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四年,如果无法干掉莫虎,贸然回家里见父亲,只会给家里带来灾祸,叶割鹿很清楚这一点,这些年只能忍耐思乡之情,蛰伏在云海市。
回到酒店客房,从冰箱拿了一罐啤酒,站在床边,夏季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温柔且凉爽。
“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公司忙工作吧,毕竟,她是一个女强人。”叶割鹿仰望星空,脸上有着一抹忧郁,凝望着一颗最亮的星辰,虚空中,有一颗流星划过。
叶割鹿眼角有些刺痛,微微湿润,她刺痛了自己的心,可自己为什么还不肯醒过来,或许,对自己而言,只是想多在她身边一天,即便她是一块千年寒冰,会冻伤自己的肌肤,也不愿意离开。
酒店对面,另外一间酒店,韩竹站在窗边,墨黑直长的发丝垂落双肩,微风荡漾,吹起发梢。
她眼睛含泪,手里抓着带着血渍的白衬衣,明媚眼眸凝望天空最亮的星辰,眸子泛起水雾,“叶割鹿,你在哪里?你知道我来了吗?”
翌日,叶割鹿起的很早,洗簌后离开酒店,路边买了一份早餐,直奔锦绣集团门口,莫虎暗地里的产业和明面上的产业,他都要连根拔起,彻底铲除这颗毒瘤。
“叶割鹿,你怎么回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来。
集团大厦门口,停下一辆白色奥迪a6。
车里下来一对男女,名牌华丽,男人脸上满是痘痘,衬衣扎进裤子,露出一条lv皮带;女人五官娇艳,露肩斜剪黑色长裙,脚下一双绑带高跟鞋,勾勒出火辣身材,两条直长白的双腿裸露在空气里。
“宁雪瑶、徐孟?”叶割鹿见到两人,回忆喊出对方名字。
“还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眼睛花了呢,叶割鹿你还敢回岐山县,不怕黄少打断你的狗腿?”宁雪瑶双手抱臂,嗤笑道。
徐孟双手插兜,一脸鄙夷,一身地摊货,连他一双袜子都比不上,冷嘲热讽道:“叶割鹿,这么多年不见,你穿衣品味还是没变,还是喜欢穿这些便宜货。”
“便宜和昂贵有区别吗?有些人一身名牌,也掩盖不住肮脏,不过是沐猴而冠。”叶割鹿淡淡道。
徐孟的脸瞬间黑下来,叶割鹿居然骂自己是猴子?
“叶割鹿,你怎么跟徐少说话的,他现在可是我男朋友。”宁雪瑶抱着徐孟胳膊,一脸甜蜜亲昵的模样,“我知道你暗恋我,嫉妒徐孟,可我们两个根本不般配,你一只癞蛤蟆难道还想吃天鹅肉。”
宁雪瑶父亲和叶割鹿父亲是同事,都是二中的老师,两人小时候便认识,甚至大人还开玩笑要撮合两人。
后来长大了一点,宁雪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刻意和叶割鹿疏远起来,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叶割鹿这种穷吊死,能配得上自己?
站在自己身边,他都会自惭形秽到死吧。
“叶割鹿,我劝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个社会,有钱的男人才有女人,至于你这种穷逼,老老实实给女神当备胎,兴许运气好,能当一次接盘侠。”徐孟嘴角上扬,嗤笑道。
叶割鹿被两人冷嘲热讽一顿,面无表情,宁雪瑶一直觉得自己暗恋她,可叶割鹿心里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两人就是一对奇葩。
“徐少走吧,你还得去锦绣集团谈合同,一旦成功,你公司肯定身价翻倍,说不定成为我们岐山县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宁雪瑶双眼放星星,一脸崇拜。
“那是肯定的,将来给你买海景别墅、帕加尼跑车、顶级钻戒,我可不像某些穷鬼,连一双耐克都买不起。”徐孟轻蔑看了一眼叶割鹿。
两人一顿嘲讽,朝公司里面走去。
宁雪瑶一脸轻蔑道:“听说那吊丝读书的时候没钱,只打一份白米饭,然后买一瓶老干妈,连打素菜的钱都没有?”
“全班都知道这件事情,活得跟一条狗一样,不对,我这么说,显然是侮辱了狗。”徐孟冷笑道。
叶割鹿摇了摇头,跟在两人后面,也准备去找陈梦吉谈谈对付莫虎的事情,却突然被一名女员工拦住了。
“喂,你是谁啊,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就往里面闯?”
“我找你们陈总。”叶割鹿道。
女员鄙夷看了他一眼,陈总可是公司大老板,哪怕县长来了,也得提前预约,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见的。
面色微冷道:“请问你有预约吗?如果没有提前预约是不能进我们公司的。”
他昨天和陈梦吉说好,今天在公司见面,而且锦绣集团法人代表就是自己,哪里用得着预约。
“他们怎么可以直接进去,你也没问他们有没有预约?”叶割鹿指着前面的宁雪瑶和徐孟问道。
女员工脸上笑容消失,一脸讥笑:“徐少的姑父可是我们锦绣集团的总经理,他自然可以进去,至于你是谁,拜托没人有兴趣知道。”
叶割鹿眸色冰冷,锦绣集团内部腐败到这种地步,公司大厅前台代表了公司脸面,这种势利眼的女人居然安排到前台?
“叶割鹿,听清楚没有,锦绣集团这种大公司,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对了,这位以前可坐过牢,放进公司,指不定想要干什么,你们可得小心一点。”徐孟还没走远,听到叶割鹿话,驻足转身嘲讽道。
宁雪瑶也干脆转过身,准备看好戏,“叶割鹿,你来应聘保安还要见大老板,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上学的时候你暗恋我,我就觉得你不自量力,没想到做其他事情,你也没脑子。”
“雪瑶,我们反正不赶时间,不如先看一场好戏。”徐孟乐呵呵道。
“这个人最恶心了,看见他爸跟我爸关系好,对我有非分之想,我高中丢了一张照片,肯定是他偷的,说不定拿来干那种龌蹉的事情,好恶心哦。”宁雪瑶满脸鄙夷。
“原来还坐过牢?啧啧,真看不出来,保安保安,快点过来,把这个垃圾扔出去。”女员工嚷嚷着,招呼了几个身强体健的保安,把叶割鹿围住。
“你叫王艳?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叶割鹿面无表情,看了眼女员工吊在胸口的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