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白低眉嗤笑了一下,随即仰头看向宫祁瞑。
都说许家是如何的书香世家,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这么急就想跟宫祁瞑套近乎。
宫祁瞑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神也没看向许母,他的双眼始终在叶凝白身上,眼里的晦暗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浑身散发的邪气里带着微微的冷意。
许母有些尴尬了,不过倒是很从容的收回了手,她身边的许蔓柔讽刺的看着宫祁瞑和叶凝白,真是不要脸,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从未开口的许父就要想得比较多。
就在这时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接着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一亮,所有人的眼神都被吸引了过去,许父也在这时不着痕迹的接近舞台中央,许蔓柔和许母也紧跟其后,叶凝白瞄到这一家人的动作,突然间心里感觉到有些不和谐的感觉。
一个西装整着的人走向舞台,面对着在场那么多有着身份地位的人没有一点的退缩,出口的话卑谦却不卑微,“很感谢各位今晚抽出时间来参加慈善晚会的各位,接下来先为大家解释这次慈善的对象。”
随着司仪的话一落,大厅大门正对着的墙壁瞬间就变成了屏幕,接着各种各样的照片便不停的播放着,配上边上的字幕倒是让人一目了然。
原来是生活在边境的百姓在遭受到了边境恐怖份子的袭击后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无以生存的他们整日靠树根和各种野草生活,没有钱和体力让他们根本无法逃离那里。
各种各样让人心酸和震惊的画面不断的在屏幕上展现,在场的众人慢慢的开始了低泣,不过真假就没人知道了。
几分钟的时间,各种让人震惊的贫穷毫无掩藏的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虽然说大家的抽泣声看不出真假,但是脸上的震惊倒是很真,想必谁也不曾想过,在这样一个科技发达的社会,居然还有人想野人一样的生活着。
画面播放完毕,司仪再次开口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了起来,“接下来就请许建平许总为我们开始稍后的步骤。”
随着司仪的话,亮光打在了许父身上,许父脸上是沉痛的表情,似乎就连走上舞台的脚步也像是有千金重一样。
“我希望在大家震惊这样的画面的同时,还要积极的投入到我们这次的慈善拍卖,另外,希望大家尽快的压抑住自己悲痛的心情,我和大家一样都为这些孩子和老人感到心痛,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的为他们提供更实际的帮助。”
许父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双眼闪过的得意没有逃过叶凝白的眼睛,叶凝白心里的不对劲也越来越大了,到底有什么事让许父好像一副什么都掌握在他手里一样。
许父不着痕迹的扭头斜了楼梯处一样,看到有人打出的手势后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今晚的慈善晚会我们请到了两个让大家都会激动的人,那就是总司令雷庆!”
许父激动昂扬的说出那一个名字时,全场几乎有几秒钟的寂静,随着亮光打在了楼梯上一个看起来笑得很是和气的人身上时,突然间全场爆出了热烈的拍掌声,那响声几乎能把房顶给掀走。
叶凝白回头和身边的欧君洛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雷家……
雷庆很快就走到了舞台上,他脸上的笑让人们在激动拍掌的同时也没有很多肃静和谨慎的心态,雷庆在电视和报纸上的形象一向都是以微笑示人的。
“大家可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到来有任何的负担,这次我特意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能为边境的儿童尽一份心力,所以大家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老头就可以了。”
雷庆带着些自嘲的话不但没让众人笑出来,神经反而蹦紧了,难不成你的上级对你说把我当初朋友就可以了,你就真的可以把他当成朋友吗,答案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样说反而会让你更加的谨慎,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雷庆显然对众人这样的反应没觉得有任何的吃惊,也没再多说什么就把手中的话筒给了许父,他就那样紧静静的站在一边,看似笑意温和,但是不知不觉间散发的气魄却让你会产生一种折服感。
