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看蓝洛专注的听她说话,暗暗的点了点头,好的倾听者首先要懂得礼貌,蓝洛这一点做到了。
“杨老师,你说的让我很有感触。你说得对,我还没有融入这个角色,我想的是沈文柔和我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我才不能理解她的思维,带入她的思想。杨老师,谢谢你肯指点我,我想我明白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分钟后,蓝洛仔细的回味杨雪对她说的话,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动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遂认真的说道。
“恩,你是个聪明孩子,我看好你,好好演,你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的。春天了,万物复苏,很多新生力量也在源源不断的进入了这个圈子。其实做什么都不容易,有的人啊说娱乐圈是个黄金屋,想要什么有什么,所以有多少人挤破了头往里进。为名、为钱,又有多少人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呢。我看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缺钱,长得漂亮要了名也没用,别看我老了,看人可准着呢。穆沛菡那丫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天拍戏她是有什么能挑的毛病都挑出来,也不知道是被哪个东西娇生惯养来着,没教养。”
杨雪是真心喜欢蓝洛的,其实蓝洛和剧中的沈文柔有很多共同点。气质娴静,长相古典美,声音柔和,举止端庄大方。尤其一点,她爱读书,蓝洛的身上总是散发着古典气息和书卷味,这让和她聊天的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不自觉的就敞开了心扉。比如现在,杨雪就没把她当外人,直接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蓝洛坐在石椅上,听着身边的老人一字一句声音缓慢的说着话,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温暖。南方的阳光好温暖啊,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的蓝洛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在她的肌肤上快乐的起舞。
“杨老师,其实为人一世有很多事情我们不能把握。不能把握别人的个性,不能把握坏人要做的事情,亦不能把握将要会来得福事或者祸事。我想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做自己问心无愧的事情。不为不在乎的人的事情忧虑,亦不为不爱我的人而生气,我想活得快乐一些。”
蓝洛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能把温暖的阳光吸进胃里一般,然后又畅快的伸了个懒腰,觉得这样的时刻真是难得。
“快乐是一世,不快乐也是一世。烦恼都是庸人自扰之,希望你能实现你这个目标。对了,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可能会令你不快乐的事情,你要听吗?”杨雪看着蓝洛小猫一样的慵懒神情,真心的笑了笑。每个人都喜欢真性情的人,尤其是老人,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她们心里都一清二楚。
“如果早晚都要知道的话,那我想早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的多。”蓝洛想即使是坏事,若是她能事先准备好,不至于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因为毫无准备而措手不及。
“千兰似乎想要马苏影来当她的经纪人,已经洽谈过了,具体的结果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我从别处听说的。”杨雪不是明珠的艺人,但是她作为娱乐圈的老一辈,人脉自然是非常广。
“她已经和明珠签约了吗?这真是一个让我意外的消息。”蓝洛先是怔愣了一下,为这样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而后又释怀。很多经纪人手底下都有很多艺人的,马苏影作为金牌经纪人,手里有几个艺人都是很正常的。
“你若是不想问马苏影的话可以跟明珠的老大谈谈,听说他也是s市人,你们关系应该不错吧?”杨雪见蓝洛有些失落的表情微微的叹了口气,人嘛,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瞎想。但杨雪提前告诉她却是为了她好,免得她到时候被通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出丑。
“不怕您笑话,我至今都还没有见过明珠的老板。”蓝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进入明珠这么久,接触的最高层应该就是袁野了。那位老板就像是个神秘人物一般将自己隐藏起来了,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朱泽宁啊,他倒是个低调的人,年轻有为,成熟稳重,倒是个不错的孩子。”杨雪在脑海里回忆起曾和她有过几次交集的明珠老板,朱泽宁,对他的印象很好。
“您说什么?朱泽宁?他是谁?”蓝洛听到杨雪的话猛地回头看向她,目光和语气里都带着急切。
“朱泽宁,明珠娱乐公司的老板,你不知道吗?”杨雪有些奇怪的回视蓝洛,作为明珠的艺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老大是谁。但这也不能怪蓝洛,若是有人有心想要瞒着她,那她便真的不会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朱泽宁……他……他就是明珠的老板?杨老师,您有他手机号码吗?可以给我看看吗?”蓝洛的心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悲哀的感觉弥漫在心头,想到这个事实她便觉得自己好蠢。但是她的心里还抱着另外一个希望,所以在杨雪点了点头把手机掏出来找出手机号码后便急匆匆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朱泽宁的手机号码开始比对。
11位数字,蓝洛看了一遍又一遍,就连杨雪手机上存的名字都看了好几遍,一笔一划的在脑中勾勒出来,生怕自己看错了。明珠老板朱泽宁,杨雪的手机里是这样存着的,而蓝洛的手机上存着的只有两个字,泽宁……
“蓝洛,你没事吧?”杨雪见蓝洛白皙到有些透明的脸庞,面色很是不好的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
“杨老师……您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今天谢谢您了,对不起。”蓝洛把手机还给杨雪,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悲哀和祈求。
“好,你坐坐便回去休息吧,凳子上凉,别坐太久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就来找我,我开导你。”杨雪看蓝洛空洞的目光,就像是原本绚烂无比的眼睛突然失去了光泽一般不舒坦,但也只能安慰她几句便缓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