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多尔衮目光凝滞,带着一丝难言的色彩,他看着城墙上的明军,道:“怎么回事?城墙上多出来的那只穿着奇怪铠甲的军队是那来的?不像是宣府军队,也不像是卫所军队,战斗力与我清军步甲相当,这些士兵是那来的?”
一众贝勒都是摇头,这种损伤让这群贝勒都是打起了退堂鼓。代善看着城墙上那只明军咽了咽唾沫,道:“这明军不像是宣府的部队,应该是那山东兵马”
“什么,他一个小小的指挥使,麾下一卫最多五千六百人,哪里来的这么多精锐?”多尔衮神色带着一种难言的味道,有些不信,看了看周围一众人,道:“他上哪整那么多钱,养这么多精兵!”
一众贝勒都是想不明白,代善也是道:“明国卫所都是空领军饷,这秦小川麾下不仅不吃空饷,而且却是超过预定兵数!这种部队竟没有受到皇帝忌惮?”
“哼,或许我们可以从这地方下手,一总兵养这么多军队,我们可以令山西的那些汉人散播谣言,讲他拥兵自重,就如同当初干掉毛文龙一般”多尔衮大笑了起来,想起毛文龙他就是心中一阵胆寒,独自在后金后方开镇东江,到后来发展多十多万人,有了东江镇,关锦防线才是真正的越不过的铁壁,不过后来来了一名叫袁崇焕的明将,先是断了东江镇粮饷,又是在双岛以议饷之名杀掉毛文龙,这让后金还是专门庆祝一番。
“像是明国毛文龙这种将领不知凡几,灭了他们,我们需要的是袁崇焕这种明将!”代善说道,眼神中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
“是极,毛文龙此人,真是可怕,独自一人发展东江,我后金应当感谢袁大都督,不仅帮助我们灭了毛文龙,还给我们粮草哈哈,孔有德,耿忠明,尚可喜三人若是毛文龙不死,与他们三人为敌,还真是可怕,此刻都是我大清的将领”多尔衮大笑起来。
“以明人灭明朝,当为我大清国策”多尔衮笑着说道,看着面前的城头,道:“现在招降,当面明军肯定不会意动,待我大清散播谣言,到时候若是能招降秦小川,自当以藩王待之”
“嗯”代善点点头,道:“此战就是可以,我大清雷霆之势把他击败,到时候最好活捉他,再派山西等内地家族散布谣言,到时候他心灰意冷,我大清在是以高官厚禄”
“豪格尚有一女,其长女嫁给尚可喜,幼女可与此秦小川,到时候他的山东兵马,就是我清军灭明前锋”多尔衮大笑起来,一众贝勒都是大笑。
阿济格道:“大将军,怕是马上就能活捉此人了,哈哈,我正白旗精锐巴牙喇兵猛攻其不到十五步的缺口,拿下之后,以汉八旗为前锋推进,此城可下!”
多尔衮笑了笑,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一旁阿济格却是突然喊道:“退了,退了,多铎退兵了!”一众贝勒都是不可思议,多尔衮笑道:“不可能,他一个正白旗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土墙缺口么,那地方的守军最多只有一千人罢了!他的正白旗拿到拿不下这小小的缺口?”
一众贝勒都是不可思议的模样,代善道:“不可能,那部明军根本就不是带着万人敌的那明军部队,正白旗有一千皇阿玛的亲军,那群野兽不可能会有人能打过的”
多尔衮也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相信他的正白旗竟然打不下一个小小的缺口,他一抬手,远处有人送过来一个长筒,这是望远镜,望远镜随着明朝欧洲传教士汤若望的到来传入中国,他还写过一本书为《远镜说》。
目光所及之处,是那战场缺口的地方,那地方到了一地的尸体,此刻是一群浑身是血早就看不出本来铠甲颜色的明军,他们清理着战场,带着一种别样的冷漠,地面上倒的全是清军巴牙喇兵的尸体,还有那带着护心镜的努尔哈赤亲军,附近也有明军的尸体,有的双手锯断,还咬在一名明军的脖颈。有的身上全是疮口,除了那护心镜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害,却还是直直的站在哪里,看着这站立的明军尸身,一种难言的压力。
多尔衮手中的望远镜扒塔一声调到了地上,一旁的代善脸上带着心疼,赶紧走过来把望远镜收起来道:“大将军,这东西可精贵这呢,大清有的数量一手之数。”
-多尔衮怔怔的不说话,他看着周围的八旗贝勒,突然问道:“你们说如果一人身受二十多处创伤,双手锯断,他还能战斗么?”
“不可能的,大将军,除非他的深山里的黑瞎子“一旁阿济格大笑起来,道:“就算是我满洲勇士,深受十处创伤,也很难继续战斗,更不要说是二十多处!”
“对面明军那只部队却可以!”多尔衮大声喊道,本来大笑起来的贝勒,突然都是不再说话,沉默起来,阿济格奇怪道:“不可能,对面的明军难道是山里的黑瞎子!”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黑瞎子,但是对面守住土墙缺口的那只部队,确是已经做到了勇士的极致,这种战斗意志,已经超越了巴图鲁的定义!”多尔衮说道,目光灼灼。道“让蒙古人上,以骑射对那缺口进行射击,若明军退走缺口,两红旗从缺口处攻入!‘
”诺“代善抱拳说道,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岳托,他就是转身离去,神情中带着一种恐惧。
”大明纸醉金迷,富庶之地,按理说都该出群软弱的农夫,为何会有如此强悍的勇士“多尔衮说道,目光满是不信,一旁的八旗贝勒都是默然不语。
多铎退兵之后,他看着土墙缺口处的明军,眼神中带着敬佩,道:”此部明军,都是真正的巴图鲁!未曾想到,明人也有如此勇士!“
一众白甲兵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再也没了开始的锐气。
轰隆隆————一阵阵马蹄声传来,远处蒙古骑兵冲来,他们穿着毡帽,手中拿着马弓,脸庞冷漠,毡帽上有的垂下两根绳子,更多了一种别样的肃杀。为首的蒙古八旗贝勒,却是神情带着一种恐惧,正白旗都退了,他们蒙古人上去能讨到好么?他想一会就远远放箭,绝不上前,到了退兵时候再去多尔衮哪里诉苦,到时候说自己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