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按时吃饭陈柏溪患上了胃炎,胃痛又不敢买太贵的药,就用几块钱一包的将就。就这样将就了一年,艾前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参加一个娱乐节目,有几千块钱赚。他只需要戴上面具,站在墙边一动不动,让拿着水气球的谐星打就好了。
几场下来,艾前觉得陈柏溪很适合做人肉把子,就将类似的活儿统统推给了陈柏溪。
晚上陈柏溪回到家,背着陈佳擦掉身上的颜料,眼泪止不住地流,却不敢发出声音。那时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逆来顺受了,只要能出人头地,他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要怎么做呢?
至今为止,他都没能找到答案。
夜风吹干脸上的泪水,陈柏溪喝掉易拉罐里最后一口酒,关上窗,坐到沙发上等林良回来。
挂钟的时针刚好指到12这个数字时,林良开门回来了。
陈柏溪靠在沙发上,轻声说:“让我等你到这么晚,说吧什么事?”
林良把刚买的汉堡放在桌子上,看了眼右手边的房间,问道:“佳佳呢?”
“睡了。”
“那我留出来一份,明天早上热热给佳佳吃。”林良坐到沙发上,拿出两个汉堡,把其中一个放在陈柏溪面前,嘟着嘴抱怨道:“真要命啊!大晚上的拍雨戏,季文欣状态不好总出差错,就一遍遍地拍呀拍呀,我就一遍遍地给她补妆,手都快累断了!”
陈柏溪握住林良的手臂,疑惑:“季文欣可是出了名的敬业典范,不应该出差错啊?”说完,用力捏了一下。
陈柏溪以前做苦力时为了缓解身上的酸痛,就自学了医疗按摩,虽然手法跟正规师傅的没法比,但还是有效果的。
林良另一只手拿着食物,时不时地把汉堡送到嘴边吃着,口齿不清的说:“听说好像是感情出了点问题。”
“感情问题?有什么小道消息,说来听听。”
林良摇摇头,“我也是听说,具体不清楚。”
陈柏溪放开林良手臂,打趣道:“还说自己是八卦小能手呢,我看你一点都不合格!”
“切!”
几分钟下来,林良手腕处的酸痛感减轻不少,他动了动手臂,一掌拍向陈柏溪的肩,“行啊,溪溪,你又多了个赚钱的手艺!”
陈柏溪拿起桌上汉堡咬了一口,“少在这儿逗我了,你之前打电话要跟我说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良扳着腿盘起来,扭过身子正视着陈柏溪,神神秘秘地说:“你猜什么事儿?”
“少跟我卖关子!”
“明天我带你去见黎瑾辰的助理,今天我把你照片发给她了,她说想见见你。”林良笑眯眯地说。
“替身那事?”
“对呀对呀!”
然而陈柏溪并没有林良预想中的那样开心。
陈柏溪只是牵了下嘴角,笑容似乎有些勉强,“好,让你费心了。”
林良皱起眉头,拉住陈柏溪,“怎么了?你好像不太开心。”
陈柏溪摇摇头,站起身伸个懒腰,“我就是困了,先回去睡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好,晚安。”林良挥了挥手,一脸担忧地望着陈柏溪的背影。
回到卧室,床边风扇被开到了最大档,大风正对着陈佳狂吹,毯子都被吹到脚底了。陈柏溪把风调小了一些,上床拾起毯子盖住陈佳的腿。
陈佳迷迷糊糊地开口,“哥……热……”
陈柏溪伸手擦掉她额头上的汗,轻声说:“风太大会感冒的,不盖腿会着凉哟。等老哥啊……赚大钱买一个有空调,可以开很多窗户的大房子,那样就不热了。”
陈佳翻个身,伸手推了推陈柏溪,“你……好吵……”
陈柏溪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上小夜灯,躺回自己的床上。月光从透过小窗照入屋里,陈柏溪看着睡在对面的陈佳,叹气。
什么时候能攒够钱租一个卧室多的房子呢?妹妹年纪越来越大了,自己总和她住一间房是不行的。
老天啊,求求你,让我有钱吧!
……
次日五点半,陈柏溪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
他每天都会这个时间醒来,洗漱过后准备早餐。锅里南瓜粥煮熟时正好是六点,他一嗓子喊醒陈佳和林良,然后开始打鸡蛋。六点二十,陈佳已经洗完脸刷完牙梳好头发,换上校服坐在饭桌旁等着开饭了。
六点半,南瓜粥和煎蛋摆放到桌上。陈佳端起饭碗喝粥,陈柏溪走到她身后,从口袋里拿出昨天新买的粉色发夹,夹在陈佳头上。
七点整,陈柏溪刚要去送陈佳上校车,林良就打着哈欠晃晃悠悠地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溪溪,还有没有饭了?”
陈柏溪一手牵着陈佳,一手放在门把上,转头看向林良,说道:“粥在锅里,还有一些,够你吃了。”
林良揉着眼睛点头,再次睁开眼时,陈柏溪已经带着陈佳离开了。
“真勤奋啊!”林良感叹一声,走到桌边盛出一碗粥,南瓜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喝了一口,忍不住评价道:“溪溪又有一个可以赚钱的手艺了!”
三碗南瓜粥下肚,林良靠在椅背上,摸着肚子打着饱嗝。
陈柏溪回来时,见林良还是这么懒散,催促道:“不是要见黎瑾辰的助理么?什么时候?”
“哎呀!”林良一拍脑袋,立刻起身往卫生间跑,“忘了!忘了!”
半个小时后,二人坐上了林良三年前花两万块钱购买的二手汽车,然后开车前往黎瑾辰所签约的经纪传媒公司。
景新传媒位于上海繁华的商业区内,周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陈柏溪站在公司门口,抬头望着眼前这栋富丽堂皇的大楼,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景新,国内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派头就是大啊!连办公楼都这么亮眼!”
林良拍了下陈柏溪,“好啦,溪溪别看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