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庙里,韩竹抱着膝盖蹲在篝火旁,红彤彤的火苗闪烁跳跃,噼啪,噼啪,偶尔篝火出响起几声竹爆响声,几点火星滚落一旁。
红彤彤的火焰映照着韩竹单薄的背影和发丝下清冷的脸庞,一只手拿着木条,抛了抛篝火,火焰瞬间蹿上来一截。
“小竹,表姐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苏茜一路双眼无神,显然被叶割鹿的手段震慑住了,脸无血色,一见到韩竹,离开跑过去,噗通一声跪下来。
吴凯见状也一瘸一拐跑过去,跪在地上,“韩竹,我和你表姐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们吧。”
韩竹微微一怔,刚才苏茜还是一脸傲然、无所谓的表情,怎么跟叶割鹿出去一趟,瞬间转了性子,竟跪在地上祈求她的谅解。
说实话,在苏家里面,苏茜最得苏叶宠爱,一直是苏家掌上明珠,高高在上,瞧不起自己,以苏茜的性格能跪下来恳求她,让韩竹也略感惊讶。
但韩竹没有说话,苏茜和吴凯接二连三害她,让她很愤怒又很悲凉,她不可能轻飘飘一句话原谅苏茜和吴凯。
韩竹转过头,看见叶割鹿站在庙殿门口抽烟,而刀疤脸已经完全没了踪迹,隐隐的,韩竹也猜到了什么。
“这件事情你们告诉外公,我不会告诉警察让你们坐牢。”韩竹无奈叹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她心善的缘故,而是苏茜和吴凯进去后,苏叶、苏岳肯定会去找苏翠萍,一定会想办法让两人出来,到时候结局也是一样的。
只希望外公能够给她一个交待,而不是每次都偏向苏茜。
一小时候后,距离最近的派出所组织警力上山,发现好几个歹徒身受重伤,大家都惊讶了一下,然后又发现这些受伤歹徒,都是跨省通缉要犯,派出所立刻向上面报告,请求市局支援。
“这几个歹徒是谁打趴的?”派出所所长问道。
“是我打趴的。”叶割鹿说道。
所长诧异看着叶割鹿,叶割鹿身材虽然修长高大,但能把几个悍匪打成这样,还真有些菲斯所思。
接下来,一行人便是下山,而这些匪徒也被带下山送往医院,准备接受审判。
“对了,还有一个歹徒,嘴边有颗痦子,左手有六根指头,趁我不注意跑了,我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他坠崖死了。”叶割鹿说道。
所长闻言一惊,“你说的人是不是有一米七三左右,而且双掌比普通人大?”
“嗯,就是他。”叶割鹿点点头。
“这家伙可是跨省b级通缉要犯,犯了不少命案,而且身手很好,兴家村有一户年轻夫妻,六年前便被他残忍杀害了,可惜我们没找到人,也没采集到指纹。”所长惋惜说道。
警方做完笔录,询问了苏茜、吴凯、韩竹、叶割鹿后便收队了,苏茜和吴凯自然不敢说叶割鹿逼死了刀疤脸,毕竟整件事情是他们策划的。
“谢谢你们,我儿子和儿媳妇泉下有知也能欣慰,那个杀人恶魔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婆婆眼泪流下,拉着韩竹的手,不停说着。
韩竹也跟着红了眼睛,没想到叶割鹿间接帮婆婆儿子、儿媳报了血仇。
“婆婆,可能是佛主显灵了。”叶割鹿笑了笑说道。
临行前,婆婆又抱了一包东西出来,是一些嗮干后的花生、土豆、干玉米等农村常见的食物,对婆婆而言,这些是她能拿出来最好得了礼物了。
韩竹本来想拒绝,婆婆一个人生活本来就不容易了,还是叶割鹿把礼物接过来塞进车子,婆婆才笑了笑,提着火笼子站在门口,给他们挥了挥手,然后佝偻着背,一步步走向堂屋。
叶割鹿抬起头,看了看灰青色的天空,“雪好像停了,我们回去吧。”
不仅雪停了,天边也升起橘红色的太阳,是冬季难得的太阳,驱散了浓雾和寒气,暖洋洋的照在每个人脸上。
回云海的路上,叶割鹿知道韩竹受了惊吓,所以他负责开车,韩竹则躺在后排休息。
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韩竹突然说道:“叶割鹿,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蒲公英,放在嘴唇旁边轻轻一吹,那些蒲公英的种子便随着风自由自在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叶割鹿知道,韩竹一直被困在韩家,从学生时代到现在,一直是家庭里的支柱,加上苏翠萍的管制,韩竹生活很压抑,她一直渴望自由。
第二天,云海一间咖啡厅店里。
沈怡听完韩竹的讲述,只觉得惊心动魄,拍了拍胸脯,“幸亏你没受伤,要不然我得哭死……”
“幸亏叶割鹿救了我,要不然我真可能死在山寺里面。”韩竹深呼吸了一口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昨天晚上谢老五他们三个人跑到公司找我,给我赔礼道歉。”沈怡用瓷勺搅拌着咖啡杯,“而且说已经有人赔偿了医疗费给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
“最奇怪的是他们三个鼻青脸肿,好像被人毒打了一顿,我问他们,他们说是自己摔倒的,这种谎话只能骗小孩子呢。”
韩竹一愣,奇怪道:“还有这种事情,谁在背后帮我们呢?”
“管他是谁呢,反正事情解决了就好了,只可惜风岚公司破产了,哎!”沈怡唉声叹息,风岚公司是她和韩竹的心血,苦苦经营到现在,结果一朝付之东流。
“会不会是叶割鹿帮了我?”韩竹双眸一亮,突然问道。
沈怡摇摇头,“不可能,听你说叶割鹿很能打,但他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帮你赔偿。”
听到沈怡的话,韩竹眼眸一黯,她忽然记得几个月前还有个人救过她,当时遗落了一条珍贵项链在病床上,韩竹一直想等对方来找自己,然后把项链还给他。
沈怡也同样想到那件事情,“小竹,你上次被张承志带走,不是还有个欧巴救了你吗?你说迷迷糊糊看见他的背影,还有一群保镖,还落在一条项链在你病床上,你说这次会不会又是他帮忙?”
“不可能吧,如果是他的话,他怎么不来见我,我想把项链还给他。”韩竹摇摇头。
沈怡平时没少看韩剧,分析道:“说不定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你,而且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所以不想出现打扰你。”
“会有这个可能吗?”韩竹柳眉微蹙,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