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枳没等到三太子派人过来,又放下不下叶割鹿,只能一起留在这间狭小废弃的木屋里等待。
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场暴风雨,看样子还不小,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因为木屋里只堆积着一些麦秆、干草,裴妍枳害怕膈着叶割鹿,所以坐在干草上,把叶割鹿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让他的姿势稍微舒服些。
“鹿哥,你醒了吗?”
听到叶割鹿呢喃,裴妍枳回过神,低下头,眼眸温柔。
但她随后发现叶割鹿并没有醒,而是处于一种昏迷状态,自言自语。
拿着冰凉凉的手背轻轻贴在叶割鹿额头上,把裴妍枳吓了一条,“鹿哥,你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高烧了?”
“口好干,好热……
叶割鹿继续呢喃,而且双手无意识抓住领口,暴力将纽扣扯开。
裴妍枳既心疼又着急,来过放在一旁的挎包,拉开拉链,里面有半瓶她喝剩下的矿泉水。
拧开瓶盖,一只手扶着叶割鹿下巴,将矿泉水倾泻,把瓶口放在叶割鹿嘴唇上,让水流慢慢浸润他的嘴皮。
叶割鹿下意识张开嘴巴,让水流入嘴里。
瓶子里剩下的水都被叶割鹿喝干了,但叶割鹿还是张开嘴巴,双手在身上乱抓,胸膛仿佛燃烧着一团烈火,快要将自己烤成人干。
“鹿哥,我给医院打电话……”
裴妍枳也慌了神,不知道叶割鹿为何这样难受,既然三太子不派人过来,她只能给医院打电话,先把叶割鹿送回医院。
就在此时,叶割鹿突然翻身压住她,手里的手机一个不稳落在草堆里。
“鹿哥……你干嘛……”
裴妍枳俏脸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能感觉到叶割鹿现在还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伊菁调制的‘三品香’里有种特殊植物,名为‘黑曼罗’,一般生长在北非原始森林,除了燃烧后可麻痹神经外,还有另外一种功效,便是激发原始荷尔蒙。
哗啦啦……
暴雨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淅淅沥沥的雨声连成一片。
水雾弥漫,把海天彻底连成了一片。
第二天,叶割鹿撑着欲裂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这是自己别墅的房间。
他记得伊菁给自己迷翻,彻底失去意识,自己怎么会完好无损回到别墅里。
离开房间,叶割鹿走下楼,发现三太子一个人睡在沙发上,旁边还有几个啤酒空瓶。
叶割鹿一脚踹在三太子身上。
三太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叶割鹿醒了,揉了揉眼睛,“哥,你终于醒了。”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叶割鹿坐下沙发,询问道。
三太子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抖了出来,一开始裴妍枳给他打电话,他以为是叶割鹿设计的阴谋诡计不予理会,没想到裴妍枳又给他打了第二个电话,语气有些奇怪。
三太子害怕叶割鹿真的有事情,立刻带人到海边的旧木屋,发现叶割鹿一个人昏睡在里面,便把叶割鹿带回别墅,又叫了个私人医生来家里诊断,发现叶割鹿没大碍才放心。
“小妍给你打的电话?”叶割鹿深深皱起眉头。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脑海中一点印象都没有,伊菁和叶战天的恩怨……
她不是要杀自己吗?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只有伊菁才知道。
“嗯,哥,你演戏用不着这么认真,还真把自己弄晕了?”三太子自顾自说道,没察觉到叶割鹿的异样。
叶割鹿也不打算告诉他们伊菁和叶战天的事情,免得兄弟们为自己担心。
叶战天和伊菁的恩怨,牵扯到了自己,现在他心里情绪也异常复杂。
秋鹿岛……
伊菁带来的人还没离开,昨晚下了一夜暴雨,不宜出海,所有都留在了岛上。
昨晚,伊菁一夜没睡,精气神略显萎靡,她知道女儿韩竹怀了叶割鹿的孩子,想了一夜,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让韩竹打掉孩子,无论是用软还是用强。
绝不能生下有叶家血脉的孩子。
“伊总……”院子外,响起一道声音。
虬龙快步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伊总,刚才有个人上岛,是附近的渔民,说是有人让他送封信给您。”
伊菁皱了皱眉头,现代社会,谁还会用写信这种通讯方式?
接过信封,表面干干净净,没有文字和图案,信封口以红蜡密封。
撕开信封,取出信纸,里面只写着几段话,信纸右下角有一弯曲如荆棘疼的线条图案。
“是他,居然回来了?”伊菁柳眉皱起。
……
青州,一湖畔别墅。
叶战天一袭黑色中山装,短发如钢刺,从身材面容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真实年纪,习武的人,气血充沛,身体巅峰时间比普通人更长,所以从外表看更显年轻。
琉璃一身青花旗袍,勾勒出水蛇般的腰身,开叉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修长浑圆的双腿,穿着一双肉丝,踩着一双白色绣花鞋,温婉贤淑。
“战爷,其实少爷习武天赋很好,而且能够白手起家,创建逐鹿集团……他若是回叶家,必然能够接班……”琉璃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叶战天背对她,扬起手掌,“琉璃,你不用多说,他不配当我叶战天的儿子……”
“战爷,你是不是还怀疑他……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琉璃硬着头皮说道。
叶战天身上骤然爆发出一股杀意,又瞬间收回,但仅仅片刻,便让琉璃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他不适合执掌叶家,留在云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夜战天声音缓和了许多。
琉璃问道:“战爷,其实你可以拒绝龙门……”
叶战天摇摇头,“没有人可以拒绝龙门的邀请,拒绝的话,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路,甚至连家族也会受到牵连。”
“战爷,琉璃姑娘……”一名黑衣人走进客厅,“外面有个小孩送了封信给战爷,小孩就在门口,我已经询问过,是有人给他钱,让他送来的。”
“信给我。”叶战天撕开信封,取出信纸,眼眸闪过一缕杀机,“他居然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