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大约一月左右,三人终于抵达了东界战场。
这东界战场称是战场,但是实际只是一片辽阔的平原荒地,一眼望去还看不到尽头。
不过它之所以获此名称,是因为历年以来,有无数的士兵在这块荒地上争夺厮杀,他们所留下的汗水和血水几乎侵染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而战死的也都埋葬于此了。
说是战场,但实际更像一个坟场。
至于与赵国士兵厮杀的敌人,则是赵国临靠的一个很富饶强大的国家——景国。
赵宇曾在赵国的典籍里,有看到过关于这景国的详细记录。
这景国跟赵国朝廷还是很相似的,都拥有强大的武力值,崇尚武力,也是发展至今已有千年了,且国内的宗派也都被镇压了。
不过不管在哪,一山终究不容二虎,越是强大就越想扩张自己的底盘,且都是不死不休,所以这两国的战事延续了好几百年了,都是输赢各半,未分出个胜负。
其实这样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意义,反而残害士兵,损失国力。但是这两个国家又都是好战之人,对方不认输,他们岂能退让半步?更何况,他们还觉得这样的战事能磨炼士兵,提高军队的武力值。
不过,两国打了这么久,也算有默契了。一般资源或者元气不足时就会收兵息战一段时日,等资源充足,元气满满了又会硬碰硬的干上一架,彼此用最厉害的招式来让对方屈服。
但即便怎样,战场就是战场,死亡还是常有的事情。
这不,赵宇才踏入这块土地,都还见到人,就隐约闻到了死亡的腐朽味,就连这里的空气仿佛都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更奇怪的是,这里天空的云层都很浓厚,太阳再烈都射不进来,甚至云彩的边缘还染上了像血液一般的暗红色,看起来既压抑又渗人。
远远看去,远处似乎还能听到传来的阵阵怒吼厮杀的声音,这声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听得不真不切,很是诡异。
虽然在观察四周,但赵宇也没停止脚步,大约二个时辰,赵宇才到了赵国所设立的军营的指挥营内。
在赵国的军队戒律里,一般最高的指挥官是由赵皇担任的,如果不是皇上亲自御驾出征的话,那最高的指挥官就是赵国的元帅。而元帅下面,一般会跟随几名将军,再之后就是副将、偏将,以及校尉、士兵长、士兵。
但是一般情况下赵皇是不会轻易离开云锦城的,所以战场一向是由元帅所指挥。此次这东界战场的元帅,就是由一名赵国的王爷担任的。
这王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修为已达先天十层,更是赵国的军神之一。
另外的那位军神,则是在北界战场参战。
不过赵宇也想不明白,这位王爷是军神的话,那想必战功显豁。可是赵皇怎么能忍住不动别的心思,甚至把大部分兵权都交给了这位王爷呢?
想不明白,那便不想,反正跟他无甚关系。
赵宇让两名傀儡先在一旁等候,自己拿起腰牌,朝指挥营帐内走去。
他才靠近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士兵给拦住了。
“站住,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赵宇露出从容的微笑,“我叫肖风明,是奉陛下的命令,特来此磨炼的。”
接着把腰牌递给了守门的士兵,他继续道:“这是我的令牌,我身后不远处那两人是我的随处。”
他相信,赵皇的圣旨应该应该传到军部了,对方只要确认下他的身份就行了。
不过守门的两名士兵并没有立马放他进去,而是说:“你先站在这,等我们先去通报一声。”说完,右手边的那名士兵跑进了帐内。
片刻,那名士兵又出来了,看不出神色,“你进去吧。”
赵宇点头,走进了营帐内。
虽然是指挥营,但也就比一般的营帐稍微宽敞了一些而已,营帐内用帆布隔了几个小空间,地面也只是把不平整的地方整平了。
不过,战场每日都在刀刃上过日子的,简单点也情有可原。
赵宇跟随那名士兵,穿过了大约十米左右的长廊,才来到一块帆布做成的门的门外。
士兵把门帘拉开,示意赵宇直接进去。
赵宇一踏进里面,就成为了视线的交聚点。
里面的空间还算大,零散的摆放了几张座椅,有数十位身着铠甲,似乎是将领模样的人或坐或站,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只不过赵宇已出现,那群人都望向了赵宇。
这些望向赵宇的眼神各色各样,有事不关己的冷漠、有神色否侧的复杂、有漫不经心的不屑等等。唯独没有表示欢迎的热切。
赵宇也不在意这些人的态度,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不过也不影响,他在赵国待了这么久了,看他们的服饰就能猜到官阶了。
“参见元帅,手下云都校尉肖风明,奉皇上之命,特来此报道。”
赵宇朝站在中央位置的一名大约三十来岁,有些消瘦但是看起来很精练的男子施了一礼。
这男子在这群魁梧的军人武者之中,很是不惹眼的,如果不是他铠甲上有四颗金黄色的五角星图标,说不定赵宇都会直接忽视他了。
四颗将星代表着元帅的身份,所以,毫无疑问,这人便是那群军神之一的赵国王爷——肖长山。
但是这军神王爷也太年轻了吧?看起来和五皇子他们年龄相仿。
不过……这路人的气势,平凡的样貌,和赵皇到是不分高下。这难道是赵皇那一辈特有的调调?
肖长山点点头,审视的上下打量了下赵宇,才开口道:“我这边已经接到陛下的圣旨了。不过还是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虽然你有过剿匪的经验,但是这国内的战场跟国外的战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你来了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要一切就要从头开始,而且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与指挥,听明白了吗?”
这肖长山的声音虽然随和,但是跟赵皇相比,还是多了几分肃杀之意,应该是常年混在战场不知不觉沾染了战场的气息。
“属下明白。”赵宇回道。
肖长山这席话,一点也没有常人叔侄相见的亲昵与热情,无不在警示赵宇不要仗着自己是皇子就胡作非为,赵宇是傻了才会听不明白。
不过赵宇也不介意肖长山冷漠的态度,因为赵国的传统一向如此,即便是皇子,在战场也不会得到任何的优待。
“明白就好。”肖长山看赵宇没有多嘴,心里有几分开心,又多说了几句:“陛下给了你校尉一职,意在让你能尽快熟悉军部,更好的融入到战场。但是在我看来,这对你并没有实际的好处。”
说完他观察了下赵宇的神色,才继续道:“其因是,一你没有战场杀敌的经验;二你没有阵法指挥的实力。你有的不过是对付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匪徒的经验而已,但却一下子获得了中级军阶,其一,会让人不服;其二,一犯错就会连累整支队伍。我这么说,你能听懂?”
“元帅是想让我从普通的士兵做起?”赵宇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