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没想到这么巧,在这碰到你了。”沈碧君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别人都叫住她了,躲也躲不掉啊。
阿梅全名吕玉梅,是隔壁连林镇的人,嫁给了叶家一位亲戚家里,这次也来参加叶老爷子的寿宴。
吕玉梅家里条件一般,她在酒店做服务生,老公在镇上鱼塘打工,怎么会认识沈碧君这种豪门千金?
“我们继续走吧。”沈碧君嗫嚅道。
她现在恨不得赶紧溜走,待在这里,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让她无所适从。
“等一等。”叶兰突然眼睛一亮,拉住吕玉梅问道:“吕姐,你认识她啊?”
吕姐?
吕玉梅简直受宠若惊,叶兰在叶家可是千金大小姐,平时都拿鼻子看人,按照辈分叶兰得叫她一声吕姐,可平时叶兰见到她都懒得招呼。
“肯定认识啊,我和碧君是同事,一起工作了两年知根知底。”吕玉梅忙说道。
这句话出来,一群人脸色都变了,王蒲雪脸上露出喜色,而叶采采、陈桂则是僵硬在原地,至于其他人,也是面色各异。
“吕姐,我知道你在圣皇酒店上班,做服务生,这位沈姑娘可是豪门千金,你该不会眼花了,认错人了吧?”叶兰试探道。
“碧君,你什么时候成豪门千金了?”吕玉梅一脸迷惑望着沈碧君,“你不是跟我说过,你老公死的早,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南区炳灵社区吗?”
“什么,她是一个寡妇?”
“居然还冒称豪门千金,真是不要脸。”
“哈哈,没想到被人揭穿了,脸皮真够厚的。”
周围传来不少人鄙夷不屑的声音,开口指责沈碧君,沈碧君脸涨的通红,眼圈一红,泪珠萦绕,一颗颗落下来,她根本没想骗人,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叶兰站直身体,双手抱臂,脸上故意露出惊讶表情,“沈姐,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会不会是豪门千金,故意去酒店当服务生体验生活?”
“我……我不是豪门千金,我就是一个死了老公的寡妇。”沈碧君哭着说道。
“采采,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是豪门千金吗?”王蒲雪立刻对叶采采和陈桂母子讥笑道。
叶采采和胡蔓都傻眼了,怎么回事啊,他们在金泰宾馆门口,明明看见李区长卑躬屈膝,李辉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甚至还有劳斯莱斯欢迎,那可是真的。
“可是刚才明明看见了李区长对我哥还有沈姐毕恭毕敬,差点给他们磕头了。”叶采采红着脸说道。
是啊,刚才他们都亲眼看见了,李区长对叶割鹿、沈碧君恭恭敬敬,像孙子一样,这又如何解释。
“说不定是李区长认错了人,毕竟晚上光线不太好。”叶兰冷哼一声,嬉笑道。
她才懒得管李区长为何对叶割鹿毕恭毕敬,反正坐定沈碧君是寡妇而不是豪门千金的事情,让她心里乐开了花。
其他人听到叶兰的话,虽然有些不相信,但沈碧君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况且还有吕玉梅当证人,她是寡妇的身份不能有假。
或许真是李兆阳认错了人呢。
叶割鹿看见沈碧君被众人指责,一脸委屈的模样,终于站了出来说:“我来说吧,沈姐不是什么豪门千金,她以前在圣皇酒店当服务生。”
“你们说,这都是什么事啊!找一个寡妇冒充豪门千金给他们家长脸,啧啧,这种手段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王蒲雪恨不得所有人都知晓,大声说道。
叶采采、陈桂母女俩则恨不得地面裂开一条缝,让她们钻进去,今天简直太丢人了,把脸都丢尽了。
“沈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豪门千金?”叶采采气愤质问沈碧君。
沈碧君则一脸委屈,“采采,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豪门千金,而且我跟你哥只是普通朋友……”
叶采采愣怔了一下,这才回想起来,其实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沈碧君至始至终没有说过自己是豪门千金。
“简直是无理取闹,你们一家人给我滚出去,叶割鹿借一辆豪车来装点门面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找个寡妇来冒充豪门千金,简直是胡闹,我的寿宴被你们一家人都搅乱了。”叶九龄气得老脸涨红,火冒三丈,怒声呵斥道。
“爸,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叶良生低着头认错。
“好了,你们一家人回偏房睡觉吧,别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心烦。”叶九龄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叶良生也没辙,一家人灰溜溜离开了大院,在叶家镇,叶良生还有一座老房子,属于偏房,已经打理干净,晚上可以住人。
“气死我了,今天我们一家人把脸都干净了。”陈桂一路上骂骂咧咧,“叶割鹿,全是你干的好事,什么人不好找,你找一个寡妇,嫌我们家不够丢人吗?”
“妈,沈姐只是我一个普通朋友。”叶割鹿解释道。
躺在沈碧君怀里的熟睡的妙妙突然醒了过来,两只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眨巴着眼睛看见叶割鹿,喊道:“爸爸。”
“哥,你还说这个寡妇不是你老婆?这孩子都叫你爸爸了。”叶采采抱怨道,原以为哥哥当了豪门赘婿,能够让自己一家人扬眉吐气,没想到居然娶了个寡妇,让她丢尽了脸面。
叶割鹿也很无奈,现在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总不能让妙妙别叫自己爸爸,可之前已经答应过妙妙,现在让她别叫,说不定小孩子心里会留下阴影。
“爸,其实……”叶割鹿想跟叶良生解释一下。
叶良生沉沉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了,你也别跟我解释了,晚上你和他们娘俩住第三间房子。”
老家房子青砖黑瓦一共三间房,叶采采和胡蔓睡一间,叶良生夫妇一间,叶割鹿和沈碧君、妙妙睡一间。
“小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一家人丢脸了。”沈碧君愧疚道。
“沈姐跟你没关系,都是采采那丫头闹的,胡乱瞎猜,才闹了一个乌龙。”叶割鹿安慰道,毕竟这事情跟沈碧君真没太大关系。
沈碧君叹息一声,“可我还是觉得对不住你。”
“沈姐你别想那么多,跟你没关系的,你和妙妙睡床上吧,我打地铺。”叶割鹿从柜子里取出席子和一床棉被,在床边打了一个地铺,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