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妹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直都是以兄妹相称的,不过他们早就私定终身了,但是谁也没想到他家宣告破产、父母相继离开了他,他在一家便利店里打工,女生家里条件还算不错,他们想要说服女生的父母,但最后以失败告终。”
安瑾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那个年代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特别是商业联姻也是多到数不胜数,就那样……女生嫁给了一个显赫的家族,他后来也就来安家做了管家。这就是所谓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安颜听到这里,脊背一直,这个女生不会就是俞佩雅吧?
如果她大胆的想一想,俞佩雅和方肃的年龄也相仿,而且俞佩雅的举动也太奇怪了,她一定是听到了方肃被杀的消息,不然她不可能做出一系列的反常举动,甚至是自杀!
“那他又为什么要对安家下手?”随后,安颜又问。
“夺走安家的一切,包括我。”安瑾说到这儿,紧皱着眉,她这破败的躯体,她早已不在乎,她只在乎安家的仇,好在现在仇报了,她紧绷了二十多年的这根弦总算是松懈下来了。
安瑾深吸一口气,再次说:“他死后,赫少派人查他的账,安家那些财产以各种形式曾经出现在了他的账目上,,所谓的破产,根本就是他处心积虑的一场阴谋,只不过他太享受有钱的感觉了,那些钱很快就被他挥霍光了,所以他才会想到利用我赚钱,哥哥太信任他了,栽了跟头,而我也因为太信任他,又一次栽了跟头。”
“那他对姑姑……真的有爱情存在吗?”
“他对我根本就是一种畸形的爱,是一种占有,可能是因为他从前的遭遇吧,爱而不得,所以在遇到我之后,即便是我不爱他,他也要拆散我和凤樊,让我和他一样爱而不得,当一个可怜人,就因为他心理变态,所以他宁肯我对他没有任何爱也要得到爱。”
“这是病态的占有。”安颜听到安瑾说到这儿,觉得心有余悸,“得不到,就会被毁掉。”
“是啊。”安瑾点头,“如果你们这次没能顺利救出我,如果我不能成为方肃要挟你们的人质,那么我最后的结局就是被毁掉。”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安颜觉得浑身发憷,方肃简直就是恶魔,好在现在这恶魔永远的闭上了眼,再也不会伤害别人了。
安瑾伸手握住了安颜的手,“这次得多亏了赫少,如果不是赫少,我根本不可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和你说话,我先前还想要了他的命,结果没想到救了我的人却是他,我真是可笑至极,恨了赫家二十多年,可赫家……却是无辜的啊。”
安瑾说到这里,眼眶有些红了,她满载着忏悔之心看着眼前的安颜,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那天赫少派人给了我一本方肃生前手写的笔记本,上面有着他谋害安家的犯罪过程,真是太可怕了,但凡是他觉得重要的事,觉得舒心痛快的事,都会出现在那本笔记本上,二十多年来,我竟然没有发现过。现在回头想想,我二十多年来信任的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手写的笔记本?阿深给你的?”
“是啊,他没有和你说吗?”
安颜摇头。
安瑾取来了日记本递给了安颜,陈旧的日记本上甚至沾染着些许深红色的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了,谁都不知道这血迹是谁的。
安颜翻看着日记,看着方肃记载杀害安家的全过程,安颜的眼泪难以抑制的夺眶而出。
“变态,他真的就是个一个变态。”
“是啊。”安瑾点头。
现在方肃死了,她也没有觉得如释重负,仇报了,如果不是安颜,恐怕没有什么能支撑着她活下去了。
安颜翻看着日记本,秀气的眉头倏地皱紧。
“佩佩……”她缓缓念着这两个字,“这个佩佩不,不会就是……俞佩雅吧?”
“是的。”安瑾给了无比肯定的回答,“我刚刚看到俞佩雅紧急住院的事情了,听说她自杀了是吗?”
安颜点头,“嗯。”
“这本笔记本我从头到尾都翻过,那个爱而不得的青梅竹马就是俞佩雅,而横刀夺爱的人就是赫筠深的父亲赫毅卿。”安瑾简单叙述着,“也就是说,方肃原以为俞佩雅会过得幸福快乐,会有一个男人替他好好的呵护她、宠爱她,可是赫毅卿的花边新闻越来越多,你也知道他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俞佩雅碍于商业联姻不能够离婚,两人就开始各玩各的,等到方肃再找到俞佩雅的时候,她早已变得无比颓废,坠入罪恶深渊了。”
“所以,所以他要让赫家倒台,是……是为了俞佩雅?”
“肯定就是这个原因,当然……赫家家大业大,他也能从中捞取不少好处。”
安颜不解,“那么他为什么要杀阿深呢?他可是俞佩雅的儿子!”
“可他体内也流着赫毅卿的血啊,他姓赫。方肃要的只有俞佩雅,他那么病态,只要姓赫,在他看来就不能留。”说着,安瑾将笔记本翻到了其中一页,而后指着上面写着的一句话。
“伤害她的人,不能留,伤害她那人的孩子也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能留下的只有她和我还有那些陌生人。”安颜缓缓念出这一句话,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网上还有舆论说俞佩雅还被赫少禁足了,是真是假?”
安颜点头,“是真的,可那是有原因的。”
“方肃这样的人才不会管有没有原因,俞佩雅被赫少禁足了,这就让方肃更加恨赫少,所以才想借我的手,杀掉赫少,毁了赫家。”
安颜点头,赞同安瑾说的话,“他下了一盘很大的棋,我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