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君终于翻了个身,顾安的姿势也从趴在林澈君的胸口,变成了侧躺在林澈君的胸口,就如同他们每次夜晚酣战之后,早晨醒来后的场景。
这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场景,顾安并未觉得有丝毫的不适,甚至还慢慢找了一个熟悉的位置,缓缓靠了上去。
林澈君的手指在顾安的背部摩挲,顾安自然也不能示弱,立刻开始挑/逗,两人被搞得欲/火连天,可惜环境地点不好,完全不可能打一炮。
这里可是居住着祖国的小花朵,不可染指。
至少顾安心理上过不了这么一关。
不过好在林澈君此刻也没有什么想法,不然按照林澈君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根本不会考虑什么花不花朵的小事情,他所考虑的,只是想不想而已。
至少,林澈君现在觉得,就这么互相拥抱着,就能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所以,性/爱,不重要。
这是与顾安相处这么久以来,林澈君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
细碎的阳光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洒在他们的身上,暖呼呼的,但两人却是好似没有感受到烈日的灼热,继续拥抱着,好似要将对方拥入自己的身体之内。
“我记得,我们以前就这么躺在这张床上,在冰冷的冬天,互相取暖,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顾安慢慢地诉说着他们的过往,心情很好。
林澈君的手指一直在摩挲着顾安的后背,一刻也没停过。“我记得,你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个时候,你想的是什么?”
顾安嗅了嗅鼻尖属于林澈君的味道,身心都舒畅了。“其实真没想什么,八九岁的孩子能想到什么,大概就是想要对你好吧,你那个时候那么瘦弱……”而且还那么像个精致的小女孩。
“哦……原来就是这个原因。”林澈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所以才一直说这些事情。”
“嗯?”顾安没听清,因为林澈君的声音太小了,不过后面的一些字还是听见了,顿时想要再往深入问问。
可惜,林澈君根本不打算再说一遍,反而道:“有点想睡。”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显是不准备再说一遍了,顾安抿了抿唇,最终只好道:“那你睡吧。”
说着,他慢慢撑起身子,在林澈君的额头上落上了浅浅一吻。那个吻转瞬即逝,浅浅的,不露痕迹,就只觉得额头一阵灼热柔软的触感,转瞬消失不见。
林澈君挑了挑眉,“过来些。”
顾安淡淡一笑,然后凑了过去,林澈君乘机发力,一把扯过顾安的手腕,然后一翻身用力地吻在了顾安的嘴唇上,这次的吻并不是跟之前的额吻一般转瞬即逝、不带一丝欲/望的浅吻,而是香辣的热吻。
唇舌交缠间,隐隐可以听见“啧啧”水声,听得人心神荡漾。
顾安几乎要溺死在这种吻技之中。可以说,如果说,在一开始他们两人的吻技还是半斤八两,甚至是顾安稍占上方,一次之后,两人的吻技便立刻持平,在亲吻了多次之后,他开始在林澈君的挑/逗下完全溃不成军。
说起来,也挺丢人的。
就好像,林澈君完全掌控了他的身体,知道他的敏感点,知道他会因为什么而沉沦。
这种从身到心的改变令他恐惧,却又令他甘之如饴。
正当他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抛弃内心唯一一点羞耻感的时候,林澈君的舌头却从顾安的嘴中退出了,他居高临下地摸了一下顾安的碎发,然后笑得很温柔。“虽然很想,不过我们今天还是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身体才刚好。”
顾安立刻就脸红了,想要平静下来,却是在林澈君仿若深情的目光之中越来越红,他快速地侧了侧脸,避免目光的直接对视。“嗯。”
心脏的跳动不受控制,令顾安觉得挫败,他突然发觉,除了身体,就连心,都已经开始为了林澈君的一切而跳动了。
真是悲哀啊……
酸涩的胸口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令他的脸迅速冷却下来,只是他本身就不是非常容易脸红的类型,除了耳朵下可以看出来一丝异变,其他地方,唯有他自己可以感受到灼热。
“现在,好好睡上一觉。”林澈君终是躺了下来,然后在顾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闭着眼睛。
顾安睁着眼睛看了一会,突然间觉得那窗外的阳光特别的催眠,让他特别的困倦。然后,在五分钟后,在林澈君断断续续地拍打之中,他安静地沉入了梦乡。
顾安熟睡的十分钟后,林澈君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之中,然后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缓缓坐起,打开了他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
然后他打开了房门,走向二楼的尽头,一个独立的跳窗。拉开跳窗大门,他拨通了他关机状态下给他打了电话的里扎特。
“少爷。”里扎特的声音在那边接通之后,便立刻传来。
林澈君靠在身后的铝门上,问:“抛售了?现在局势如何?”
“现在力德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已经开始乱套了,最多今晚零点,他们会开始变卖自己的股份。”里扎特掷地有声,显然对于这个结果特别的自信。
“嗯。”林澈君懒懒地应了一声。“有没有将高家的收贿记录给他了?”
“当然。”这是林澈君几个月前就开始布的局,不可能出现纰漏,否则就是他们亡。“我们的人已经通过他的私人侦探传递给他所有资料了,相信之后的发展也会如我们所料。”
“好。”林澈君淡淡应了一声,一双丹凤眼中平静无波,除了如同往日般的散漫,再无其他。“零点后,低价收回。挂了。”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一双眼睛看向苍穹之中,云层的漩涡之中,有着波涛滚滚的风雨欲来之势。
大概要下暴雨了。
林澈君这么想着,已经一把旋开铝门,再次走进了空荡荡的楼道,然后重新走进了房间之中,关上了房门。
顾安睡得很香,嘴角习惯性地微微挑起,好像永远是那么的安闲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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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宪舒火急火燎地闯入了力德总经理的办公室大门,他立刻走上前,一双大手拍在了力德总经理的办公桌上。
林宪舒是力德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今年正好花甲之年,虽然都说花甲之年理应退休,但在商圈,资产雄厚者不退位几乎是成了既定的规矩。
“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股价跌了二十三个百分点!”林宪舒几乎快要疯了,他今早起来,还跟以往一样跟利益伙伴一同出去打高尔夫,结果下午就给了他这么一个重磅消息,怪不得那些老狐狸明里暗里在嘲讽他!
总经理姓陈,名志柏。今年四十有一,在力德公司从部门助理开始做起,虽是出生普通书香世家,但工作能力极为出众,并且抱负心强,只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他喷涌而出的欲/望。
他脑子活,在暗地里给各个部门的经理送好处,又加上他本身就拥有出众的实力,却懂得隐忍,心甘情愿做最受累的活,又懂得在适当的时机推销自己,不惹人眼红,不惹人嫉妒,所以综上原因,林宪舒亲自提拔了他一步一步向上爬。
在他三十八岁的时候,终于成为了力德国际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成了这个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四年来,陈志柏表现一直非常出色,甚至还把原本成绩平平的公司搞的风生水起,业绩翻了几近五倍。