰夫妇,向他们道歉…
狗狗的事情,真的就只是一场巧合,她也不是为了接近他们故意安排,或者带着目的性去救狗狗的。
不能因为这样的误会,害的楼司沉的合作又泡汤了。
爷爷说过,这是他可以走的唯一退路,如果真的谈不下来,未来最少五年,楼氏在欧美市场,将会非常的被动。
就是因为她,他才会遇到这样的麻烦,所以,她一定要帮他把事情扭转过来。
而此时,楼上的窗口处,约翰太太站在那,看着她还没走,有些心疼的皱眉,“这么淋下去,她会生病的。”
约翰先生没理会,“你啊,就是容易被这种小伎俩感动,你忘了那些商人当初是怎么伤害你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就是他们为了达成目的而使出的手段,生病又算的了什么,而且,身体是她自己的,她不在意,你担心什么?”
“我看她一个小姑娘,特别不容易啊。”
“哪里不容易了,你忘了她早上才安排一场事故,以tom的救命恩人来接近你,这种人,心机太深了!”
“可是…我觉得她不是这样的人啊?这小丫头看起来不是那么有心机的人,就很单纯的样子。”
“你才是真的单纯。”
“她都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这么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行了,她爱站就让她站吧,我们早点休息,你别看了。”约翰先生见她还站窗前,就走过去拉她,“别看了,她就是知道你在看着,给你演苦情戏呢。”
两人躺在床上,约翰先生直接关了灯。
过了五分钟,约翰太太掀开被子,“不行,我得安排个人,去让她赶紧回去,别真的在这站一晚上了。”
说着,就走出去。
约翰先生忙坐起,喊了她几声,都没见她停下脚步。
他无奈的摇摇头,叹气一声。
女人就是心软…
约翰太太下楼,发现屋内的用人都睡了。
她也不好去叫醒他们,只得自己拿着一把伞,撑着一把伞,走出去。
雨很大,落在雨伞布上,如玉珠散落。
约翰太太走出别墅,见她单薄的身子还站着,她叹气,上前,把伞撑开,挡着她。
“你快回去吧,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呢,再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约翰太太,我真的不是有意安排的,tom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巧合,我是专门来跟你们道歉的。”
“你就只为了道歉?”
“我是为了道歉,不希望约翰先生误会我,而导致他不跟楼氏合作,楼司沉真的很有能力,楼氏也和其他的公司不一样,我…”
“你为了你先生的合作,来这里求原谅吗?”约翰太太有些动容。
这个傻女人,为了不影响自己老公的生意,专门跑来这里淋雨求原谅。
“是的,如果约翰先生不原谅我,我不会走的。”
“可是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啊,我先生只会觉得你在故弄玄虚,演苦情戏给我们看。”
暮楚一听,有点慌了,赶紧摇头,“不是的,我…”
“快回去吧,我了解他的脾气,今晚是不可能见你,听你说任何话的。”约翰太太说着,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