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蓝少呈的人?凌伊眯着狭长的眼问。
蓝少呈的人太多了,随便一抓就是一把,从韩兴宇和宫守善当叛徒被关进迪兰,再到许辰原来是蓝少呈的人,还有住进别墅后锦华给他的震撼弹。他深深认为蓝少呈的眼线,已经跟互联网一样无远弗届了。
自是不是,我跟蓝董没有关係。长者答得很保守,他伸出手扣住凌伊的手腕,抓得很大,只是有一件事需要凌伊来一趟。
你会害我吗?凌伊慌恐的看着长者,他几乎快跌坐在地上了。而且锦华怎麽去这麽久,莫非是他跟长者串通好的?
长者摇摇头,凌伊先生,您是我们很重要的人。
可以问是谁要带我走?陆英知道吗?凌伊看着门口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位黑衣人,他们腰间都配戴着枪,戴着黑色墨镜,西装鼻挺,一排排站在凌伊面前。
这回是要上演古惑仔了吗?凌伊跟了蓝少呈这麽久这场面不是没看过,但这回是在陆英的地盘上,这些人也太胆大包天!
得罪了。长者歉意的低头,凌伊还来不及反应,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一名黑衣人从他身后架住他的双手,并在他眼前绑着黑布。
瞬间被剥夺视觉,凌伊本想叫着锦华,这时嘴裡被塞了布,他闷哼,腰被人抬起,被抱着走向门,听见开锁声后,跟随着这稳健的步伐,开门,凌伊被丢入后座。
他横躺在后座,最后一名黑衣人上车后,将他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接着听见车子发动的引擎声,欧洲车踩下油门那撼动人心的声音成为最后凌伊耳裡最后的声响,因为不知哪个臭傢伙在他耳裡塞了耳塞。
他唯一庆幸的是这回没有□□让他昏睡了,他是清醒的被绑在车上,双手被黑衣人抓着,视觉听觉被剥夺,他像被困在黑暗的鸟笼裡一隻无法甦醒的鸟,静静等待别人的制裁。
这感觉特他妈不好受。
***
不知这车子驶了多久,因为凌伊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直到他感受到他膀胱的胀痛后,车子才缓缓停下,他被粗鲁的拽下车,一点也不温柔的被压着进去一栋开着恆温空调的屋子裡。
走了约三十步后,他被压在一张坐垫很软的椅子上,黑衣人将他的双手强制放在把手上,然后拿出手铐将他的左右手铐着。等确定他失去自由后,黑衣人才将凌伊身上奇怪的东西拿开。
凌伊微微眯着眼不让强光这麽快刺激眼睛,他流着泪慢慢张开后,模煳的视线裡逐渐对焦眼前距离他三公尺的女人,等她看似动过不少刀的脸印入眼帘后,凌伊大叫:薛亚媛!
好了,我知道绑你来的方式很不文明,但你也不用这麽生气。薛亚媛身穿黑白相间的连身短裙,脚上穿着珍珠白的高跟鞋,耳环也是白色珍珠,她盘着栗色的髮,中间用镶着宝石的髮髻穿过,气质典雅的外表和做工精緻的脸,几乎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丝岁月的痕迹。然而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仍透露了年纪。
薛亚媛右手边放着一杯红酒,她优雅的握着红酒杯,右手无名指上闪着亮光的鑽石戒指特别闪耀,她翘着小指看着杯缝间的凌伊,凌伊,失敬了。
薛亚媛对他的态度跟第一次根本判若两人,第一次是希望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但这次薛亚媛却是用一种期盼、希望的目光望着他,让凌伊浑身不自在。
这转变太快了,薛亚媛除了长相外,像是皮囊裡包得是不同的灵魂,而且还叫着他凌伊。
知道东窗事发了,薛亚媛肯定知道什麽事,凌伊深呼一口气,再睁眼,他神态自如的看着薛亚媛,问:薛夫人找我何事?
呵,看你倒是镇定的。薛亚媛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凌伊身边,手裡还拿着红酒,黄灯下照耀着酒杯,红濯濯的,酒水晃动,洒了一些到凌伊的衣襟上,沾湿了他的衣服,透过湿透的衣服,清楚看见他鲜豔的纹身。
想必薛夫人肯定知道什麽,而且我连自由都没有了,又何必反抗呢?凌伊看着他受拘束的手,抬头看着薛亚媛玲珑大眼,长长的睫毛刷着他的眼,看似雪亮清彻,知道他脑袋是非常清醒的。
我真是小看你了,还以为你只有这副贱骨子,想不到很精明。薛亚媛的彩绘指甲勾着凌伊的下巴,摸到他的鼻尖,沿着鼻樑后抚过他的眼眶。凌伊很紧张,他总觉得薛亚媛会不经意地戳瞎他,只要她有一分想法。
那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你是蓝少呈的人。薛亚媛说出一句令凌伊不怎讶异的话。这女人都知道他叫凌伊了,不难猜到,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指陆英从蓝少呈那单纯把他买下来,还是他其实被蓝少呈赋予了任务。
是的。凌伊保守的回答。
先说好,我跟蓝少呈没什麽关係。薛亚媛走回去位子上,转身饶似有趣的看着凌伊,我单纯看不惯陆英罢了。
薛亚媛跟陆英互看不顺眼这凌伊昨天就看得出来了。据陆英所说,薛亚媛毒害了陆英和陆秋的生母,薛亚媛非但没遭到报应,反而还窜升成为陆老爷子的正宫,因为家庭背景陆老爷子也不敢动她。儘管薛亚媛过着膏粱锦绣的生活,但她本人不知不满意什麽,处处跟陆英作对。
所以薛夫人需要我这贱.奴做什麽事呢?凌伊笑道。
呵,我要你把陆英杀死。薛亚媛说得很轻鬆。
你在说笑话?凌伊笑了一声,蓝少呈要他拿到陆英的把柄已经够不容易了,薛亚媛跟他没什麽交情,却要他杀了陆英?这人是罪该万死,但不需要透过他的手。
我可以告诉你你以前的事,怎麽样?薛亚媛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但这是基于在提出杀人这条件之前。
这实在激不起凌伊的兴趣,以前?蓝少呈说了任务完成了就会全告诉他,不需要薛亚媛加持。更何况凌伊信不过薛亚媛,一个昨天骂他的人,今天把他抓过来随便丢给他一些奇怪的事。
薛夫人,我真的不觉得我能够胜任这事,凌伊说,过去的事虽然我满肚子疑问,但我现在过得不错,人要往前看,过去就算了吧。
薛亚媛的富人脾气还是有的,她拿着红酒杯的手冒着青筋,但脸上仍保持着一惯的温文儒雅,她轻笑,我知道你还是蓝少呈那的人,你接近陆英想必也是因为些事,虽然我不知道蓝少呈要你干嘛,但必须要知道,我有权有势,你需要什麽我都能帮你,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吧。
凌伊陷入长久的沉思,他想要的只是陆英的把柄,而那间地下室在厨房,他只要支开厨房的僕人偷偷潜近去,拿到想要的东西,交给蓝少呈就好。不过长者竟是薛亚媛的人,那厨房的僕人呢?
凌伊镇定问:我住的那栋别墅裡,都是你的人?
薛亚媛莞尔,不错,怎麽了吗?
看薛亚媛的态度似乎不知道有地下室这件事,凌伊咬着下唇想着,现在凌伊已经知道整栋楼都是她的人,那日后那些人一定会更看得凌伊紧紧的,他想进到厨房难如登天。而且他不知道地下室那锁需要花他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