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口气后,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仰面倒下,姿势形态犹如咸鱼。
能怎么办?
他又不是良家妇女,总不可能说自己被非礼了吧。
奈何非礼自己的人又是他的师尊。
“靠!”
丛容咒骂一声,拽起被子再次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入被窝当中。
湿润的暖风拂过,从半开着的窗户透入,吹得屋子里是惠风和畅,暖洋洋的。
房门外蓦然传入阵阵敲门的轻叩声。
丛容躺在床上,抱着被褥翻了个身,正与这挥之不去的困意相互争斗,他哑声道:“谁啊,干嘛啊。”
“丛公子,是我。曲凌。”曲凌正在门外朝里张望,“听白公子说今天我们要去离安城是不是真的啊?”
这音色温润如玉,清脆悦耳,然而在现在的丛容耳朵里听着,只是吵醒他做大梦的残忍凶手嘴里发出的叽叽喳喳的噪音。
聒噪! 难听!
他没理曲凌,阖上惺忪的双眼,抱着枕头继续睡。
见屋子里的人没动静,不曾知道丛容有多么可怕的起床气的曲凌眨了眨眼,一脸天真地喊道:“丛公子,你别睡啊,这都已经辰时了啊!还有啊,要去离安城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曲凌昨日喝的烂醉,睡得跟死猪一样,动静再大也惊不醒,所以起来的还算早。
他一洗漱完毕后就听白渊说今日又要去新地方,简直恨不得马上动身,别提有多高兴,两人借此还小谈了一会儿。
比起早早地就去天禅寺,曲凌还是希望能在人间多待一会儿。毕竟清除心魔的时候会顺带残存的修为一起去除,这样他就没有丝毫能力能够维持人形,在这凡间度日了。
虽然心魔折磨的他不轻,但尚且自制能力比较强,只要不沾染血腥一般不会发作。
等曲凌问什么时候出发后,白渊说要等丛容醒了再一起去。这不,一大早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叫他了。
丛容睁着一双死鱼眼,咬牙切齿道:“真的。”
“那快点起来了啊。”曲凌单手托着腮帮子,趴在窗台上天真烂漫地对他笑道,“而且这次,白公子说可以坐马车,这样一路上你就可以不用哭爹喊妈的说累了。”
丛容:“……”
他勉强坐起半个身子,将盖在身上的被褥攥出几道皱褶,嘴角一抽一抽的,强忍下心中怒火,阴沉着脸道:“你等我五分钟。”
“还等什么啊?”曲凌干脆不在外面叫了,直接翻窗进来,“快点换衣服准备走了啊。”
今天曲凌异常开朗,丝毫没有察觉到危机降临,他径直地走到丛容身旁,伸手去板他的肩,一脸无所畏惧地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时间非常的重要,必须争分夺秒啊!”
……
老子现在就想争分夺秒地打爆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