叶凝白直直的盯着雷庆的样子,似乎有些好奇这样的一个军人,似乎在想着他们举办这次慈善晚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一直笑着看向前方的雷庆扬眸对上了叶凝白的眼神,但是神情依旧未变,眼里的笑意反而更深了,深得让叶凝白感到诡异。
她有些慌张的收回视线,却不想对上了宫祁瞑的眼神,叶凝白有些尴尬,轻轻的咳嗽两声后便抬眸看向台上,此时许父依旧开始了另一番演说,而最后他的一句话又让众人瞬间轰动了。
“接下来的一个人,那就是……”许父说着又停顿了下来,双眼扫视着全场,看到众人期待好奇的眼神时又是得意一笑。
叶凝白撇了撇嘴,他这样不去做主持人简直是浪费了,可是许父接下来的话却让叶凝白瞬间僵硬了下来。
“那就是陆军第七集团军副军长宫祁瞑。”许父的话说完,又是一阵寂静,不过这次人们显然是错愕。
宫祁瞑因为官司被暂停职务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人们都还在猜测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职务,可是却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
亮光又再次打在了楼梯上,宫祁瞑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依旧绝美得像是妖孽一样的脸,依旧挺直的胸膛,眼神还是一样的冷冽,他扫视着全场的视线冰冷得让呼吸困难,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那一个妖媚到了极点的人儿身上。
叶凝白双眼里是慢慢的错愕,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被冻结。
就在宫祁瞑走上舞台上的瞬间,全场爆出了更加响亮的掌声,不过宫祁瞑仅仅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不再有任何的动作,站在雷庆身边和雷庆简直成了鲜明的反差。
许父的演说很快就结束了,接着随着司仪再度出现后的一声慈善拍卖晚会正式开始的话里,全场灯光再度亮起,而舞台周围也在灯光暗下的时候被快速的扑上了红毯和摆上了椅子,众人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坐下,不过……
叶凝白挑挑眉,似乎对她的座位有些不满,不是因为太远,而是近得太诡异了,她似乎还没有那么大的派头可以坐在第一排吧,甚至她的左手边是宫祁瞑,而更加诡异的是她的右手边居然是安耀斯。
对,就是安耀斯,刚才不见人影的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并且还被安排坐在了叶凝白的身边。
刹那间叶凝白再次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她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身处在完全两极化的状态里她开始有些坐不安稳了,一个冷冽一个残酷,而且此刻又都是她不能随便得罪的人。
“那个宫少,我说你不觉得我似乎还没到坐这里的等级吗?”叶凝白想了想,身体还是偏向了宫祁瞑,压低声音问道。
而就在她问出声的时候,便瞄到了宫祁瞑边上许蔓柔狠狠瞪着她的双眼,叶凝白眨了眨眼,无视的收回了眼神,甚至连许蔓柔另外一边的许母和许父一起无视。
“你的身份足够了,我的代理律师。”宫祁瞑的嗓音低沉而冰冷,说出来的话让叶凝白知道没有上诉的可能。
一边的安耀斯虽然不停的和他边上的人交谈着,但是双眼还是有意无意间不停的看着叶凝白和宫祁瞑,眼底的眸色也越来越深沉。
这时候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手中高高举起一个托盘走到了舞台上,看那脸蛋和身材就知道是模特,她轻轻的把托盘放在了拍卖台上,托盘还用一块红布遮挡着,这不仅让底下的众人更好奇了。
司仪走到拍卖台上,开始了解说,“晚会第一件拍卖的东西是安耀斯安总捐出的,他说这对他是相当重要的东西,所以希望有心人能竞拍下来,那是什么呢,大家请看。”
司仪的话让人们的双眼不再盯着叶凝白,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司仪的手,司仪的动作慢得完全可以看清,叶凝白则是撇撇嘴,不过是噱头而已。
眼看被红布遮挡的东西就要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这时候司仪的手却停顿了下来,看着众人焦急的样子,他嘴角溢出一抹笑,随即手用力一拉,顿时一枚戒指展现在人们面前。
“什么!!”叶凝白看着那枚戒指错愕得惊呼出声,直到身边的雷庆和宫祁瞑瞄了她一眼,她才微微的回过神来,不过双眼却有些难堪的瞪向了安耀斯。
“你什么意思!”叶凝白的语气也隐含着隐隐的怒气,她甚至能感觉得到此时她手指处某个地方正滚烫得灼痛起来。
他这是在报复她吗?是故意给她难堪吗?居然把他们的结婚戒指捐了出去,而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